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看到了那只猫,方勤就有了牵挂,那是多么让人喜欢的一只猫,它一点儿都不怕人,被人宠爱豢养的猫才会这样,是谁养着它呢?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个人呆着的时候,都殷切地盼着那只猫能出现,和她做伴玩耍,可是,它再也没出现。
有一天,蔡东晨进门的时候,看见方勤趴在阳台栏杆上使劲探着身子往外望,他陡然一惊,下意识地快跑过去,刚要拉住她,却看见她缩回身子,怅然若失地转过脸来,突然看到蔡东晨站在她身后,竟然被吓得“呀”地叫了一声。
她看什么看得那么专心?他还以为她要跳楼呢!她要真的跳楼岂不是件好事?他刚才这么紧张干嘛?蔡东晨心思数转,咬着嘴唇凝视着她,心里很乱,问她:“你在干嘛?”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方勤说:“那只猫怎么再没来?”
蔡东晨听了,头皮一紧,她竟然真不怕那只猫,甚至还期待它来找她!她到底是真病假病?让她给弄糊涂了……即使真病了,也是畏罪而病!转念一想,蔡东晨僵冻了心里的怜惜和柔情,脸上浮起一个迷人的笑来:“方勤,听说……陈思雨死之前,轧死过一只猫,这只猫……说不定就是陈思雨变的……”他的声音低沉、绵长、余音袅袅,带有极大的启发和想象空间。
方勤听了,先是浑身打了个寒战,接着就笑了,她抬起头坦然无邪地看着他,伸出手来,抚上他的眉间,声音清丽婉转:“东晨……你真会编故事呵,你也记得陈思雨吗?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很美吗?”
蔡东晨立刻觉得自己失败透顶,他自以为无坚不摧的子弹却每每打在了棉花上,发不出丝毫的威力。她竟然说他在编故事!问他怎么也记得陈思雨、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是不是很美!有没有搞错!他现在这种心情,还有闲心给她编故事!他爱陈思雨到骨头里能把她给忘了?陈思雨的美闻名威华艺校,方勤她竟然表现得一无所知!到底是方勤白痴还是他蔡东晨白痴啊!
方勤的手指润滑冰凉,慢慢划过他的眉宇,他纵有一肚子怒火,也只能生生地憋着,眼前仿佛心无旁贷的方勤,目光空明清澈、含情脉脉,面若桃花,莫名其妙的,他脑海里竟不由自主浮起李白《洞庭歌》里的一句:“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怎么搞的!他竟然真的被她迷惑住了!蔡东晨往后一退,躲开了方勤的手指,可他竟然发现,她触摸时再给他的心颤仍然驱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