第53章
她翻了个身,本来背对着尔文的身体改为面向他,两人的唇齿近在咫只,呼吸交错,薄薄的蚕丝被滑下,露出夜葵光滑细腻的香肩,肩上硬币般大小的红色纹身也一览无余。
白色,太纯洁的颜色会让她从内心产生厌恶,因为会想起自己的肮脏。
“不喜欢?”尔文淡笑道。
“换。”夜葵用手一挥。
“那这件?”尔文又将一件粉色的长裙举到自己面前,笑得云清风淡。
“再换!”夜葵皱眉。
“这件怎么样?”尔文像一位执事,恭敬地从命,只不过嘴角那抹邪气的笑容看起来很故意很邪恶……
夜葵看着他手中的大红色连衣裙,双手放在头两侧,抓狂地揉搓着,低吼道:“你杀了我吧……”
尔文看她小宇宙快爆发的样子,也不再拿她打趣,淡淡的紫眸扫过衣柜,修长的手指挑出两件暗色的衣服,递给夜葵,笑:“快换吧。”
夜葵抬起头,接过衣服,愤恨地瞪他一眼,压着自己的情绪,手指向门道:“出去!”
尔文单手插兜,斜睨了她一眼,黑色碎发遮住他的眼,嘴角的笑容……怎么形容呢?
猖狂腹黑邪恶恶趣味……
好像又恢复到以前邪魅不羁了……糟糕……
暗灰色的露肩T恤,黑色瘦身裤,一成不变的黑色军士靴,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打理了一下,黑瞳清澈。
夜葵本就生得白净,显得干净又简洁。
尔文拿过沙发背上的黑色风衣给她穿上,从背后给她整理了些微凌乱的黑发。
“要去玩吗?”夜葵站着任他摆弄自己的头发,大眼睛左转转右转转,好不可爱。
“带你去见我母亲。”尔文将手扣在她的腰上,“不久的将来,也会是你的母亲。”
“呼……”夜葵将刘海吹起,摇头晃脑,算作默认。
“呵……”尔文看她小女孩调皮的样子,轻笑。
他们所居住的城堡远离喧嚣的闹市和繁华的商业区段,而是坐落于离海边较近的地方。
一个类似台湾大的地方,种植着大片浮华的金色向日葵。
一个类似于美国硅谷的科技中心。
一个类似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迪拜的经济中心。
一个连世界上最先进技术都搜索不到的神秘岛屿。
这里的居民淳朴,时尚前卫,物产丰富,经济、文化、教育发展迅速,人才聚集,科技发达,武装力量十分雄厚。
这是一个富饶的岛。
这是一个强大国家。
这个国家名称戈尔徳摩。
而尔文,正是这个国家的核心人物和领导人物。
惊为天人的雄才和头脑,不可估计的势力和财力,令人惊讶的年龄和容貌。
戈尔徳摩的灵魂人物,年仅22岁,非正常生物。
夜葵靠在座椅上,嘴里嚼着糖,车子在高速路上飞快行驶,窗外的事物飞快后退,突然玩、性、大、发。
她侧头,眯起眼睛看尔文俊美的侧脸,慢慢靠近。
突然,她伸手,两只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
“我在上高速。”尔文目不斜视,却也没有推开她。
“假正经。”她笑,吊儿郎当地将嘴贴上他的唇,舌尖一顶。
尔文任她胡闹,一股浓郁芬香的蓝莓味入口,她嘴里的奶糖,转到他的嘴里。
他轻笑,嚼了几口,右手揽过刚要后退的夜葵,又将嘴里的糖推进她的嘴里。
他车速不减,双手脱离方向盘,不要命地捧住她的脑袋,极富技巧性地将她嘴里的糖勾出来,贴在两人的嘴唇上,轻轻吮吸。
夜葵一口咬住他唇,将糖带进嘴里,推开他,笑得挑衅又暧昧:“好好开车。”
夜葵变乖了,尔文也不闹,专心开车。
半晌。
“那糖挺好吃的,给我来一颗?”尔文扭过头看夜葵。
夜葵看他一会儿,从风衣口袋拿出一颗早上走得时候顺手装的糖,剥开糖纸,塞进尔文的嘴里,刚要抽手,手指却被他含住。
她恼,刚要上拳头,尔文却快一步松开,轻笑:“只准你勾引我,不准我调戏你?”
