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禇昊天为自己的想法心中得意的时候,突然“哗啦”一声陶碗破裂的声音吓了他一跳,部分酒水洒到了他身上,不由眉头一皱。
“妈的,这是什么破酒,简直比马尿还难喝”,正是那穿绿袍的年轻男子把碗摔在了地上。
“师兄,你别这样,我们喝凉茶好了。”,他旁边的师妹扯了扯他的衣角。
“你们说说这酒是人喝的吗?”绿衣男子望着其余几人问道。
“殷兄,乡村野外的,不必太过计较,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蓝衣青年说道,另外两位青衣少年脸上倒没任何表情。
“上茶,把这酒拿回去,简直脏了我的口”,绿衣男子气呼呼的说道。
老头看到这一幕,赶紧拎了壶茶过去,嘴里一连声的赔礼道歉,正要把剩下的酒拎走的时候,一直没开口的一个青衣男子突然说道:“酒不用拿回去,我们兄弟俩喜欢喝烈酒。”说着把酒壶拎到了自己面前。
“阮云湘,你是要跟我作对吗”,绿衣男子不满的说道。
“殷兄这是哪里话,我兄弟俩不过是喝烈酒喝惯了,不像殷兄,天天的女儿醉,乡下人家的酒自然入不了殷兄的口”,那名叫阮云湘的人带着讥讽的口气说道,尤其在说道女儿醉三个字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
绿衣男子顿时脸色铁青,伸手就要拔剑。
“殷兄,阮兄,大家都是自己人,千万不要为了一壶酒伤了和气”,蓝衣男子赶紧上前打着圆场,拦下了绿衣男子。
绿衣男子听了蓝衣男子的话,骂到:“妈的,这是一壶酒的事儿吗,等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着退回到桌子旁,端起一碗茶水,喝了下去,茶水又苦又涩,顿时忍下去的一股火又串了上来,“这他妈什么茶这么苦,这种东西也敢拿出来卖?”
老头一看,赶紧跑过来:“客官,实在抱歉,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您多多担待。”
那绿衣男子此时正在气头上,看老头跑过来,“呼”的一脚把老头踢到了墙脚,老头额头撞在墙壁的石头上,鲜血直冒,人也晕了过去。
“殷天羽,你难道就只会欺负手无寸铁的老人吗?”先前那青衣男子很是看不惯他的作风,站了起来,上前扶起了老头,从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帮老头止住了血。
“师兄,你再这样,我也不理你了”,殷天羽的师妹也气愤着说道。
殷天羽不理师妹,慢条斯理的看着阮云湘,:“怎么,你们阮家是要和我殷家作对吗?”
顿时,阮云湘不再做声,看来还不想因为这件事和殷天羽闹翻。
小芸见爷爷被人踢倒,头上流血,一边哭一边指着殷天羽骂:“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小芸骂声不绝。一时间,茶馆内吵闹不休,
殷天羽被一个小孩子骂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你个小野种,再敢骂,我就把你爷爷杀了”,说着把剑举起来吓唬小芸。
小芸顿时被吓的不敢吭声,只是脸上的泪水流的更快了,看着让人心酸不已,就连和殷天羽同行的几人也都撇过了脸,不忍再看。
殷天羽见小芸被吓的不敢吭声,得意的“哈哈哈”直笑。
突然殷天羽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自己脸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殷天羽瞬间被打懵在当场,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才反应过来,只见对面站着一个人,正是先前坐在一边,和他们拌嘴的那人。其他人也都没料到先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一个人,居然会伸手打殷天羽,心里不禁都是一阵暗爽。
殷天羽回过神来,脸上青白交加,心里更是觉得颜面扫地,无地自容,便要伸手拔剑,哪知右手刚碰到剑柄,只觉左手一空,手中长剑已落入对方手中,同时又是“啪”的一声,左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殷天羽双手空空站立当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打又打不过,想求饶有拉不下脸来,更可气的是,脸被打的疼痛不已,牵动了泪腺,两只眼眶泪水弥漫,最后终于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小芸早被这一幕惊的忘记了流泪,看见殷天羽两边脸颊肿的老高,脸上和她一样泪水横流,甚是可怜,赶紧几步走到殷天羽面前,充满歉意的声音说道:“你别哭了,我不骂你就是了”。小芸不说这几句话还好,这一说出来,殷天羽又羞又气又急,一口气接不上来,双眼一翻,仰天便倒,竟是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装晕。
众人面面相觑,安静了几秒,阮云湘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其他几人也是尴尬无比,虽然殷天羽自作自受,可毕竟是跟他们一起的,可是见眼前这人如此厉害,都静静的呆立当场,不敢作声。
“大哥哥,你真厉害,他死了吗”?还是小芸打破了沉默。
“他只是晕了过去,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禇昊天看着小女孩,柔声说道:“快去看看你爷爷怎么样了”,然后又转头对着其余几人道:“你们过来扶他走吧”。那蓝衣少年和殷天羽师妹赶紧走过来,师妹对着禇昊天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本来还想要回师兄的剑,可是看禇昊天脸色不善,也不敢再开口,和那蓝衣青年一起把他师兄扶出了茶馆,其他几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走之前,别忘了把钱先付了”,禇昊天在后面看着几人说道。
几人停下脚步互相看了几眼,阮云湘颠颠儿跑了回来,往桌子上放下一锭银子,大着胆子走到禇昊天身旁说道:“少侠好厉害啊,请问少侠贵姓?可也是要去岳岚宗吗?”
