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回到房间,见只有程衣在,随口问了句,程衣说道:“怕小姐回来时,裳儿叨扰,于是就让她去府里到处逛逛。”
程衣沉稳踏实,程裳伶俐活泛些,也容易与人熟络起来,程衣定是要程裳去府里各处结交些丫鬟婆子,打听下虞家的情况,虞锦心里明白,也不点破程衣的一片苦心。
“姐姐的丫鬟可真是心思伶俐,听说前后转了几趟,不光洒水小厮,还是伙夫厨娘,都是交口称赞,人长得清秀,难得又亲切和气……”
虞屏走进房门,笑意盈盈,娇声说着话,不妨却被一清脆声音打断,那抹火红色的影子窜进来,就着虞锦手里已经温凉的茶喝了一大口,说道:“二小姐只怕说的是自己吧?貌比花娇,又温良淑娴,虞府里里外外的人都说二小姐定能嫁个如意郎君呢。”
虞屏被这火红色的影子骇了一跳,随即退了半步,待看清是虞锦身边的程裳时,才嗔怒道:“好个牙尖嘴利的,我好心夸你一句,你却挤兑起我来了。今日即便姐姐心疼你,我也要撕烂你的嘴。”
虞锦神情淡淡的,还没说什么,倒是程衣冷着脸朝着程裳低声喝道:“裳儿,不得无礼,还不赶紧给二小姐赔个不是。”
虞屏微怔,随即讪讪一笑,说道:“不必了,我也只不过是那么随口一说。”
待虞屏走后,程裳撅着嘴,还不依扯着程衣的衣袖摇晃着,程衣嫌弃地推开她的手,颇有些不待见程裳的腻歪。
虞锦看了程衣一眼,问道:“你不喜欢虞屏?”
程裳与断曲都是快意恩仇的那类人,可是程衣性子温吞,极少声厉色茬,刚才不过就是句玩笑话,她虽是呵斥程裳,却是摆明了不亲近虞屏。虞锦看得清楚,想必虞屏自己也是明白,所以神情才会如此落寞。
果然,程衣顿了顿,终是说道:“大小姐走后,二小姐曾经来问我,说大小姐既是出门见人,又怎地不带着我和裳儿一起去,又问起大小姐这八年的去处。”
虞锦心下一凛,自己换了男装出府去见断曲,便是对程衣、程裳也未曾提及,虞屏又是怎么知晓的?
程裳不满地说道:“我觉得这二小姐就是有些沽名钓誉,在府里赚个好名声,其实却虚伪得很。少爷的死,不见二小姐如何悲戚,倒领着人来指证起自己姐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