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给我用力的打”。愤怒的叫打声从不妖帅府阴暗的地牢中传来。叫打之人正是李尚庭,看着师傅大海捞针般东寻西觅的仇人,又想到师娘的惨死及灭门的遭遇,更有那尚未出世便惨遭横死的无辜婴儿。想到这些不禁怒火中烧,令禁卫一阵挥鞭猛抽。
只见地牢之中,一盆烈火正熊熊燃烧,映亮了这昏天暗地的刑具室,火盆中放着烧得通红的奸字烙铁。四周墙上挂满各式刑具,透露了一种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室中十字刑架上,绑着一个污衣垢面,伤痕累累的和尚。以被打的奄奄一息,此人正是恶僧摩迦罗。李尚庭一旁桌上正提坛痛饮,以呈醉态。四周禁卫守护,十字刑架之前,一名满脸胡腮的狱卒正挥鞭痛打。那恶僧摩迦罗倒也硬气的很,一阵皮开肉绽,愣是没吭一声。
“停”李尚庭醉叫到,狱卒应令而止,笑着对李尚庭说:“小爵爷,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妙招对付这恶僧了,属下还有好多气力未使完呢”。李尚庭醉眼迷离的笑道:“呵呵呵,对,不过这次本爵爷要亲自上,也让这恶僧尝尝日夜夜日永世永世无法忘怀的愤恨”。
这活正是摩迦罗当年说给飞沙道人的,今日李尚原话奉还。让这恶僧知道什么叫天理循坏,报应不爽。摩迦罗刚缓一口气,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也是胆颤心惊,粗气急促。缓缓的道:“本座今日落到你手中,也只能任你这小辈胡作非为了”。说完额头之上,己有冷汗冒岀。
只见李尚庭提着酒坛,步履蹒跚的走向火盆架。摩迦罗心计过人,以明李尚庭之举。虽故作镇定,但也心中发毛。李尚庭提坛饮满一口,随及对准火盆里,吐出尚未咽下的烈酒。“轰”的一声,火势顿时窜高不少。火光映的摩迦罗满脸炽热通红,这杀人面不改色的恶僧,此该也面露惊色了。
李尚庭拿起盆中烧的通红的烙铁,对着烙铁吹了吃气,烙铁前端的“奸”字瞬间赤热逼人。摩迦罗再也按奈不住,颤抖的说道:“你…想干什么,有能耐放下烙铁,和本座赤手空拳大战三百回合”。李尚庭醉道:“对啊,我咋没想到呢,哎,该死该死”。
便放下了烙铁,摩迦罗也总算长舒一口气。李尚庭随及拿起了一枚“奸”字更大的烙铁。醉语道:“这个才对吗,大恶配大奸”。摩迦罗刚放下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惊恐万状颤声的道:“哎…哎…你…啊…”。一声惨叫回荡地牢上空。
不妖帅府大堂之上,正前放一张硕大的梨木官案,案上惊堂木、签筒、印盒印垫放在印架上、红黑两个砚台墨已研好。笔架上悬着朱笔、墨笔,签筒内分别置着红绿头签。大堂正墙之上,一幅“江牙山海图”,象征光明正大,皇权如日中天。之上悬着一枚“侠肝义胆”的朱红匾额。显得庄严肃穆,让人敛容屏气。卓不狂端坐正中,白螭横放案边。李尚庭沈灵犀,苦修大师,虚静道长,王追,风剑豪,叶轻柔等不妖将分坐两端。
燕长风,冷秋,与杨忠也在其中。堂下扒着一人,五花大绑。正酣然大睡。突觉脸上一凉,大梦初醒。睁眼看到李尚庭手拿一空杯。摩迦罗明白了,定眼看向大堂,环视一周。缓缓坐起说道:“本座即己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杀神魔宫是不会放过你们”。除沈灵犀外,在场之人无不惊呼,脸色顿变。
卓不狂惊道:“你说什么,杀神魔宫”。摩迦罗见众人脸露惊色,甚是得意的道:“怕了吧,实话告诉你们,本座可是杀神魔宫西域总舵舵主。你们若是胆敢杀了本座,就是与杀神魔宫为敌。到时双蛟魔君降临,定叫尔等万劫不复”。卓不狂听完陷入沉思,众人也都鸦雀无声。
摩迦罗横眉冷笑,渐渐趾高气扬起来。众人突然只听到“啪”的一声清粹耳关,原来沈灵犀讨厌这恶僧以久。见此人被擒,在不妖帅府大堂之上,不俯首求饶,还敢自鸣得意。气不打一处来,便扇了他一耳光。摩迦罗怒不可遏的道:“你…敢打本…。
