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玉飞的眼睛哭得跟两个红桃子似的,眼泪还是止不住。
一大早,赛玉飞就和田路、还有其他两个老师把安雅送回了第三精神疗养院,看见医生们老鹰抓小鸡似地,一边一个把安雅连拉带拽地“绑架”到了病房里,而安雅又哭又喊又笑又闹,疯得一塌糊涂,最后被医生按着打了安定,才安静下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睡着,仍然紧锁着眉头,还惶恐地梦呓不止,赛玉飞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疼。
赛玉飞很内疚、很自责,都是她一时大意,才造成安雅旧病复发,如果昨天晚上,她想得周全些,不带安雅去练歌房,安雅就不会受到惊吓,现在,也许还好好的……
越想越伤心,赛玉飞坐在操场边的石凳上,持续不断地哭了半个多钟头了,却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蔡东晨默默地陪在一边,不时递来纸巾给赛玉飞擦眼泪,赛玉飞正伤心欲绝,他还是不要劝的好。
赛玉飞哭得两眼酸涩、疼痛,全身都没了力气,她感到头晕目眩,再也流不出眼泪来了。
“我真佩服你呀,哭起来这么舍身忘我、奋不顾身,该表扬你呢,还是该批评你?”蔡东晨侧着头看着满脸泪痕的赛玉飞,说:“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你再后悔,也没用,何况,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你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再说,你干嘛光想伤心事?听田路老师说,方勤在医院里醒过来了,你都不打算去看看她?”
“嗯……”赛玉飞无精打采地应着,心想,如果方勤知道安雅又旧病复发,一定会难过得要命,如果方勤问起原因,她赛玉飞可怎么说呀?
“什么时候去,你说一声,我好准备点儿礼物。”蔡东晨心细如丝。
“谢谢你,东晨……”赛玉飞终于止住了哭泣,她觉得心里好受多了,蔡东晨说的话不无道理,的确,她赛玉飞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做到防患于未然?
“怎么谢我?”蔡东晨认真地看着赛玉飞,等着领赏。
赛玉飞会意后,满脸飞红,突然间就想起丛川对她的“揭露”,神色一正,就问蔡东晨:“东晨,那天早上,你陪我去练歌房那里,后来我、我昏过去了,你在……救我的时候,有没有谁上楼看见我们?”
“应该没有,我没听到脚步声。”蔡东晨肯定地说。
“那就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呵呵,是不是有些人在背后飞短流长?你这么豁达的人,不会在乎这些无聊事吧?要知道,人的嘴巴除了吃饭,就是用来说话的,没有不议论人的人,也没有不被人议论的人,你要都问个‘为什么’出来,那你还用活吗?”蔡东晨不以为然,“我看呀,有人说咱们什么闲话,倒也不是坏事,呵呵,玉飞,反正咱俩的名声都一起坏了,不如早些名副其实了吧!”
“没正经……”赛玉飞瞅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说:“是得赶紧去看看方勤了,再晚了,她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