她恼,刚要上拳头,尔文却快一步松开,轻笑:“只准你勾引我,不准我调戏你?”
夜葵颇有趣味地盯着他看。好吧……调情,她根本不是对手……
然后,她便拿出MP3,手指滑动,开始调歌曲。
皇家公墓,位于一个空旷的山区地段,四周环山,有专门的人看守。
尔文牵着她的手入园,旁边手持枪械的士兵对他恭敬地弯腰致意。
因为园内埋葬的人都是皇宫贵族,其陪葬物品也是价值连城,所以有皇家武装军队二十四小时巡逻。
园内种着大片的黑色曼陀罗,放眼望去,一片妖冶的黑色,犹如打开的潘多拉魔盒,连隐隐约约的雾气似乎都染上了这种暗黑。
尔文手捧清新动人的白色小雏菊,而他却给了夜葵一束望日莲。
金灿灿的花朵,似乎为这满园的压抑摄入一丝生机和阳光。
尽管雾气快要消散了,但还是看不清墓碑上的人。
夜葵乖乖地跟着尔文,没有出声。
过了很久,太阳出来,雾气消散,阴沉沉的墓地也变得清新起来。
终于走到了一座墓碑前,水晶的墓碑上没有雕刻碑文,只有一张照片。
“母亲,我来看你了。”尔文将花束放到水晶案台上。
“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个人。”尔文拉过夜葵的手,“我想,你会很开心……”
照片的女人和尔文一样,一双紫眸异常耀眼,黑色柔软的头发,头顶带着一个银白色的小皇冠,慈祥和蔼地微笑,那温暖的笑容犹如一束阳光射入夜葵冰冷的心,让她的心悄无声息的融化。
仔细看,那面容竟和夜葵惊人的相似,她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脸。
尔文突然搂住她的肩膀,笑道:“小夜葵,快叫妈!”
夜葵嗔怪地看他一眼,不肯开口。
“你羞什么?反正早晚是要进门的。快叫声“妈”听听,不然母亲一会儿不高兴了。”尔文捏捏她的肩膀,笑得暧昧。
“妈……”软蠕蠕的声音,让尔文听着心里舒服到极点。
母亲,我终于找到了小葵,她现在生活得很好,以后,我会和她结婚生子,生活在一起,我会拼尽全力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母亲,我们当年拼命保护的人现在终于回来了,我在您的面前发誓,无论怎样,我会疼她宠她,让着她,惯着他,把您未来得及的那一份也加上,您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尔文的握紧了夜葵的肩膀,和她一起,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看着夜葵,嘴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第一次拜访尔文的母亲,夜葵竟没有一丝陌生和紧张,看着那张相片,反倒有些出乎意料的熟悉感。
尔文的母亲一定很爱他吧……那么慈祥的一个温婉女人,还会做好吃的馅饼……
如果自己有母亲疼的话,刚满18岁的自己应该还窝在母亲怀里撒娇吧……
有母亲,真好!
夜葵嘴角勾起微笑,第一次觉得家人竟是这样美好……
在墓地呆了一上午,两人才携手离开。
天气变幻无常,刚刚还艳阳高照,现在就阴云密布了。
山里的雨来的极快,两人下山的时候,已经淋成落汤鸡了。
坐在车上,夜葵擦着完全湿透的头发,将身上湿透的黑色风衣脱下来,扔到后座上,还好,里面没湿。
而相对于夜葵,尔文就显得狼狈多了。
他身上的黑色开衫运动服已经湿透了,里面只有一件灰色的背心。
夜葵给他脱下衣服,拿起干毛巾就给他擦起头来。
“离这儿不远有个皇家酒店,我们先去那儿冲个澡,把衣服换了。”说着,就驱动车子上路。
“嗯。”夜葵的手不小心碰上他的脸。
尔文轻皱了下眉头,倏地抓住她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那温度,简直低得可怕,脸色,也有些苍白。
“我体寒。”夜葵抽出手,呼口气搓了搓,“别管我,开车吧。”
说完,就窝在座椅上,尽量避免与尔文肢体接触。
尔文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车子加速驶向酒店。
到了酒店,门外的接待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恭敬地领着两人上楼。
“你先去洗,我打电话让酒店送几件衣服过来。”说着,便用座机拨通酒店管理。
“好。”
夜葵躺在浴池里,闭眼,身体仍就冷得要命,那种从里到外散发的寒冷简直要把一池子的热水都给冰凉了。她睫毛轻颤,连身体都微微颤抖。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她随手扯过酒店的浴袍穿上,又放了一池热水,走出浴室。
“我洗好了,你快去。”她一出来便窝在暖和的被子里不再动弹。
尔文也没多想,就进了浴室。
约莫过了十分钟,床头的座机响了,快要睡着的夜葵接起电话:“喂,您好!”