未等他说完,沈灵犀怒道:“闭嘴,我管你杀什么魔宫的,还是啥啥魔君的。如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父皇之名,威震四海远至大漠。我只要我父皇一声令下,纵然你们能逃到天涯海角,也能叫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听后,精神一振为之喝彩。卓不狂精神抖擞的说道:“灵犀说的好”。沈灵犀望向卓不狂,嘻嘻一笑,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卓不狂轻笑一下,惊堂一拍,然后侃然正声的道:“诸位,不妖人创立的宗旨,就是联合天下正道人士,铲除武林中那些为非作歹的帮派及恶人。
不妖人皇权特许,代表朝廷,代表这天下正义。别说是你摩迦罗,就算是双蛟魔君本人。只要敢越过雷池,也照抓不误,何惧之有。众人连声说道:“对”,摩迦罗见众人皆不惧怕,当即己老实了不少。加之内伤未愈又添新伤,低头哀吟起来。
卓不狂正言厉色的说道:“摩迦罗,本帅现在问你什么,你都得据实回答。若有一句不实,本帅便将你交给西域诸门派处置”。摩迦罗一听,大惊失色诚恐的道:“哎”。低下头来权衡利弊再三,勉为其难的叹息道:“好吧,本座…哦哦不,小人据实回答”。众人见这诡计多端的老狐狸,变得这么低声下气,不禁有些好笑。能让这老狐狸低头,可着实不容易啊。
李尚庭率先抢问说道:“摩迦罗,本爵爷问你,当年你在快剑门犯下滔天大案之后藏匿何处,又犯下过何种罪孽如实交待。你要知道不妖人可与皇家情报机构天机阁机密共享,更有天机神算计百策在。你若所言不符,后果可想而知”。大家都侧耳倾听,想知道这恶贼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摩迦罗两眼空洞脸如死灰般的望着前方。说道:当年比武选掌门,我知道师兄处处相让于我。但那是他心甘情愿相让的,没有人胁迫于他。比武条规也没说让赢的不算赢,即然我赢了,为什么掌门之位不是我的”。说到此处摩迦罗越说越激动,仿佛又置身于那时。或许这么多来,终于有人倾听他的愤怒,也终于人前坦露自己的故事,而那怕倾听之人是想将自己千刀万剐的敌人。
众人虽厌恶这恶僧所作所为,但他说之言也不无道理。即参加了选比,就应全力己赴。即有心相让,又何必参加。那不多此一举害人害己吗。就事论事,他说的并无不可。
众人百感交集,继续全神贯注倾听着。摩迦罗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调整下自己的情绪后。心平气和的接着说道:“因师兄相让,我如愿以一招之差赢了师兄。就当我满心欢喜不己,自认可获得掌门之位时。师傅那老糊涂却当众将掌门位与“快剑一十三”传给师兄。我心中不服质问他为什么,他说师兄相让于我,而我痛下杀手,及不仁不义之举。
我艴然不悦据理而争,说师兄即相让掌门之位于我,为什么我就不能当,我到底犯了那条赛规。我不甘,说师傅偏心。师傅却说我愚昧不知,毫无人性。我愤愤不平,并骂师傅老糊涂。师傅当即大怒,将我打翻在地,还准备废我武功。随及众师兄弟求情,他才肯放我一马。并宣布将师妹指婚于师兄,更要将我逐出师门”。
摩迦罗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声音越急促。说到此处时,己泪流满面。似乎像重新经历了一番。众人也仿佛置身于当时的情景一般,也似乎能明白他当时的心情。苦修大师叹气的说道:“阿弥陀佛,一切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孽缘,孽缘啊。哎,善哉善哉。突然,摩迦罗哈哈哈大笑,然而又笑到号啕大哭,撕心裂肺。