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走了几天,孜然开始有些精神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睡醒觉得自己整个人不在状态,但是大部队在前,她不能过于任性,只好稍作休息之后,跟着大部队走。
太阳像烤炉一般,炙烤着大地。
孜然精神恍惚,人一头栽了下去。
同旅程的人发现了孜然的异样,还有从她下体流出来的血,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旅行小队没有休息,拉着孜然一路去了最近的非洲部落,辗转了许久,这期间孜然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没有完全醒来的迹象。
最后来到了非洲的一家大医院。
接受了正规一点的治疗,孜然方才苏醒。
她面色苍白,身体一下瘦弱了许多,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医生告诉她,她在沙漠中探险,环境艰辛,身体承受不住,孩子流产了。
流产二字仿若巨石,将孜然砸得透不过气来。
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是凶手。
她以为,来到沙漠,她以为去冒险,是生命的一种救赎,但是原来不是吗?
只是她在逃避现实,而且牺牲了自己的孩子。
她的身体太虚弱,非洲的医疗不发达,她不能回国,于是她只好去了美国的一家顶尖医院。
但她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目的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还有她失去的孩子,她该如何?
十年前,她有勇气毅然决然的做那些事情,时至今日,她却变得胆小,变得怯弱,畏惧现实,只懂逃避,她活着何用?
她不吃不喝,医院只好为她输液,用营养液维持她的生命。
那天,是她来美国的第一个月,阳光非常好,处处充满生机,热烈而又让人心情愉悦。
如同她记忆里永远向往的明朗一样。
她起身拔掉了输液,仪器霎时“滴滴”作响,她没有停下脚步,她觉得窗外的天气仿佛在召唤她前行,仿佛踏过阳光,她能回到十岁的时光。
记忆里,男孩和女孩在院子里欢声笑语,她甚至能听到,女孩清脆动人的笑声,她不由得一步步走向医院的庭院,在庭院的那头,阳光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位偏偏少年。
少年脸上是长久以来被病痛折磨的苍白,眼神里是对生活满是疲惫,却在那之后还闪烁着一丝怀念的光芒。
两人对视,恍若隔世,恍若曾经相识,那么熟悉。
“哥。”她不由轻声喊出,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仓皇跑走,可心里总有一句话再说,他需要她的帮助。
鬼使神差,她去问了护工,他的故事。
他来自中国,据说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十五岁便孤身一人前来,为了治病,他背井离乡,他和他最疼爱的妹妹再也没有见过面,而他的病,反反复复从来没有好过,他一直尝试着逃跑,不知道为什么,他拒绝治疗,他想回中国,十年来,但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他的病是世界首例,目前的医疗手段只能维持他短暂的生命,无法让他痊愈,他的名字叫严志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