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琚并未对那日的“小插曲”上心,因为她现在面临一件更令她头疼的事。
选秀在不到一月后,可按照规定,秀女需提前半月入宫学习些基本礼仪。
算起来,后天便要进宫了。
林琼琚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唉,令人头大。
“小姐,夫人叫您过去宁心院一趟。”
林琼琚放下手,站起来理理衣冠。
“走吧。”
林琼琚到宁心院的时候,陈氏已经等很久了。
陈氏用眼神示意林琼琚坐下。
“后天你就要进宫了。”
“是。”
“我有几件事交代你。”
陈氏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睛直视林琼琚,空气中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琼琚心一颤:“母亲请讲。”
“你进宫后,最主要的事就是拿捏住皇上的心,想办法让皇上将先帝收回的半块虎符赐还给侯府。”
林琼琚的祖父林琨曾在边境抗击敌寇。
后来不幸被敌军所俘,因为不堪受屈辱,自尽了。
将士们失去主心骨,军心溃散。
先帝正无策略时,林自恩主动请缨,追随父亲的脚步,上了战场。
大败边寇。
因为林家父子先后率兵,战胜边寇,百姓对林家的呼声越来越高。
要知道,功高盖主是非常忌讳的。
先帝看到这种景象就随意找了个借口,收回了林家的半块虎符,赐封林自恩为“明宣侯”。
侯爷品阶虽高,手上却没什么实权。
林自恩知晓自己功高盖主,所以沉寂了十年,但野心却也越来越大。
新帝登基不到半年,林自恩便想方设法想拿回那半块兵符,许是都没有什么成效,这才把林琼琚推了出去。
林琼琚一听陈氏这话,竟是笑出了声:“母亲是糊涂了不成?后宫不可干政,女儿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左右皇上的决定。”
陈氏也不恼林琼琚这话:“你只管在宫里争宠,其他的事你父亲自有安排。”
......
待林琼琚从宁心院走出来,天色已经暗了。
用过晚膳,陈氏叫二喜给林琼琚送来一卷书,上面写着春宵秘戏图这五个大字。
二喜千叮咛万嘱咐林琼琚只能独自一人在时观看。
对此,林琼琚觉得特别奇怪。
不过一卷书,怎么搞得如此特殊。
看之前,林琼琚还特意将竹清、竹月支到门外。
林琼琚随意翻开一页,看见里面的图画,一下叫出了声。
“啊!!!”
林琼琚将书扔至数米外。
竹清、竹月听见叫声,用力推开门冲进来。
“小姐,怎么了!”
林琼琚红着脸:“寻个偏僻角落将此书埋了。”
二人这才注意到地上摊开的图集,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此刻脸也烧得通红。
夫人怎么会送这种书过来。
二人心想,将书迅速捡起,颤颤巍巍地出了房门。
林琼琚从未见过这种书籍,心乱得半响都止不下来。
林琼舟大步迈进归锦院,“妹妹怎么脸红成这样?夏天都还未到呢。”
林琼琚见林琼舟来,脸上红晕方消下去几分。
“刚刚有只老鼠蹿过去,我被惊着了。”
林琼舟听见这话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但他也没多说什么。
“妹妹可得叫下人好好收拾这屋子,连老鼠都出来了,许是你院里人懒怠了。”
林琼琚忙点头:“哥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找妹妹?”
林琼舟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林琼舟拿出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叠银票、一些碎银,还有用金子制成的瓜子。
“你后天就要进宫了,宫里的奴才最是势力,你要好好打点上下,莫叫自己受了委屈。”
林琼琚心头涌过暖意:“妹妹记住了,哥哥不必为我担心。”
林琼舟只摇头:“你这受了欺负也不吭一声的性子,叫我如何不担心?”
林琼舟也不便在林琼琚院里久留,说罢便离开了。
林琼琚看着眼前这一匣子的金银,又想起母亲送来的画集。
同为至亲,哥哥担心她会受了委屈、母亲担心她争不到宠。
心中涌起一阵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