众人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就是世人常说的,可忴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正当众人五味杂陈之时,摩迦罗带这哭腔又继续说道:“那刻时,我脑海有如五雷轰顶,心如刀绞般痛。顷刻之间,我朝思暮想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摩迦罗突然又哀伤的道:“我一生自负,自尊心极强。从没受过如此屈辱与挫折。短短一天之内,我便失去一切。掌门掌门被抢,师门师门被逐。剑法剑法与我无份,如霜如霜更与我无缘。试问谁又能承受得了,谁还比我惨哈哈哈…”。
一阵悲笑,竟尽显无奈。李尚庭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师娘的闺名叫如霜。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段往事经摩迦罗说出,又呈现出不同的感受。是什么感受,一时之间却又说不上来。他便将这感觉,小声附耳的告诉了苦修大师。苦修大师是得道高僧,定能解惑他的迷津。
卓不狂突问道:“这便是丧心病狂的理由吗”?摩迦罗不屑的看了眼他。随及质问般说到:“我的遭遇你们能感同身受吗,所谓不经他人苦,莫劝人向善。如若是你,你又能怎样啊”。卓不狂被他这么一问,反倒不知如何回答。沈灵犀见卓不狂语塞,抢着道:“这都是你自己的执念”。
此话一语中的,苦修大师对沈灵犀刮目相看的说道:“阿弥陀佛,公主一针血,甚有慧根,倒让贫僧汗颜了”。沈灵犀高兴的道:“大师缪赞,这就是慧根啊”。然后若有所思般。摩迦罗冷笑道:“我非活佛,怎可没有执念。即万事皆有因果,那到底是先因而后果,还是先果而后因呢”。虚静道长道:“你心已种魔,因果还重要吗”?
摩迦罗喃喃自语:“魔,魔…”。随及突然狂燥的叫道:“对,是魔,那老糊涂不是曾说我愚昧无知吗?不是说我毫无人性吗?好,我便如他所愿”。众人见他情绪失常,喜恕不定,必是内心煎熬以久,导致神志混乱。
摩迦罗突又正色道:“我深知,以我目前都的武功与之相斗,必定是以卵击石。随及我改容易貌拜西域诸门派之中,偷取各门绝技。五年中,我曾先后拜入过:蝎子门,天蛛门,追魂门,玄冰门,烈阳门,铁拳门,阴阳门诸门中派”。众人不禁暗暗一惊,此人竟身兼如此多的绝技,李尚庭都尤有不及。更能玩弄于诸门之间,可见此人老谋深算啊。
摩迦罗继续说道:“其中我在追魂门偷师其间,曾应我叛出蝎子门与天蛛门事件被他们发现。我无意偷听到他们谈话,竟想趁我晚上熟睡之际将我捆绑,再在西域三十六门中轮番示重。以惩戒我偷师学艺,背叛师门的武林大忌。如此一来,我便永无出头之日。一不做二不休,我此时有蝎尾计与金蚕丝两大宝贝在手,再加上自身武功不俗。
趁着夜色与其不备,将追魂门上下二十余口悉数诛灭。再将尸体隐藏于园中假山下的地窑。以泥士填平地窑入口,再以巨石封住山门。更在掌门张奇峯房中找到“步步追魂掌”,满心欢喜而去”。此时众人愤怒不己,拍桌之声不绝于耳,斥骂之言不绝于口。怪不待追魂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竟是此人所为。
因讲的这段都是摩迦罗风光无限的岁月。他也讲的一时兴起,也不顾众人的义愤填膺。竟侃侃而道:“自此之后,我拜入玄冰门与烈阳门。也如愿得到两派绝计“玄冰掌与烈阳掌”。卓不狂抢着道:“你定是将玄冰掌与烈阳掌同修,造就了体内阴阳二气参半。创出了独具特色的金银双掌,再与步步追魂掌达到内功招式三掌合一的境界。之后你便混入铁拳门与阴阳门,看你使过阴阳刀,你应该还有一套铁拳功没使吧”。而综上所说武功虽不是什么绝世伸功,但也是威力不小的武学绝技”。
