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设宴之前,”秦染继续说道,“先想办法和爹爹见一面,其他的先容后吧。”毕竟不和父亲见一面,其他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心思去做。
思量了片刻,摆摆手,“算了,设宴这事儿等我和爹爹商量以后再说。”
“是,”霜雪应了,“郡主时候不早了,要不先歇了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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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书,你真的没问题?”秦明川对季和书的伤很是担心。
为了能够早点回京,他们俩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看着季和书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秦明川也越来越担忧。
“没事,我还能坚持。”季和书忍下腹部的伤口,强笑道。
出来已经大半年,天知道他多想早点见到秦染。
“你啊,”秦明川无奈摇摇头,“就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到时候若是小染见你这样子,只怕是会心疼的哭出来。”
“怎么会,王爷说笑了。”季和书咧了咧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若是换做以前的小染或许真的会,但是现在……
季和书苦笑,现在的小染只怕是恨他都嫌浪费情绪吧。
前日里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就知道现在的秦染已经不是此前那个秦染了,现在的秦染是他要赎罪的秦染,她的心早已被他伤透,如何又能为他而心疼呢。
秦明川自然是不明白季和书,只当是季和书觉得秦染年纪小,便絮絮叨叨起来,“小染只是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明白,她还是个孩子呢。”
“是啊,小染还是个孩子。”季和书扯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又何必苛求他。”
“所以你就苛求你自己?”秦明川满脸不赞同。
我这哪里算是苛求自己,我这不过是在赎罪罢了,这都是应该受的。季和书没有再多说话,只是策马又往前走了奔去。
“这孩子!”秦明川以前和这孩子接触的不算多,现下才发现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但是,现在也无奈了,只能是快马加鞭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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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秦染收到了季和书的消息。
秦染立刻对霜雪说道,“备马,我要去京郊!”
“是。”霜雪心知这必然已经是王爷回来了,隧问到,“是去京郊的庄子上吗?”
“对。”秦染点头,“哦,对了,把堂姐也带上,就说是带着堂姐去京郊的庄子游玩,对外别声张。”
“是,奴婢明白。”王爷同和书少爷是秘密回京,这事儿自然不好对外宣扬,带着堂小姐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算是个不错的掩护。
霜雪很快就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那边的秦染也带着秦斐然走了出来,临上马车的时候,梦竹一把拉过就要跟秦斐然一块儿上车的巧月,“巧月姐姐,咱们下人坐这辆车。”
“可是……可是我要伺候我家小姐啊。”巧月有些着急。
“霜雪姐姐在这边伺候呢!咱们坐车过去就行!”梦竹说罢,拉着巧月就往她的那一辆马车上走。
“小姐!”巧月着急,扯着嗓子开始喊。
“没事,车上有霜雪和霜竹就够了,你去跟梦竹他们一块儿玩吧。”秦斐然淡笑着回应道。
梦竹立刻笑嘻嘻的说到,“看,堂小姐都开口了,巧月姐姐跟咱们过去吧。”
自家主子发话,巧月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不甘不愿的跟着梦竹去了后面的马车。
秦斐然则跟着秦染上了第一驾车,秦染上车后,立刻说道,“堂姐,我这次出去是为了见父亲,待会儿我会把你安排在京郊的一座庄子里等着我,估摸着要过上个三两天的,你不要害怕,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只管放心住着就是了。”
这一番说辞,秦斐然立刻就懂了,她点点头,“一切随小染安排就是了,只是,你什么时候回?”
“短则两三日,多的话,估摸着要十天半个月的。”秦染知道季和书身上有伤,所以若是父亲让她把季和书带回王府去,只怕是还要费心安排,毕竟他们不是光明正大的回京。
“这,这时间是不是太长了,我一个人……”原本两三日她还是能应付的,但是十天半个月,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还是有点慌乱。
“堂姐别怕,”秦染拍了拍她的手,“该安排的我都安排妥当了,堂姐到时候只管安心住着便是,那个庄子有温泉,无聊了可以泡泡温泉。偶尔我也会过来陪着堂姐出去走走。”
听到秦染三不五时的还是会回来,秦斐然的心下稍微安定了些许,但是随即也有些好奇,“为何王爷要暗中回京呢?是不是京城有什么变故?”
“目前我也不是很清楚,”秦染并不打算跟秦斐然说的太多,“只能等我见到父亲以后再做打算。”
秦斐然了就明白了,秦染肯定是不方便说什么,她便也懂事的不再继续问下去。
几日的相处下来,她还是颇为喜欢这个堂妹,以前来王府的时候,姐妹俩相处的日子并不多。平日里也不过就是听说瑞亲王家的沐阳郡主,骄纵任性,恣意妄为,向来是眼高于顶。
初来京城时,她还有些害怕这个堂妹不好相处。
却没想到,在王府里,堂妹事事安排的周到细心,甚至就连母亲的牌位,她都安排好了,说等父亲回来了,就安排着请母亲的牌位供奉到祠堂。这番话说的让秦斐然感动,当场就要给她下跪,却被秦染一把给阻止。
她自认不是个拎不清的人,既然这次秦染需要她配合,那她就好好配合。
却不成想,这马车刚一上路,就听得外面有人说,“这不是沐阳郡主的马车吗?这是又要出去玩了?”
“必然的,郡主那性子,哪里安分的人,必然是要到处跑的。”
“……”秦斐然看向秦染,秦染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冲着外头喊了句,“霜竹。”
霜竹立刻得令,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立在马车旁,冷冷地出声道,“敢当街议论郡主,你们是不要命了吗?”霜竹话音刚落,秦斐然就听得破空的一声鞭子响,旋即刚才还议论的人声就变成了一声惨叫,响彻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