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瑶歌话还没说完,便掉入一个漆黑的大坑里,身下的凳子被压成了几块。疼得眼前发黑,有进气没出气。
眨眼间,冥钰便到了瑶歌的身边,有些方寸大乱的焦急:“摔着没?哪里疼?哪里疼?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瑶歌躺在冥钰怀中,半响才缓过气儿来:“没……没事儿,疼过就好了。”
皱眉,冥钰从怀中掏出火折子,递给瑶歌,抱起她:“打开。”
拔掉头,瑶歌吹了两下,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来。四周亮了起来,前方是个楼梯。冥钰看了看怀中眉头都拧在一起的瑶歌,迈步走上了楼梯。
然而打开地道的出口,两人都呆了,这地方……好眼熟。
瑶歌被冥钰放在软榻上,金碧辉煌的殿堂还有蛇兰的余香。瑶歌顿时瞪大眼,盯着花式复杂的大门,低声道:“这是太后的寝宫。”
“你确定?”皱眉,冥钰四下看了看,道:“我没有感觉到人的气息。”
“没有人?”瑶歌惊讶,这心机歹毒的老女人,做什么去了?看着冥钰将出口大略掩住,瑶歌略微输了口气道:“没有想到这里的出口,竟然是这女人寝宫的地板下面。你觉得许觅珍知道吗?”
“难说,上一辈的恩怨实在太难以预料了。”冥钰将瑶歌扶起来,问道:“走得动吗?”
指了指右脚“好像崴到脚了。”脚踝一直传来阵阵刺痛,瑶歌脸色更加惨白,虽然穿着冥钰的外衣可是浑身脏乱,看起来狼狈极了。但这红发红眼的妖孽,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蛊惑人心。
“坐着不要动,等入夜了,我带你从密道出宫。”冥钰想起瑶歌的决定,有些怅然。握住瑶歌的右脚,尊重瑶歌的决定:“介意我帮你揉揉吗?”
“好。”只是揉个脚,瑶歌才没有古代人封建腐朽的思想。
白嫩的脚捏在手里,冥钰小心翼翼的揉捏着红肿的部分,力度拿捏的刚好。瑶歌紧皱的眉头渐渐地舒张开,完全放松的状态让瑶歌心中的疲惫渐渐升起来了,睡意渐渐袭来。
“你们在干什么?”愤怒的吼声响如惊雷,将瑶歌的睡意全然轰散。瑶歌冷眼看过去,那怒发冲冠的男人,蓄着冷笑:“在干什么,你没有眼睛,不知道自己看吗?”
勾仁一身的狼狈,被瑶歌斜着眼睛用刺骨的鄙夷目光洗刷着。那冰冷的笑意让他浑身不自在,气哼哼的哼哼两声,目光开始四处游走。面色渐渐冷却下来,勾仁眯着眼,半响才道:“不对劲儿。”
“太安静了。”瑶歌接着勾仁的话题,半靠在软榻之上,疲惫得很。她想,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的确,太安静了,什么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勾仁站在原地,身后是三千精兵残留下来的数十人,脸上难掩的轻松。毕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是谁都能够应付如常的。
“我出去看看。”冥钰轻声对昏昏欲睡的瑶歌道,深深看了一眼那瞌睡虫上脑的女人,冥钰无视掉勾仁看着自己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出门。如今的他,已经算是正式背叛勾仁了,只是双方都没有直接挑明而已。
勾仁让人搬了条凳子放到瑶歌的对面,炯炯有神的双目直直的看着瑶歌。火热的目光让瑶歌浑身不舒服,仿佛有无数根看不见的刺,不停的扰乱自己的试听,真******不爽。
皱眉,瑶歌张开眼睛,冷静的对上勾仁的眼:“你想怎样?”
“看你。”勾仁直截了当的回答,也不拐弯儿抹角,他本来就在看她。
瑶歌沉默了,正要还击,却注意到勾仁脸上惨败的憔悴。胡子拉碴,很是颓废。心中一动,瑶歌问道:“你看了密室中的那几幅画?”
“恩。”点头,密室中的几幅画对勾仁的打击很大,原来……她的母亲真的是那老不死的害死的,父皇既然爱自己的母后为什么不救她?勾仁偏激的认为是先皇的懦弱,他执意忽视掉自己父皇当时所受的压力:“我很她,也恨父皇。”
瑶歌张了张嘴,她想劝解他,想说他们也很无奈。可是她说了有什么用呢?她知道勾仁是个偏激的人,他心中一定将那两个人杀了千遍万遍。无奈叹息,她没有立场也没有必要为他解释:“随便你吧。”冷淡吐出四个字,勾仁心中有些落寞。他以为瑶歌会安慰自己的,果然还是自己的奢望吗?苦涩渐渐从心里溢出来,勾仁安静下来了。
瑶歌被他这么一闹,也不太想睡了,看着窗外等待着冥钰回来。
冥钰很快就回来了,面色不太好看,可以说阴沉得可怕。
“怎么了?”嗅到不安的味道,瑶歌皱眉,能让冥钰担心成这个样子,看来这事儿很棘手啊。
“外面全部都是兵,将皇宫整个围了起来。这里之所以没有人的原因是因为太后已经被囚禁了,除了率兵去了番邦的司徒家,其他家里有兵权的大臣全部归顺了一个人。”冥钰看了眼面色不善的勾仁,嘲讽的意味很浓重:“慕容馨,她现在已经将自己的儿子扶拥为帝,自己垂帘听政。”
“她?”惊愕,瑶歌看向勾仁。后者亦是觉得不可思议,揪住冥钰的衣领,怒气冲冲又带着焦急:“你是说馨儿?她囚禁了太后,手握重兵,某朝篡位?”
“是。”冥钰让勾仁揪住自己的衣领,也不畏惧。
这消息让勾仁颇受打击,自己信任的枕边人,就这样……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信任的?这就是自己付出真心得到的汇报?慕容馨呐慕容馨,已经是皇后了,为什么你还不满足?勾仁垂下头,眼中的焦距越来越远,似乎沉到自己的思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