摩迦罗得意的说道:“不妖帅果然名不虚传,说的丝亳没错。自那之后,我便开始勤学苦练专研“金银双掌”。但须阴阳二气同修,内功进步虽缓,但双掌威力具增。此时正好是被逐师门五年,我觉得掌法己略有小成。便…寻上快剑门,然后…”。说道此处时,他己不愿提,而欲言又止。也许是觉得自己曾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下手过于毒辣。或许视为不耻不愿提起。苦修大师一声:“善哉善哉”后面的事情我等己知,你不敢讲,我等也不忍听,阿弥陀佛”。
李尚庭厉声道:“恶贼,我就问你,你即然喜欢我师娘,为何行此禽兽之事,破腹取婴”。即便是再次听到这词,众人都还是不免一惊。沈灵犀更是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心肠歹毒之人,连孕妇及刚出生的幼婴都忍虐死。真不知此刻眼前之人,到底是人是鬼,如是人即比厉鬼更恶。
摩迦罗脸色痛苦颤抖的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再次踏入快剑门时,以前的事仿佛全都涌入我的脑海中。而那个害我一生的老糊涂早己去世,自己爱之如命的师妹,早以嫁做他人之妇,再也不是我心中的那个冰清玉洁的如霜了。而师兄此时不在山中,倒省了我不少麻烦。那五年来,我忍辱偷生历尽艰辛。那老糊涂却走了,我瞬间感觉一切都白废了。多年来的孤独,愤恨,痛心,无助,失落压的我透不过气了。这刻我怨从悲来,怒火中烧。我如疯如狂一般,犹如恶魔符体。才…哎…”。众人听完后,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此人戾气如此之盛,如若非亲耳所闻,又有谁会相信这是一个人干的。
摩迦罗此时像个说书先生般,也不在顾忌众人的怨骂。或许说出来,才能释放自己的怨念,发泄自己的愤恕。放下那仇恨的包袱。继续娓娓而道:“当年犯下快剑门惨之后,我为报复师兄,要让他今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我知他此刻生不如死,杀了他反倒便宜他了。便没有下毒手杀他,反倒留了他一命。事后我知道,他定会寻遍天崖海角也要找我寻仇。我便剃发为僧,拜入金刚门中隐遁。师兄也终因寻我不得,出家为道。从此我在暗,他在明,却仍然没能阻挡住他授徒传技。收了李少侠这样一位少年英杰”。说完,摩迦罗又是一声长叹。
“阿弥陀佛”苦修大师说道:“贫僧现在可以回答小爵爷的疑惑了,在诸位刚听摩迦罗所说之时,是否内心五味杂存,甚至更生同情侧隐之心”。
众人与摩迦罗均都脸露微惊,苦修大师己了然于目,继续说道:“期间小爵爷曾寻教于我,现在我就告诉各位”。突然严厉大声的道:“这就是人性,这就是善念,这就是众位能区别于摩迦罗的地方”。人若无情与禽兽何异,无情狠毒便禽兽不如。这就是俗家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执念不放,苦海无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哉善哉…
众人听苦修大师一说,都恍然大悟。虚静道长说道:“大师说的透彻之极,不愧是得道高僧啊。你我虽武功不相伯仲,但论这修行,贫道是望尘莫及甘拜下风啊”。众人都站起,对苦修大师深深施了一礼。摩迦罗也如释重袱,面无表情,低头不语。
随及卓不狂严声道:“摩迦罗,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你与杀神魔宫,及双蛟魔君的故事了”。众人一听,瞬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沈灵犀自小长于掖庭,不知江湖诸事,倒显得无动于衷。
李尚庭随及说道:“你即是杀神魔宫西域分舵舵主,为何不好好在你西域待享清福。却千里迢迢跑来中原长安,还想竞选不妖人,说,你们到底有何阴谋诡计”。沈灵犀不惑忙问:“杀神魔宫是何什么组织,双蛟魔君又是谁。大家为何对此都讳莫如深,甚是忌惮呢”。她知道卓不狂知晓,深情的望向他。