“是9801房间的尔文先生吗?”那一边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
“他现在不在。”
“哦,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您刚刚打电话订购的衣服已经送到酒店柜台了,需要您下来一趟签收。”
她皱眉。
“好。”但男人近乎完美的措辞令她打消了疑虑。
夜葵下床穿鞋,朝浴室的方向喊道:“尔文,我下去取个东西,给我留门啊……”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取什么啊?”尔文的问话无人回答,他皱眉,扯过浴袍披上,走出浴室,床上已没了人影……
他心中的狐疑和不安越来越厉害……
他拿过座机,拨通酒店前台的电话。
嘟——嘟——嘟——
足足响了三声,电话才接通。
“喂,您好。”前台小姐优美的声音响起。
“我订购的衣服到了吗?”他问。
“先生,衣服正在送往楼上。您……”
前台小姐的话还没有说完,尔文就仍下电话,一阵旋风冲出房间。
夜葵进入电梯,关门,按下数字1。
尔文冲到电梯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懊恼地锤了下门,顺着楼梯朝下跑去。
夜葵出门前还穿着睡袍,头发湿漉漉地还没有吹干,她懒懒地靠在钢壁上,垂目。
电梯降到90层。
空气中突然遥遥传来轻不可闻的不同声响,她警惕地抬头,反应迅速地按下89层,并迅速地拔出匕首。
呲……
一声轻响,电梯的天窗已被人掰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天而降,细碎的银发遮住眼角,一身黑色劲装,对着夜葵的腹部迅速出拳,身手灵活而猛烈。
夜葵屈膝抵住男人的拳头,同时左手的匕首也迅速挥出,男人轻巧地钳住她的左手,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容。
89层。叮……电梯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错愕地看着里面纠缠的两个人,男人腾出一只手按下电梯的关闭键,电梯继续下降。
夜葵出来的匆忙,幸好有匕首不离身的习惯,况且近身格斗也是她的强项。
被钳住的左手手骨不可思议地错位,轻松摆脱男人的桎梏,同时抬腿屈膝,右手朝他背后第七块脊椎骨锉去,必、死、无、疑。
男人的嘴角勾起,就连眼角都显出轻笑,这一幕看在夜葵的眼里是极大的蔑视和讽刺。
她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兽,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脚尖点地,脚踝用力,腹部绷紧,以一种嫉妒扭曲地姿势向男人后方撤去,而那男人似乎很了解她,快速地用膝盖顶住她的腹部,将她的双手反剪,狠狠地拧了一下,匕首与钢铁碰撞发出刺耳的鸣声,他用头顶住她的额头。
那一刻,四目相对。
她黑色的瞳孔倒映着一抹戏谑的纯紫,他幽紫的眼瞳衬着她极怒的炫黑。
“不过如此……”男人磁性的声音响彻幽闭的空间。
“你是谁?”夜葵咬牙问道,被这极度轻蔑的话语气炸了。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改变你一生命运的人。”他笑得颇具邪恶味道,紫眸显得冰冷可怕。
下一秒,他双手用力向自己的怀里拉扯,夜葵一下子倾在他的怀里,然后被放倒在地,男人的脚踩上她的右手,用力一拧。
夜葵忍痛闷哼一声,胸口一闷,一股黑血喷出。
“就这样啊……”男人俯身,在她的耳畔响起犹如魔鬼的声音……
在她陷入昏迷的前一刻,男人将一枚金属制品塞进她的手掌里,然后顺着来时的路扬长而去。
电梯还在继续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