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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九六三年,江志忠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县一中。

报到的那天,江志忠背着书包提着一些简单的行李来到学校新生报到处。他拿出录取通知书递给老师说:“老师好,我叫江志忠,高一新生前来报到。”

“好!”老师接过通知书,对着表查了一下告诉他,“你被分到高十九班,住四寝室二床下铺。”报到处的同学领着他整好铺,放好行李后他们一起去见班主任李清达老师。刚见面,李老师打量了一下他便说:“江志忠,年龄十六岁,共青团员,学习成绩优异,对吗?”

“前面是实,后面一句过奖。”江志忠回答。

李老师微微一笑,接着说:“好,很谦虚,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指着和江志忠一起来的同学说,“他叫周荣光,来自本县杨林中学,也是我们班新生。”江志忠忙过去和他握手。

开学了,一场盛大的开学典礼在庄严的大礼堂举行。主席台正中挂着毛主席像,两边挂着庄严的国旗,校领导全部就座在主席台上,台下面前三排坐着全体老师,后面是全校近两千名学生。

全体起立,奏完国歌后校长郑重地宣布新学期正式开始。他说:“首先欢迎全体新同学来我校学习,希望你们尽快适应新的学习环境,顽强拼搏,奋发图强,天天向上。同时也希望全体同学在新的学期不怕苦、不怕累,为社会主义、为祖国更加努力向上,把自己打造成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将来成为有益于社会、有益于国家的栋梁之才。希望我们的老师个个以身作则,对学生倾其所学,让他们完全懂得如何做人、如何掌握更多的知识,等他们踏入社会后,真正成为祖国建设和发展的中流砥柱……”

新环境、新课题、新布局,一切都是全新的概念。江志忠心潮澎湃,他想:老师的教导、自己的努力总算有了好的结果,让自己终于闯过了人生第二关。上高中了,当时全县一百多万人口,一年只有两百多人上高中,他居然是其中之一。他觉得自己好幸运!

铃声响了,高中的第一堂课开始了,江志忠走进教室,来到自己的座位,他环视了一下新同学,全班有三分之二的男同学,三分之一的女生,个个脸上挂着笑容,欣喜地期待着老师的到来。几分钟后老师进来了,他就是班主任李清达老师,李老师白白净净,温文尔雅,身材高大,颇有几分美男子的风度,他毕业于吉首师专化学系,是一位刚进入教育系统的年轻老师,也是江志忠所在班的化学老师。一堂化学课下来,同学们都觉得李老师博学多才、谈吐不俗、生动活泼、措辞精确、悦人耳目。

天天新课题把同学们带入了紧张的学习阶段,课余饭后,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也给同学们带来放松和欢乐。江志忠上课刻苦认真,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但课外活动他从不缺席,早晨起来坚持晨跑、单杠、双杠、跳高跳远,他从不缺席,样样都干,唱歌、吹竹笛、拉二胡、打篮球,无不参加,尤其是游泳,对在河边长大的他更是拿手菜,同学们都喜欢他这种活泼劲。

期中考试渐近,同学们都加强了学习力度,江志忠更不例外。他想,同学们都是各个学校成绩较好的考进来的,天外有天,强中更有强中手,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攻破所有的难题。争取跑到前面。很快,期中考试完毕,他得了总分全班第四名。

江志忠没有因此而满足,恰恰相反,他更加顽强地努力拼搏,力求更上一层楼。他同学关系好,如果谁在学习上碰到难题,只要问他,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他都会倾其所能给予解答。一次,有位叫赵琼的女同学碰到一道难以证明的数学题,她礼貌地请教江志忠。江志忠看了一下题目,很快帮她解答了,而且还告诉她,以后像此类题目,不管有多难,先从已知条件入手,不行再按图做辅助线,保证思路准确,这样一定会迎刃而解。李维忠同学中暑了,他毫不犹豫地背起他跑向医务室。一位同学的钢笔坏了,急得不知所措,江志忠知道他家里困难,立刻就把自己的给他了,然后再用姐姐给的零花钱买了一支。正因为这样,同学们大部分都很亲近他。

一九六五年暑期,江志忠没有回家,在湘潭二哥家度假,顺便照看三岁的侄子。这天在街上突然碰见一位高年级的同学,他是六五届的毕业生,已被华中工学院录取,他高兴地对江志忠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学校六五届录取率为百分之九十六,整个毕业生除四个成绩较差的以外全部考起了大学。”听到这个消息,江志忠欣喜若狂,心想,照这样的录取率,即便还差点,他梦寐以求的大学梦都即将变成现实,大学,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天堂。他抱起侄儿亲了又亲,就像手中抱着的就是录取通知书一样。

开学了,江志忠来到学校,刚踏进校门就看见一幅醒目的大横幅,上面写着“热烈庆祝我校六五届毕业生升学率超百分之九十六”。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它将成为下一届毕业生强大的动力,也将成为他们最真实的楷模。

进入高三,正式上课了,同学们告别了假期的散漫又进入了紧张的学习,江志忠对学习更加忘我,更加信心十足了。但他明白一点,拳头打出去必须收回来再打,这样才更有力,搞学习也是一样,紧张之余必须要放松,放松后再努力才更有效。正因为如此,课余饭后,他仍漫步于校园或奔跑于球场。同学们也一样,六五届同学都为自己的大学梦增添了信心,谁都会这样认为,如果六六届也像六五届一样,我们的大学梦都能变成现实,所以他们既努力又放松,既紧张又欢快。

一个月后模拟考试,全班同学总分直线上升,全部消灭了不及格现象,江志忠总分跃居全班第二名。然而,由于自己的出身特殊,江志忠发现少数同学对自己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受到家庭出身等因素的影响,江志忠整天闷闷不乐,沉默寡言。班主任李清达老师发现后马上把他叫到办公室说:“江志忠啊江志忠,人家都说你聪明,我倒觉得你很愚蠢,不管面临什么情况,你也不应该如此消沉呀!上级领导不是有明确指示吗?‘家庭出身不能选择,但道路是可以选择的,对他们应该是重在表现。’所以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丢掉包袱,轻装上阵。我们所有的任课老师都认为,你不是朽木,是正材,是有用之才。不仅可雕,而且能雕出最美的图案,升大学,根本不是问题,所以你绝不能辜负老师的厚望,去吧,回去深思。”

李老师的训导使江志忠豁然开朗,他不再悲观失望、毫无生气,他要奋起、要拼搏,为实现心中的理想努力、努力再努力。就是这种一如既往的顽强学习精神使他的学习成绩仍然是班上的佼佼者。

高三了,江志忠和他的同学们都进入了紧张的学习阶段,都知道自己将来穿皮鞋或穿草鞋成败在此一举。

高三校园的早晨没有晨跑和歌声了,取而代之的是凝神默念和琅琅读书声,高三教室外的球场上看不到球员和观众了,只有捧着书和笔记本来回走动的同学,晚上十一点秉灯自习的同学比比皆是,同学们的学习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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