卓不狂脸色沉重,沈灵犀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愀然不乐。卓不狂凝重的道:“实不相瞒,自我闯荡江湖以来,杀神魔宫的传说便不绝于耳。话说杀神魔宫由双蛟魔君一手创建。相信各位对他都不陌生,但没一人知道他是谁,因为知道的都死了。他也是传说中的武林第一高手。复姓公孙字剑龙。传说他武功绝顶无人敢敌,善使一对蛟龙金环,死在其环下的成名高手不计其数。就连武林盟主岳镇山也惨死他手,十年前,武林正道召集天下英雄名宿,相约于屠龙谷准备一举铲除他。当年就连侠剑仙,无瑕剑君两位绝世高手也闻迅赶去。待赶到时,屠龙谷己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竟找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谷中只剩公孙剑龙。手持双环尚有血滴,满身是血的立于谷中。据事后传说,那血竟无一滳是他的,更毫发无伤而去。
众人神色暗然,燕长风叹道:“不妖帅所言甚是,当年老朽三兄弟有幸在邀请名单之中。但在去屠龙谷路上时,遇到—脸戴铁面,手持薄剑的蓬头杀手。年约弱冠之年。那人自称隶属杀神魔宫,奉命于此截杀我们。且人狠而话不多,不尤我们分说。拔剑便杀,中者必死,片刻间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我们也险些命丧于手,若不是我们施展三才剑阵相抗,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杀神魔宫就一弱冠少年,便如此了得,那双蛟魔君可想而知”。
卓不狂冷声道:“此人定是天下第一男杀手,空瞳铁面索无味”。沈灵犀不解道:“男杀手?难道还有天下第一女杀手吗”?李尚庭接道:“灵犀妹妹,这你倒说对了,天下第一女杀手便是百里袭人。现以隐退江湖不知所踪”。燕长风正色道:“没错,后来我们便得知了屠龙谷事件,哎,太惨了,太惨了”。众人才知道原来传言非假,不寒而栗。
虚静道长严肃的道:“后来若不是侠剑仙与无瑕剑君双剑相抗,武林正道可能就全军覆没了。但纵使二人联手,也未能留下双蛟魔君。更放下了句震摄武林至今的一句话,“双蛟魔君,复姓公孙。威临天下,遇神杀神。更让人惊鄂失声的是,他竟说包括皇帝在内”。沈灵犀惊声而道:“什么,包括父皇。此人难道真敢不将朝廷放在眼里”。卓不狂见沈灵犀有点惊容失色,安慰道:“公主也不必太过惊慌,正是谁都不知双蛟魔君是谁,故他才敢放此话”。“可他武功…”沈灵犀半信半疑的说道。
摩迦罗沉寂良久,突然说道:“诸位,不是我出言恐吓你们,双蛟魔君可能真有这实力”。众人齐齐看向他。李尚庭竖定的说:“你即敢这么说,难道你真见过双蛟魔君”。摩迦罗冷笑道:“见到谈何容易,杀神魔宫之下分三殿六院。三殿设三大天王,光是其中一殿天王,恐怕武功也高岀不妖帅半筹。可见其实力之强。而三殿之下设有六院。六院设有六大魔将,武功都是极高之人。随便一院便可灭掉江湖诸多门派。而江湖之上,很多人都未曾见识过。认为那只是个故事及传说,我以前便是其中一个”。
卓不狂说道:“没错,杀神魔宫高手应该还远不止这些。就连索无味一小小杀手都如此厉害。但如若真有兵锋相对之日,我们须得联合天下武林之力,否则以不妖人,跟本不敢与之相斗。纵使不妖人有朝廷撑腰,也难保不被偷袭”。李尚庭大声道:“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摩迦罗,你即是杀神魔宫舵主,还不赶快如实回答,现在西域诸派可都满世界在找你”。摩迦罗心道:“今日若不说,难有好果子吃。哎,人为刀且爼,吾为鱼肉”。