禇昊天心想,这人话还真多,本不想搭理,见这人心肠还不错,心想日后在岳岚宗碰到,说不定还能帮到自己,便说道:“怎么,要帮你朋友报仇啊?”
阮云湘一听,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公子误会了,那殷天羽才不是我朋友呢,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奈何技不如人,所以平常只能忍气吞声,受他欺负,他们殷家是堰城第一大家族,一向横行霸道惯了,今天少侠可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气,我们都暗自高兴呢”。
禇昊天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同伴走远了,你快跟上去吧,知道我的名字对你没什么好处”。
阮云湘见禇昊天不愿说出名字,心里有点失望,以为对方瞧不起自己,不过一想自己确实与对方相差太多,便不再开口,对着禇昊天行了一礼,转身走开,追自同伴去了。
“大哥哥,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我啊,等我学会了武功,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小芸过来一脸崇拜的看着禇昊天。
“学武很苦的,其实大哥哥倒宁愿过你们这样的生活。”禇昊天感慨的说道。他心里清楚,能力越大的人,碰到的麻烦就越大,遭受的危险也越多。像自己现在武技平平,却已经惹上了岳岚宗这么个大麻烦,虽然不是自己主动去招惹的,但是却必须由自己来解决。
“大哥哥,那你不要走了,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卖茶好不好”,小芸天真的说道。
禇昊天摸了摸小芸的头,说道:“大哥哥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是哪天大哥哥事情做完了,就回来和你一起开茶馆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芸高兴的拍起了小手。
“老伯,你没事吧?”禇昊天回头看着刚刚醒过来的老头问道,老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那几个人都已经不在了,桌子上放着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重。
“刚才大哥哥可厉害了,那个坏人都被打哭了”,小芸眉飞色舞的的跟老头讲着刚才发生的事,只是他年纪太小,过程说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老头也听出了个大概。
“刚才真是多谢少侠了,”老头说着便要给禇昊天鞠躬。
“老伯,这可使不得,那些人是咎由自取。”禇昊天赶紧扶老伯坐下,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茶馆外面说道:“我也该走了,”禇昊天一边说着话手一边伸到怀里掏钱要付账,,可是手一伸进去,顿时楞在了那里,自己身上竟然一分钱没有,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喊别人给钱,没想到马上轮到自己,不由的脸上一红。
那老头见状,赶紧说道:“今天少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们无以为报,如果再收少侠的钱,岂不是忘恩负义吗?此事万万不可再提。”
禇昊天不再争辩,自己身无分文,真要给也给不出来啊。想了一下,向小芸招了招手,“芸儿,过来”。禇昊天从怀里掏出一块碧绿色的玉佩,递给芸儿:“来,大哥哥送个你的礼物”。芸儿正要伸手接过,老头见那玉佩水汪汪的碧绿透亮,肯定价值不菲,连忙拦住了:“少侠,这礼物太珍贵了,芸儿实在不能收”。
“一块玉佩而已,都是一些玩物,没什么大用,老伯不必放在心上,”说着硬将玉佩塞在了芸儿手里,芸儿双手捧住,一脸的开心。老头叹了口气,也不知再说什么,转身拿了一个水袋递给禇昊天,:“少侠莫要嫌弃,戴在路上解解渴吧。”
禇昊天不客气的双手结过,“芸儿,以后要听爷爷的话,大哥哥会再来看你们的”,说着用殷天羽的剑挑起水袋,搁在肩上,走出了茶馆。
“大哥哥,以后一定要来看我啊”,芸儿在后面依依不舍的喊到。
禇昊天冲二人挥了挥手,不再回头,沿着先前几人的方向大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