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送你吧。”苏籍见陈姓少年虽说比自己大几个月,但是毕竟也是只身一人来此,应该也挺孤独的,于是打算送送他。
“你不是要去找秦先生吗?”陈姓少年问道。
苏籍道:“我就是打算向先生请教一些拳谱上不理解的地方和一些认识的字。我先送送你吧,耽搁不了多久的。”
“拳谱?”陈姓少年忽然来了什么兴趣,“能给我看看吗?”
但在说完这句话的之后,陈姓少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在修行界中没有人会随意将自己的修炼透法门露给一个陌生人,这是极为隐私的事情,甚至比自己的亲生父母还重要,更不用说是拳谱了。
陈姓少年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觊觎你的拳谱,倘若你不想给我看,也是应该的。”
苏籍并不知道这一点,反倒是觉得陈姓少年说话突然客气了很多,随意的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说着,他将那本视若珍宝的《开天拳法》从怀中掏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在上面的一层裹布,递给了陈姓少年。
陈姓少年犹豫了一会儿,确认了眼前的苏籍真的不在意,这才十分郑重地将拳谱接了过来。他先是扫了一眼书的封面上的那四个十分普通的大字,虽然字迹普通,但却透着一股豪气,心想这拳谱的应该不差。
当他翻开拳谱的第一页的时候,看到了那扉页上用手写的几句话,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扉页上写道:“得吾拳谱者,皆与吾有缘,须谨记以下几点:吾辈武夫,最不可失的是心中之胆气,人若欺我,当一拳以欺之,山若挡我,当一拳以破之,天若压我,当一拳以开之!”
而这几行字,倒是要比封面那四个字要更有韵味些。陈姓少年没有停留多久,紧接着继续往下翻了翻拳谱,看了半天,这才将拳谱合上,递还给苏籍。
“怎么样?”苏籍见陈姓少年看完之后,连忙问了句。
陈姓少年看了他一眼,指着那本拳谱,有些不屑的说道:“这算不得什么高深的拳法,要是说这本拳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能就是那拳谱扉页上写的几行字了。”
虽然听到了陈姓少年的语气中有些异样,但苏籍还是将拳谱当作宝贝一样的收好,而且有些不满的说道:“这可是先生给我的拳谱。”
陈姓少年心中有些不解,心想那位秦先生怎么会给苏籍这样的拳法呢?按理说就是随便给他一本修炼法门,也要比这本拳法要好上不少才是。
陈姓少年看着苏籍将收好,于是问道:“这本拳法里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便是。”
苏籍有些不敢相信,“你只不过看了这本拳法一遍,就都看懂了?”
陈姓少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拳法简单的很,看一遍自然就会了。”
苏籍听闻此话,也不知陈姓少年是故意骗他还是为了拿他寻开心,心中有些不满,自己昨天晚上琢磨了好长时间,今天早上也照着书上画的小人练了半天,也还有好多地方不理解,那姓陈的只不过看了一遍,就敢说都会了。
苏籍有些赌气的在旁边架起今天早上练的最好的拳架,然后将之打给陈姓少年看,让他知道光是嘴上说说是不行的。
陈姓少年一看到苏籍的拳架,表情就有些古怪。这么简单的拳法怎能架得出这么难看的拳架?
陈姓少年蹙着眉头说道:“呼吸自然点!”
一边说着,陈姓少年实在看不下去苏籍打的那么难看的拳架了,于是摆起一个跟苏籍一样的架势,要比苏籍的拳架好看多了,而且更自然,“肩与跨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以腰为轴心……”
“身子骨不要僵硬,不对,也不要刻意的去除僵力……”
“保持架势中正,要做到自然放松,虚灵顶劲,松肩坠肘,含胸塌腰,虚实分明,五指微微抓地……”
陈姓少年说的越多,越觉得这个苏籍是真的愚笨,也明白了为何学堂里的那个秦先生给了他这本拳法。秦先生是真的机智,想来也是担心给了苏籍高深的拳法,这愚笨的少年也学不会。
听着陈姓少年说的越多,苏籍心中原本有多少不服气都变成了服气。在陈姓少年的指点下,开天拳法的三个拳架打起来也渐渐的有模有样。
虽然如此,自己的好些动作都让陈姓少年说了左一遍,右一遍。看着陈姓少年那恨铁不成钢的气急败坏模样,让苏籍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只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达到陈姓少年的要求。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拳谱之中最主要的三个拳架总算都勉强达到了陈姓少年的要求。苏籍的拳架打的一板一眼的,虽然还有些生涩和僵硬,但是要比之前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至少现在看起来算是个拳架不是。
半个时辰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算短,苏籍在经过陈姓少年的一番指点后,对开天拳法也终于有了些了解。
看着苏籍收了拳架,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一层汗水,陈姓少年有说道:“这拳法你也算是掌握的七七八八了,就是打的太生疏,不自然,只要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苏籍对着陈姓少年抱拳,由衷的感谢道:“陈兄弟,谢谢你!”
陈姓少年摆摆手,虽然苏籍是真的笨,自己说了好多遍才记得,但是看他态度挺好的,也就不怎么生气了,“我刚刚跟你说过,这本拳法其实最核心的东西是拳谱扉页上的那几句话。”
苏籍点点头,他经过陈姓少年的一番指点,自然也知道了陈姓少年对这本拳法的理解不知要比自己高深多少,于是虚心请教道:“这几句话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有。”陈姓少年说道,“这本拳法虽然并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一本不入流的拳法,但是这本拳法却有自己的拳意!恰恰是这一点,是大多数拳法所不具备的。”
苏籍明白了,“你是说,拳谱扉页上写的那几句话就是这本拳法的拳意?”
陈姓少年点点头,“别看我的拳架打的比你好,可这拳意我是连边都没有摸得到。”
苏籍听到这,也逐渐凝重了起来,也明白了这拳意不是随便就能领悟的。好在苏籍不是那种妄自菲薄的人,拳意什么的,以后打的多了,应该就能领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