摩迦罗恳求喝了点水后说道:“这事说来话长,要从我拜入金刚门说起。自从犯下快剑们惨案之后,我的神志有所清醒。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深感缺德变态。每晚都惶惶不可度日,连夜噩梦不断,常常从中惊醒”。卓不狂正色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日惊云崖山你尖声连叫有鬼,定是把我等当成索命的恶鬼了吧”。
摩迦罗惭愧的道:“正时,那日我因重伤昏迷,睡了这辈子最长的一个觉。但我被鸦声惊醒时,眼睛迷迷糊糊。加之崖间雾大,看到你们如半飘在空中一般,便吓得连连尖叫起来”。沈灵犀轻轻一笑道:“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谁叫你恶事做尽,坏事做绝”。摩迦罗羞愧不语。
李向庭对摩迦罗道:“你接着说”。摩迦罗继续道:“后来我发现念经可暂解每晚噩梦。便递发去须拜入金刚门中,一来可缓难寐之症,二来可躲避诸门追捕,三来可偷学金刚门武功。但好景不长,西域诸门很快发现拜师偷艺之人即是一人。随及寻踪觅迹全力清查,我见大事不妙,便只自逃走。西域地处丝绸之路必经之路上,往来客商络绎不绝。为谋生计,我只得拉帮结伙拦路打劫,并成立了“旋风寨”。但因上次噩梦所致,我只求财不害命”。苦修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像你这样杀人如麻之人,能尚存一丝善念,倒是难人可贵啊”。
摩迦罗继续道:后因所聚之人越多,加之官府与西域三十六门时常打压。需得找个靠山,否则三十六门一旦成势,西域并再无我立足之地。但普天之下武林之中,谁又是最可靠的靠山呢。随着丝路传递,双蛟魔君的故事也传入了西域,为震摄西域诸门。从此我们对外号称灭神魔宫西域总舵”。话音未落,众人齐呼:“假的”。其实摩迦罗本想用杀神魔宫威名吓唬于他们,却适得其反。然后不惊不鄂道:“名号虽假,但我敢保证,我后面所说的会对你们很有价值”。众人见他镇定自若,但也舒了口气。
摩迦罗说:“至那以后,西域诸门都应忌惮杀神魔宫。纷纷不敢再行结盟清剿之举,三十六门虽走了,但杀神魔宫却找来了。杀神魔宫嫌弃西域乃蛮荒大漠,本无意染指。听有人胆敢假借其威名虎假虎威,败坏杀神魔宫名声。以至中原正道对其口诛比伐。遂派索无味一人前去“清理门户”。如燕大侠所说一般,此人人狠话不多。一人一剑独闯旋风寨,剑到之处无不新添亡魂,竟无一人从其身后洞口逃出。
我自知不敌,又逃生无望。并易容换装,偷偷潜入后牢之中假装囚犯。片刻间,旋风寨就以不复存在。他寻我不得,以为此洞另有机关逃生。并放弃了追杀。原来他是发现了我们存放财宝的藏金洞。随及他放出后牢所有囚犯,为其搬运金银财宝返回中原,而我自然位列其中。
事后我才知道,其实他的目标除了我,还有就是那满洞的财宝。也因这财宝,我才逃过一劫,所付辛苦皆为他们作了嫁衣。就这样我便来到了中原。期间我曾试图逃跑,但索无味与我们同吃同眠,终没得呈”。
卓不狂正色道:“多行不义毙自毙,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最近得天机阁密报,杀神魔宫近月来大肆捻财。天机阁主计百策也预算,江湖近期将有大事发生”。摩迦罗面露惊色的道:“天机阁果然名不虚传,武林确实将有大事发生”。众人才舒一口气,瞬间又变得肃静起来。
摩迦罗凝重的道:“辗转二月,待我们到达中原之后,来到一荒山洞堡之中。那里应该就是索无味的目的地。接应之人便是六院其中一魔将。洞里宽敞明亮,守卫森严。我们把财宝搬进其中一个山洞后,他们用铁链将我等铐起,集中看守。估约半夜时分,囚犯熟睡之际。我趁守卫不备,用内力挣开铁链。然打昏守卫逃到出口大厅时。突见有人而来,便转身躲入台上案桌之下。随及听到索无味说道该如何处置我们时,那魔将斩钉截铁的说一个不留”。
苦修大师说道:“阿弥陀佛,摩施主,以前都是你为刀爼他人鱼肉,而现在你是鱼肉之时,作何感想。摩迦罗羞愧道:“大师说的是,那时我胆战心惊汗不敢出。随后听到那魔将说,双蛟魔君将向武林广发蛟龙令,于重阳佳节之际。泰山之巅,坐等各派持令授降。再上告于天,正式加封为武林至尊一统江湖。如若有反抗拒不接令者,或接令拒不受降者。一律格杀勿论,毁帮灭派”。
