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行军地图前的英武男子挥了挥手,似乎在想什么。
巴达撩开帘子,将手中的纸条献上:“皇子,先生的信。”
接过,铁木冢眼中迸出精光,勾起刀刻过的唇角:“传令下去,我亲自挂帅,大家全力进攻。”
“是!”巴达心神一震,连忙退出传达铁木冢的意思。
铁木看着比以前冷静很多,唾手可得的胜利并没有让他冲昏了头脑,因为他知道,自己要的远远不止是这次的胜利,还要将江山抗在肩上。
密集的勾国大军将咔嚓都团团围住,里面仿佛是一座死城,静寂得没有一点声音。
“铁木埔出来受死!铁木埔出来受死!”将士们口中大叫,振奋人心的战鼓雷动,铁木冢如鹰一样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城门。
门缓缓地打开了,带着面具的白衣男人从门内走出,手上提着一个滴血的包裹。银色的面具将他的面容全数遮掩去,眼中流动着紫红妖异的光泽,翩翩白衣微微翻动。恍如天人下凡,有仙风袭来之味。
这熟悉的身影让铁木冢暗沉了眼眸,兀傲的笑容淡了几分,但犀利的眼神不改。
来人将包裹丢在地上,里面圆圆的物体滚了出来,竟然是个血肉模糊的人头。
缥缈的声音传来,那面具白衣男道:“此乃大皇子铁木埔,吾以此物迎你。”
如果有铁木埔那边的人看见这男人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便是这几月在战场上为铁木埔出谋划策,帮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神秘军师。可惜铁木埔的人都被此人斩杀殆尽,认得他的,也只有飘荡的亡魂了。
铁木冢从马背上翻下来,上前几步,虚跪:“谢先生。”他自然知道这人是谁,可是戏还是要做的。
扶起铁木冢,子修淡淡道:“你不用谢我,我的事已经做完了,我要回去找瑶歌。”谈起瑶歌子修的眼里温柔绽放,似乎有永远也用不完的柔情。
铁木不予回应,目送着这清瘦修长的身影离开,他不想伤他,更不想伤害她,所以他放弃了。他放弃了自己的首次心动,在江山和美人之中他终究是选择了江山。铁木冢生来便是要叱咤风云的人物,将胸襟放在这广阔之中的吸引太过巨大,他只能够将儿女情长抛诸脑后。他抛得干净,抛得自在,沙场的熏陶让他更加沉稳,铁木冢已经离成为一个帝王不远了。
“他真的进去了?”咬牙,慕容馨美丽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恨恨的跺脚,慕容馨压制不了自己的怒火将手中的茶杯捏碎,精致的面孔阴沉下来:“勾仁!是你逼我的!”
转过头,慕容馨已然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你马上把师秉承、李都督……传来,这勾国的天,本宫今天就要让他变了!”妒火在慕容馨心中燃烧,这是她造反的原动力。
提起裙子,慕容馨便往太后的宫殿飞奔而去。
雍容华贵的妇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纤纤十指抚在琴上,漫不经心的弹出单调的音符。
慕容馨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半响才叫了一声:“母后。”
太后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断断续续的琴声还在从她的指尖下流出。
“不!或许我应该叫母亲。”
“碰……”琴弦断了,轻声戛然而止。面无表情的妇人抬起头看着门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女人,看了许久,笑了:“你长得真的很像你的父亲。”
“我要让麟儿做皇帝,你帮我。”完全是陈述的语气,似乎慕容馨已经得到了太后会帮助自己的肯定答案。
“你是在报复我,对吗?”太后轻抚着身前破旧、不华丽的琴,似乎在抚摸着深爱的恋人。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这琴显得很突兀:“你在报复我抛弃了你和你爹毅然跟着皇上走,对吗?”
“哼。”嘲讽之意布满寒霜一样的脸,慕容馨根本不想接话。
“从我答应让你进宫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怎么那么傻……为了仇恨,竟然牺牲自己的幸福,牺牲自己的快乐。”轻轻摇头,太后抬起头间已经恢复了平静,冷淡的样子跟刚才苦涩的模样判若两人:“我是不会帮你的。”傻孩子,我帮你了,谁又能够来救你?
“哈哈……连你也逼我,是不是?”得到否定答案,慕容馨心中闷了一口气:“连你也逼我,是不是?”她是曾经想过要进宫来报复她,可是她也曾是真的爱过她的皇上呐!可是……得不到的,她宁愿毁去。“那么……就不要怪我了。”
“娘娘,都督他们已经到了。”从怀中翻出帝令,慕容馨浑身萦绕着毁灭的气息:“御林军听令,将太后请到德宁宫。从现在开始,一律不许外人进入皇宫。”
走出这让自己心里发狠的地方,慕容馨冷眼扫过来,扫到一名战将:“你马上调度三万兵马,包围地下皇陵。里面不管出来什么人,一律杀无赦。”说完自己只身一人走向东阁。
“你那有流沙密室的地图吗?”萧若溪翻着三张人皮,东阁的四位小姐,唯独缺少了暮雨。
“不完全。”勾剑亦是大皱眉头,指着身前的护城河,笑道:“不如先渡了这河,再去察看那流沙密室。”
“这就是传说中的噬骨鱼?”蹲在河岸边,萧若溪看着清澈的河水里来来往往的美丽鱼群。鱼儿的形状很奇怪,像一把钳子,又像一把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