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回到秦染屋子复命,“郡主,堂小姐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那住处她还满意吧?”秦染从书中抬起头来,笑着问道。
“堂小姐说她很喜欢,让奴婢代为谢过郡主呢!”霜雪也跟着露出笑容来,“就是看着她身边的那个巧月恐怕不是个得用的,不知道管一个院子能不能行。”
“先看看吧,毕竟是一直跟在堂姐身边的人,总不好说撤就给撤了。”秦染倒是不以为意,横竖就是个丫鬟,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
“郡主说的是。”见自家主子不放在心上,霜雪也就跟着也不再去问。
“郡主,”霜竹从内室转出来,显然是从小院儿的暗门进来的,讲手中刚刚收到的密信递给秦染,“这是王爷刚刚送来的密信。”
秦染接过来,展开看了一会儿,喜上眉梢,“爹爹说,十日后就能回京了!”
“那太好了!”一屋子人都跟着高兴,但是看到秦染的脸色有些沉,便又安静下来,“郡主,是有什么……”
“但是爹爹说,这事儿不能告诉皇上,也就是说爹爹他们这次回京是秘密的。”皇上到底是对爹爹有多少猜忌?以前这些事情为什么她不知道?
秦染沉吟片刻,抬头对霜雪问道,“只有爹爹的信吗?季和书没有来信?”
“没有。”霜竹摇摇头,“和书少爷通常也不会写信来,一般都是王爷的信。”
“之前这些信都是谁处理的?”
“都是郡主收的呀?”霜竹莫名的看着秦染,不太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自从王爷与和书少爷出征以来,这些密函都是郡主收着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之前呢?季和书在府上的时候,谁处理?季和书吗?”秦染继续问。
“是啊,最早之前都是王妃,再后来因为郡主年纪小,所以也就是和书少爷一直在收着的,这一次因为和书少爷非要跟着王爷一块儿出征,所以也就只能由郡主您亲自收着了。”霜竹眨了眨眼睛,察觉到秦染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郡主,您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我……”秦染深吸一口气,她想到了那一世,也就是说那一世所有的消息都是掌握在了季和书的手里,难怪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稍稍平复自己,说道,“没事儿,以后这些事情都由我自己来处理。”
“啊?”
“啊什么啊,我才是这个王府名正言顺的嫡女!”秦染不满意的看着霜雪和霜竹二人。
“哦……是!”俩人忙不迭的应了。
但是,和书少爷也不是外人啊,怎么感觉郡主对和书少爷的意见那么大?他们是有什么矛盾了吗?
俩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秦染也不管她们俩到底是怎么想的,思量了片刻说道,“我要给季和书写封信,去书房。”
嗯?这又是什么意思?
霜雪和霜竹彻底懵了,刚刚明明还对和书少爷十分有意见,这会儿怎么又写上信了呢?
秦染不管霜雪和霜竹是不是明白,她自己很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既然以前大部分的信息都是掌握在季和书的手里,她若是不把这些信息套出来,那她想的再多也是白搭。
摊开用来写密信用的纸,秦染片刻没有犹豫,直接就将心里的问题写了下来,这次父亲秘密提前回京,但是并不告知,驻扎地在哪里?京郊吗?又如何做到不被皇上发现呢?这都是秦染的疑惑。
写好密信,秦染给到霜竹,“去吧。”
“是。”这就是贴心丫鬟的好处,即便是有疑惑,也会一丝不苟的执行你的吩咐。
写好了信,秦染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离晚膳还有多久?”
“郡主是饿了吗?这儿还有一些点心,要不先垫垫?”
“不是,我就问问。”
“哦,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吧,还早呢。”
“嗯,”秦染想了想说道,“你差人去跟堂姐说一下,待会儿我去堂姐的院子用晚膳,让人把晚膳摆到那边吧。”
“这,郡主这不合适吧,您才是主人,应该……”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秦染打断霜雪,“我们瑞亲王府什么时候这么讲规矩了?”
自家主子就是这么随着性子来,霜雪无奈转身出去吩咐安排,安排完了回到屋内,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秦染低着头,手上正拿着一张花笺,那是季和书出征前特意给秦染选的。秦染的字虽然小,但是写的并不是规矩的小楷,反而有点草书的味道在里面,龙飞凤舞的,也不是多端正。
季和书便特意找师傅制了这些花笺,比一般的女孩子用的花笺行要宽一点儿,底下压着王府特质的暗纹,每二十张为一套,绘制四季时花,十分精巧,足以见得季和书对秦染的用心。
就这样,也不知道郡主到底哪里还对和书少爷还不满意,就连太子也没仔细到这个程度的吧!
霜雪在默默腹诽,到底是没说出来。
她只是说道,“郡主,让斐然小姐当伴读这个事情,奴婢就担心斐然小姐受不住宫里的那些……”
“没事儿,我护着她不就行了。”秦染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但是,从名义上说,堂小姐是您的伴读,是要替您挨罚受过的,堂小姐身子看着也是娇弱的紧,若是有什么闪失,让王爷如何跟过世的郡王和夫人交代。”
“什么?!郡王妃去世了?”秦染猛地转头,“你们怎么早没跟我说?!”
“我们……”
“什么时候的事儿?”
“堂小姐说,就是上个月的事情。”霜雪被秦染这气势有些吓到了,随即便赶紧将之前秦斐然和她说的话给秦染重复了一遍。
秦染听完长叹一声,“我这姐姐啊……”到底还是胆子小了些,那一世就是这般,想来也是家里环境所致吧,她思量了半晌,问到,“那郡王府上还剩了什么?”
“据说就剩下了个奶娘,郡王府的下人们也都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