众人惊萼不己,卓不狂恕道:“没想到这双蛟魔君野心竟如此之大,还想做武林皇帝。看来这场江湖浩劫以避无可避,我们需尽快联络天下豪杰,团结一致,共抗魔宫。否则武林将万劫不复,那时再反抗就来不及了。此间事了,我们须尽快行动起来,阻止这场浩劫”。
随及对李尚庭令道:“尚庭,你速速拟写密报,遣派不妖人传递到各门各派,于重阳佳节泰山之巅,共同征讨魔宫。你本人携本帅不妖符,亲前往荆襄之地。找到仙侠剑派,恭请侠剑仙慕容汉卿前辈岀山,重挽武林危机”。随及并附耳小声交待李尚庭,李尚庭召集不妖人领命而去。
燕长风忙道:“不妖帅,魔君重现,武功更今非昔比。若只有侠剑仙一人,恐怕不足与之相抗。若没无瑕剑君古剑邪相助,胜算无望啊”。
卓不狂沉默再三,失落的说道:“众位有所不知,十年前,无瑕剑君古剑邪与侠剑仙,因仙侠派掌门之争己势成水火。后又因选举失败,一气之下反岀仙侠派。从此隐居江湖销声匿迹,无人知其居所,就连天机阁也不曾知晓”。燕长风急道:“什么,那可如何是好,当年他二人联手也没能留下双蛟魔君。若只去其一,恐怕凶多吉少损我名宿。再者,现今江湖论武功,还没有什么后起之秀能在他二人伯仲间”。众人都小声议论,却不知如何是好。
卓不狂见众人焦虑,说道:“这样吧,寻找无瑕剑君的事就交给本帅吧。大家也请稍安勿燥,只要这武林两大名宿尚存,神州武林并有一半胜算”。此时燕长风注视着卓不狂,心想:“上次交手,此人剑法几乎毫无破绽。出剑有度,力有分寸,不虚带一分一寸的多余。与无瑕剑君的无瑕剑意几乎一致,追求无丝无瑕,精益求精。莫非…”不禁心中一喜。
卓不狂镇定的让摩迦罗接着说。摩迦罗随机道:“后众人退出后,我逃岀洞堡时惊动了守卫。于是拼命狂奔而去,我知道,他们已经发现我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然后看到被内力挣裂的铁链时,定会猜出我就是摩迦罗。我也知道,若一味逃跑不出片刻便会被追杀。也料他们会猜到我会往人少偏僻的地方逃命。我反其道而行,便来到了这汇聚五湖四海之人的长安。
再去除易容,恢复本尊,他们反倒更认不岀了我。但这招托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发现上当,定会追到长安来。于是我并躲入了翆华山中的惊云崖上。这样就算他们能上天入地,也难再找到我了”。众人听完后,无不被他的心计与城府所折服。连杀神魔宫都被其玩弄于服掌之中。
卓不狂于一切以了然于胸了,便道:“后来你发现了同在翆华山的流人社。便取得燕大侠的收留并结为兄弟,不且生活有所着落,还可得燕大侠一时庇护。后听说朝廷广聘不妖人,你便冒险而来,买了对戒刀防身。因你深处西域又作和尚打扮,检验官对你深信不疑。眼看就可成为不妖人了,但因一时贪念,与尚庭比武露馅,并准备痛下杀手。这才有后面的故事”。大家此时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摩迦罗接着道:“这便是整个事情的始末,若没惊云崖上,不妖帅为解药的舍命一跳,我也就不会在此了”。沈灵犀惊声道:什么,他为了我竟然…”。然后深情都望向卓不狂,卓不狂脸色微红,倒显的不好意思。慌不择物的竟拍了下惊堂本,倒把沈灵犀吓一大跳。众人看到眼,轰笑一堂。
摩迦罗说完一切后,也顿感混身一轻,如释枷锁。现在倒看淡了生死,即便现在死去他也无怒无悔了。说道:我自知一生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一切因武功而起,也因武功而落。因执念而错,因贪念而坏。当愿死之前,能抄写岀所偷学武功。希望你们能替我还给各门派,也算我死前能做的最后一点补尝了”。说完赧颜汗下,低头不语。
