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冰丞相,嘴角不禁划过一抹弧度。
算算药效也该发作了吧?这一刻,他等了好久好久……
呼啸的咆哮声划过定格的地平线,一场滂沱大雨即将降临。
奏鸣的旋律是剑上血流动的声音,是一道致命的伤口开放的瞬间。
剑光交错着陨落,飞舞……
闪烁的刺客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轰鸣的雷电陨落大地,凿开一条碎裂的光芒。
冰汐月此刻无声挑起对手言语,只是一扬剑影朝对面的刺客纵臂刺去。
冰汐月的呼吸都透着血腥的甜味,她的招式化做粉碎一切的恶魔烟火,盘旋着朝黑衣男的心肺一路弥散。
刺客冷哼一声,架起寒剑抵住……
眼看,冰汐月就要赢这决无退路的一场了。
冰汐月忍不住苦涩地哈哈的笑,随后剧烈的咳嗖起来,身上竟不知什么时候中了狠狠的一剑,也许利刃实在太快了,她的伤口蜿蜒的剧痛此刻才作祟起来。
知道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和喘息,也许倒下就化做尘埃,不能再起来。
冰汐月死死的抿着唇,握着银剑的手紧的泛白,扬手刺开迎面来的刺客。
最后一名刺客也被侍卫们斩杀殆尽,冰汐月因为身上的力量散失和伤痛,也放下了手中的软剑,竟是一时间抽不出时间盯着在冰丞相,腹部骤然剧痛,冰汐月眼睛血红,瞪的几乎要滴出鲜血来,
“噗——”
的一声轻响,利刃已经没入了冰汐月的体内。
冰汐月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叫喊,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静静地,静静地望着手中紧紧攥着匕首的主人——冰丞相。
“为什么……”冰汐月痛心地问。
“呵呵,你还没有想到吧,这一刻,我可是等了好久”
冰丞相竭力稳住自己的手,用力地拔出了匕首,冰汐月的血喷涌而出,鲜红的,温湿的血就这么溅了冰丞相的一身——头上,脸上,身体上,都溅满了冰汐月温热的血液……
而冰汐月,却慢慢地在冰丞相身前倒了下去。
“当——”的一声,匕首落地,冰汐月跪在冰丞相的面前,冰丞相手上还沾着他自己女儿的血。
冰丞相俯视着脚前冰汐月,脸上狠绝之色还没有消失,慢慢开口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年轻时,曾经在一个古墓之中,发现了一本记载移花接木的功法,原来别人的灵根也可以移到自己身上。我也不仿告诉你,你的修为……是我毁的!如果不毁,你会为我所用吗?答案不会,所以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而,我要的就是你的双系灵根罢了。”
“你以为我是你父亲吗?别忘了,你娘原本是什么人!一个妓女有什么资格成为本相的夫人!”
……
冰汐月此时只感到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一点拼了命往里钻的冷,仿佛冷到了骨头里去,每天一块骨头都冷得历害,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痛,疼的钻心,阴寒的冷,冷得入骨。
现在,她分不清是伤痛,还是心痛,冰汐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冰丞相离去的声音。
死了吗?就这样安静的死去吗?
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承受世间的种种痛苦了……
可……,
这样死去,她、不、甘、心!
她会记住这些人,他日重来,定要尔等受红莲之苦,入无间炼狱,万劫不复!
一场大雨降下,染红了地面……
【夜幕渐渐落下】
冰汐月看着眼前的景象,绝然地离去了。
冰汐月来到一片开阔的地方,一阵阴风拂过,冰汐月向后看去。
那是两个人吗?不,或许是仙,是鬼,是……
一黑一白站在离冰汐月一丈之外。
穿白衣的人,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眼睛泛着迷人的浅灰色,轻轻勾起嘴角,仿佛阳光般的温暖渐渐融化人的心房,让人无法抗拒,如天使般的温柔,他肤色白皙,五官俊俏。
穿黑衣的人,只见他一头黑色长发,如墨般漆黑的双眉之下,镶嵌着一对炯炯有神的黑眸,目若星朗,却又让人望而生畏,鼻子又高又挺,薄唇微微紧闭,透着丝丝冷气。
一天使一恶魔,这样的组合,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他们好像有种天生的默契,只听同时说
白笙:“跟我们走。”
黑珏:“跟我们走。”
冰汐月:“……”
他们说完,便同时转身向前走去,冰汐月也赶紧跟上。
走了一会儿,过了一道门,高大的门上写着‘鬼门关’三字。
过了鬼门关,来到黄泉路,只有几缕孤魂不舍地回头,他们心中都有牵挂,可是他们不得不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这黄泉路,几分孤独,几分宽阔,几分凄惨,几分美丽……
路旁盛开着大片的红花————彼岸花,又唤曼珠沙华。
彼岸花恣意的开着,好像要染红天际,诉说着他他们苦涩。
大红色的花,红得艳丽,红得惊人,红得如血、如火、如荼……
漂亮的彼岸花,又有谁会知道她内心深处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