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的常朝暮一个人在外面散步,又到了那个她每周必来的商店。
商店再一次提前打烊,而店主老人拿着一封信站在门外。
“来了,丫头。”老人把手中的信递给常朝暮。
“谢谢爷爷,晚安。”
女孩转身离了去。
而在巷子的尽头,一个男孩藏在了暗处。
老人走到男孩面前,从胸兜里掏出了一支钢笔,“孩子,送你了,它陪了我二十八年了,不要嫌弃。”
阳见双手接过了钢笔,黑暗让老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走吧。”老人挥挥手,进了商店。
很快,暗处也没了男孩。
回到家中的常朝暮抱着膝盖坐在靠窗的榻榻米上。
慢慢打开了信封。
“我想让你看见。”——烈日。
常朝暮闭上了眼,复杂的心情在胸腔中乱窜。
她缓缓在另一张白纸上写下:我唯一的月亮,温柔月光,梦中的乌托邦。
忽的,常朝暮好像明白了什么,笑了。
他,是不是就在我的身边啊。
常朝暮将小脸埋进了膝盖,好想见到他啊。
怀着希望见到那个他的热情,常朝暮学习都有着源源不断的动力。
在学校的排名不断的上升,就连教导主任都欣慰了,可以在大会上让这个学生来演讲。
嗯,阳见代表学校参加了物理比赛,冠军,这个也加上。
教导主任笑弯了眼,市中人杰地灵啊。
高二。
“下课,阳见跟我来。”席颖茵招呼着阳见跟上。
两人进了办公室,席颖茵是年级组长,拥有独立办公室,门关上隔绝了门外的吵闹声。
阳见轻车熟路地坐在沙发上,等待自家母亲发话。
席颖茵早在关门的时候笑开了花:“儿子,你最近让妈给带餐的那姑娘被你教导表扬了,打算在下次大会上让你们两个作表率。”
话到这里,听到这里的阳见却有些难了,她的成绩越来越佳,但常朝暮与他的交流却越来越少。
没得到回应的席颖茵皱了下眉,“你这什么表现?就不开心?你对那姑娘有好感吧,我看她挺合我眼缘的,万一是咱未来儿媳呢?你态度给我...”话还没完便被阳见打断了。
“妈,如果一个女孩子突然和她的异性朋友疏远了,这是什么表现?”阳见双手交叉撑着下巴。
席颖茵翻书的手一顿,随即又露出了笑脸,“儿啊,咱俩谁跟谁啊,不用遮掩,我懂,是你跟那小姑娘闹矛盾了吧?”
男孩不自然的摸了摸耳尖,眼神炽热的看向席颖茵。
这下席颖茵可乐坏了,“这妈懂,听我细细道来。”
年纪组长办公室中正上演着“感情教学”的戏码,谁也不会想到市中第一学生和第一老师在办公室里讨论着不符合身份的话题。
而那家商店的老人正悠闲地坐在摇椅上听着同声传译的青春纯爱小说。
对了,这家商店有个名字。
“屋梁落月”。
再到常朝暮二人有多余的交流时已经是下一周的周一全校大会了。
操场上黑压压的一片。
阳见低头久久地看着常朝暮,最后缓缓地说:“不用紧张。”
常朝暮对他笑笑,“不紧张。”
她却不知道,自己一个惯性笑容给了阳见多大的冲击。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对他笑就是对他的好感在缓缓上升了呢?
这么一想,阳见原本想应付得了的演讲被他认真的在脑子过了几遍。
无微不至的关怀女孩子,女孩子都是很注重细节的。
阳见想起母亲的教导赞同的点点头,不愧是那个见多识广的席颖茵。
而在后台某处一直观察的另一双眼无神地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