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战煜尘离远了一些,她才咕哝着“就是想租也租不起。”
这所房子是墨霖买给他的。
十八岁生日的那年,墨霖将他带到了这里,说:“从你高一要住校时,爸爸就知道,你不想再住在家里,我每天工作忙,所以忽略了你和陈阿姨之间的问题。
这套房子是以你的名义买的,太大了会显得太空,所以就买的小了一些,等以后你结婚的时候,爸爸再送你套别墅。”
“谢谢爸爸”
三天后,辛染和战煜尘进了组。
这次他们没有像上次那样爬上去,剧组开车来接他们了。
进组前两天,剧组没有拍摄的安排。
刘金导演带着剧组的演员们,在整座山间逛了一圈。
沿途的道路上,两边立着纪念红军长征的碑石。
最后,他们去了红军长征纪念基地。
数尺高的石碑上雕刻了躬身前进的红军,石碑的上沿雕刻成了波浪状,意味着连绵起伏的山峦。
刘金导演站在最前方,静静地注视着石碑。
过了会儿,才开口,“我们的这次拍摄不是在重演历史,只是在回顾。”
“虽然选择了实景拍摄,但我们的拍摄区域只是夹金山的片瓦之地,走过的路途也只是红军翻越雪山,漫漫长途的冰山一脚。
之前有很多后生因为拍摄条件太艰苦,所以弃演了,说实话,对于那些人,我心里是瞧不起的,所以呢,现在站在这儿的人,我希望大家能够清楚,从踏上夹金山的那一刻起,你们的角色不再只是演员,更是这些先烈的后辈,你们饰演的每一位角色都是我们民族的英雄,他们不朽的灵魂,就在这座山上。”
刘金转过身,扫视了一圈,“对待自己的角色,要怀着感激与敬畏之心。”
听了刘导的一番话,每个演员的神情都变得专注,严肃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是”
“敬礼——”
话音落下,演员们齐刷刷地向着石碑敬了军礼。
从进组开始,演员们的生活环境就模拟的军旅生活,上下铺的宿舍,环境卫生都是自己宿舍轮流打扫,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然后进行训练。
饮食上,刚开始还有牛奶鸡蛋,后来牛奶就变成了白粥,粥也慢慢变得越来越稀,鸡蛋变成了馒头。
再后来,白面馒头也变成了玉米面。
辛染还从没吃过玉米面做的馒头,闻着有玉米的清香,吃起来还有淡淡的甜味,可后来吃多了,就会胃里泛酸。
战煜尘坐在一边喝着白粥,思索道:“我给你订张机票,你先回去吧!”
辛染将最后一块馒头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问道:“为什么?”
“这里条件太艰苦,我怕你受不了。”
辛染无所谓地说道:“不会呀,这里还有女演员呢,和她们比起来,我感觉自己幸福多了,又不用训练什么的,对了,战哥,每天训练强度那么大,你”
战煜尘轻笑了下,“怎么,担心我撑不下来啊?”
“有一点吧!”
“没事,我身体结实着呢。”
“嗯”
刚来的时候,辛染心想,剧组肯定不会让她留在这里。
没想到导演看了眼她,笑着对战煜尘说:“一支优秀的拍摄组,自然是离不开优秀的后勤组了,小姑娘既然愿意留下,你也就别拒绝了。”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电影终于开机。
C市
墨之陌隔天醒来时,愣了一下。
“学长,你醒了吗?”
墨之陌坐起来,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好像不是他家。
穿上鞋子,出了房间,路知柯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穿了一身米白色的棉麻家居服,头发好像比上次见到长长了些,柔顺地贴上衣的后领口,裤腿松松地堆在脚边。
墨之陌看着他,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艺术家气质吧,安静,出尘,与世无争。
听到脚步声,路知柯从书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醒了?”
“嗯”墨之陌点了下头,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路知柯沉默了,昨晚
他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墨之陌靠在电梯边上,便走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学长”
对方没理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路知柯也没再说什么,看到电梯到了,便进去了。
看到墨之陌没有进来的打算,只好问他“学长,你不进来吗?”
“……”依旧没有理他。
该不会是睡着了吧,路知柯只好出去。
鼻尖传来一股酒味,拍了拍墨之陌的肩膀,对方看向他,眼神有些涣散,看样子应该是喝醉了。
墨之陌被路知柯扶进电梯里。
“学长,你家在几楼,我送你上去?”
现在已经快凌晨了,住户们都休息了,如果放任不管,他可能会这样一直待到明天早上。
墨之陌终于回应了,抬起头,冷冷地笑着说:“家?我还有家吗?”路知柯:“……”
要不将他仍会原地吧!
可是,电梯已经开始上升了。
很快到了他的楼层,路知柯看了眼旁边的墨之陌,叹了口气,只好将他扶了出来。
进了屋,然后……
后面的,路知柯不愿意再回想。
路知柯回过神,看到墨之陌正一脸询问地看着他。
“昨晚学长喝醉了,我在电梯口遇到了,本来想将你送回家的,但我不知道楼层,只好将你带到这儿。”
墨之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昨天回了趟家。
然后,又和陈芬吵了一架。
主题陈年不变,依旧是为了公司的股票,为了那个早就离开家的人。
“都是那个杂种,是他毁了我们这个家,你竟然还把那些股票给他留着,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
战煜尘看她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可笑,毁了这个家的人,不就是她自己吗?
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自己的妻子,每天闻自己穿过的衣服,检查上面是否有香水,口红,还时不时地因为道听途说的流言,跑去公司当众质问自己的丈夫和秘书有没有一腿。
六岁那年
那次,一向温柔绅士的墨霖,终于爆发了,咆哮道:“我真的受够你了,如果你实在不想过了,那就离婚!”说完用力地打开门下楼,开车离开了。
等他再次回家的时候,抱回了一个小孩。
他偷偷地躲在门边望着墨霖温柔地,将那个孩子放到床上,然后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下婴儿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