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满嘴的油,瑶歌却想起了什么,来不及咽下食物,便口齿不清的询问:“你和风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冥钰微怔,摇头,轻笑:“我与她没什么。”
瑶歌轻嘲:“你们有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已经打算好了,这次只要活着出去了,我就去找子修,隐姓埋名过平淡幸福的生活。”
张张嘴,冥钰看着面前的篝火,始终压下了心中的苦涩。瑶歌的性子他了解了,一旦决定了,什么也改变不了的倔强。就如同他自己,面对风烟的痴心他也心动过。可是……他已经先爱上了瑶歌,认定了、交心了、受伤了,改变不了了,也无能为力了。
瑶歌让冥钰沉默,风卷残云般吃了两个狼腿,拍着鼓鼓的肚子嘿嘿直笑。从来都没有这么满足过,死里逃生的幸福感。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瑶歌穿着冥钰的外套,跟在他身后。
本来冥钰是想背她的,可是瑶歌不想与子修之外的男人太过亲密,这就是爱情的洁癖。
“不知道。”冥钰老实交代,望着原处层层叠叠的翠绿墨黑,灰蒙蒙的岩石。森林里面的光好像来自森林深处的某一地,越往前走,光越温和柔亮。
瑶歌不说话了,心中有所动。红眸有疑惑与迷茫,更多的是感动。冥钰的感情她终究是要辜负的,因为她已经有子修了。
少年修长结实的后背看起来很有力量也很为暖,靠在上面肯定是莫大的安慰与放心。垂下头,瑶歌数着地上的石子,眼角有点湿润:你是白痴吗?不知道就冒冒失失的来救人,也不怕死掉。
“这是什么?”蹲下来,冥钰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灰黄色的物体。一片棕红的泥土上猛然出现个灰黄物体,的确很显眼。
拨开灰黄物体,里面有灰色的粉末,熟悉的味道窜入两人的鼻孔中。
惊奇的看着灰黄泥土中的粉末,瑶歌与冥钰面面相觑。
这地下皇陵之中,为什么会有火药?
“走。”两人看着前方,心中有些沉重。
不久后,被高达树林遮住的行宫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冥钰走在前面,打开宫门率先进去了。
五彩的壁画呈现在两人的视野中,画面上有一男一女。男的很眼熟,仿佛在哪里看过。女的很美丽,彩衣飘飘、霓裳起舞,恍如九天玄女下凡般飘逸。
第一幅画好像是记录一男一女的相识,似乎是在什么盛会之上认识。女的在跳舞,男的看得如痴如醉。周围还有很多伴舞的,但那男人眼中只有那仙女一般的女人。瑶歌惊奇的在伴舞者第一排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太后。尽管这壁画之上记录的年轻很多,可是那种眉眼之中犹存的风采与独特的个性是不会因为时光而消失的。
“这是男人是先皇,领舞的是皇上的母妃,珍妃娘娘。”似乎看出了瑶歌的疑惑,冥钰尽心的解释。
第二幅画,是在记录先皇与珍妃在桃林中幽会,太后站在珍妃身后。一手拿着红线,红线的那头绑着先皇和珍妃,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位子直直的指着珍妃后心窝的位子。画面之上,太后有两个头,一个头笑意吟吟的对珍妃说话,亲切又美好。另一个头则在转身对藏在她身后的无数黑色身影说话,满脸恶毒。
瑶歌转过头来看冥钰,后者却已经陷入了沉思,盯着这些壁画发呆。瑶歌只有自己看下去。
第三幅画依然是先皇、珍妃与太后,画面之上,太后与先皇躺在床上衣着无缕。先皇很惊慌失措的看着窗边脸色苍白满脸绝望的珍妃,床下面有很多酒瓶。太后满脸泪水,眼中却闪烁着恶毒与狡黠的光芒。珍妃挺着个大肚子痛苦的看着两人。
第四幅画只有先皇和太后,先皇脖子之上悬着一把刀,刀柄之上刻了慕容两个字。满是红色的世界,太后满脸喜气洋洋的与先皇成婚,并被封为了皇后。但先皇一脸痛苦,手中紧紧地捏着一个玉佩,玉佩之上有珍字。
第五幅画是画珍妃开始有咳血的现象,挺着大肚子眼窝深陷躺在床上,先皇衣不解带、狼狈憔悴的照顾她。而太后则在窗边看着珍妃垂泪,怀中却有一个红色的瓶子,瓶子上写着毒药。
其次一幅画是些珍妃去了,先皇则将珍妃的孩子交给了太后,也就是现在的勾仁。而先皇很温柔的与太后缠绵,脸上的笑容既诡异又空洞。仿佛已经想通了什么,就要随风消散的感觉。太后则一脸温柔的拍着自己的大肚子,提着珍妃的孩子,怀中有一根细长的针。
最后一幅画则是先皇的背影,皇宫都被大雾朦着,他个背影既潇洒又幸福。
瑶歌心中激荡,没有想到太后以前就这么卑鄙了。
“原来……是这样……”冥钰双目有些发憷,喃喃自语。
“怎么了?”疑惑,她并没有看出什么。
“没……”摇头,冥钰的笑容有些牵强惨白:“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瑶歌并不追问,有些事儿,不是她可以过问的。
再到地面就没有什么危险和惊奇的了,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不过冥钰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走到最后,就只看见一间密室,房门紧闭。
等了一会儿,瑶歌不耐,问蹲在门前的冥钰:“怎么样?打得开吗?”
“这门好奇怪……”冥钰站起来,目光依然盯着密室大门,自言自语般的分贝:“竟然比普通的密室门还要好打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