众人突听大堂之外传来一阵大笑,那人道:“摩迦罗,你悔过的倒很快啊。想死,你有没有问过我手中的剑”。摩迦罗厉声道:“他…就是…索无味”。王追离门外最近,大怒道:“大胆,竟敢私闯不妖帅府”。提起银槊追击出去,转眼并与索无味交上手。众人忙去堂外相看,只见屋顶那铁面之人剑法无情,刁钻古怪。王追仗银槊之重,一时竞斗了个难分难解。众人不敢怠慢,已做好战斗准备。
卓不狂知道,不岀片刻,待王追气力一减,便有杀身之祸。连忙叫道:“王追退下,待本帅会会这斯”。随及将白螭剑疾射而去,原来卓不狂以看出索无味下一剑将刺向王追脖颈。千钧一发之即出此招式。索无味正欲得手,但见一道寒光疾速而来。不得己急转剑锋砍向白螭剑,卓不狂腾空飞起,接过白螭,以站到索无味面前。
索无味微微一惊说道:“你便是不妖帅?识实务的将摩迦罗给出来。否则…”。话未说完,卓不狂大怒道:“放肆,好大的胆子,在天子脚下朝廷司法之地,竟敢威胁朝廷命官。纵使你是杀神魔宫之人,敢不把朝廷放眼里,照样难逃律法森严。不妖人成立,便就是扫清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的。本帅大度,倒劝你速速离去,否则后果自负”。沈灵犀见自己的情郎如此正义澶然威武不屈,即高兴又怕害。
索无味倒被镇住了,燕长风也道:“索无味,还记得我半寻剑燕长风吗?你连我师兄弟的三才剑阵都破不了,还敢岀来现眼”。索无味哈哈大笑道:“很好,看来你们誓与杀神魔宫为敌了。就让我先来试试不妖帅的斤两。卓不狂冷笑道:“就凭你”。一瞬间两剑以斗在一起,寒光剑影交汇一团。纵凭索无味如何进攻与变招,都无法攻破卓不狂的剑网。随及撤剑惊道:“无瑕剑君是你什么人”。众人一听,心中以明七八分。
卓不狂仍镇定的道:“这个你自然会知道的”。摩迦罗战战兢兢的喊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沈灵犀怼道:“你心机过人还不知道吗,他定是听到了别人说了校场比武之事,得知有位番僧身兼数门西域绝技,这便不难猜出了”。摩迦罗才恍然大悟。连忙道:“公主大人果然冰雪聪明”。沈灵犀斜视道:“少拍马屁”。众人轻轻一笑,摩迦罗略显尴尬。
索无味说道:看来不妖人执意与杀神魔宫为敌了,那咱们后会有期”。说完纵身飞越面去,众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看来近期开始,杀神魔宫便要开始发号蛟龙令了,一场武林浩劫即将爆发。
将摩迦罗带下关押后,卓不狂随后将不妖人遣散出去,恭请武林各路高手岀山。不知不觉以到傍晚,一轮弯月以挂长空。
众人散去后,卓不狂正感肚饿之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让人饥肠漉漉。沈灵犀正端着饭菜而来,羞道:“不狂,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卓不狂第一次听见沈灵犀叫自己的名字,心里乐开了花。不知所措的说:“没想到公主大人还会做饭啊,看来我真是口福不浅啊”。沈灵犀娇声说道:“本公主会的可多了,你就是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卓不狂故作糊涂的说:“知道什么啊”。沈灵犀深情的道:“你个傻瓜,假如惊云崖一跳失败,你要留我一个人伤心一辈子吗”。卓不狂一把抱着她,满眼深情的道:“你又何尝不是个傻瓜”。两人相拥一起,羡煞月老。
随后卓不狂品尝沈灵犀饭菜,叫道:“啊啊……齁死我了,你…放了多少盐啊我的姑奶奶”。沈灵犀娇嗔道:“我不管,本公主第一次为人下厨。你必须得全部吃掉,连我父皇都没这待遇”。卓不狂委屈道:“啊,你第一次做啊,我看皇上也不敢吃”。沈灵犀端起饭菜拼命往卓不狂嘴里塞,帅府上空飘荡着一阵救命声,伴随着笑声久久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