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担心,毕竟没人知道自己在催眠状态下会说什么,而且还是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
尉迟然站在她的立场说出流水担忧的问题。
“我再考量考量!”流水说着感激的对他笑了笑。
“嗯!不着急,你慢慢考虑,这种事急不得。”
安慰的轻轻拍了拍她放在桌子上的手。
“谢谢!”虚弱的动了动嘴角。
“流水。”尉迟然迟疑的轻唤。
“嗯?”看着他,等待着。
“也许那时发生的事让你……不愉快,所以你才选择遗忘,既然已经忘了,又何必执着非要回想起来呢?我觉得你现在很好啊!难道不是吗?”
不再风流的笑容,他专注的看着流水,轻柔的握着她的柔荑。
定定的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流水动摇了。
没想到尉迟然竟然一语道破了她最担心的问题。
流水的确害怕那段空白记忆是她刻意遗忘的,不然为什么每次脑海中闪现那些画面时,都觉得十分痛苦,不仅头疼欲裂,更心如刀绞!
她也一度想放弃,觉得就这样吧!
人生多少都会有遗憾的,也正因为有了遗憾才被称为是人生!
可是,当她面对方曜时,又忍不住想弄清闪现在脑中的一切。
她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和她记忆中的男人有着一模一样的样貌及温柔笑容?
为什么他们说的很多话如此相似?
她想知道那个叫斛律的男人究竟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她不希望方曜成为代替品,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尉迟然看着她挣扎的表情,心里涌出浓浓的怜惜。
他多想将她拥进怀里,用他的爱紧紧包围、保护着她!
让她的脸上除了笑容,再也找不到其他表情!
可是,他不能,他必须克制自己,告诫自己不能冲动,否则,一旦失去她的信任,就等于失去了她。
剩下的时间,两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食不知味的吃着午餐。
皓月当空,繁星坠满夜空。
仿佛镶嵌在黑丝绒晚礼服上的钻石,闪耀着迷人的光华,虽不耀眼,却深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流水穿着白色雪纺纱的公主睡裙,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手执玻璃杯,有意无意的晃着散发这淡淡香醇的龙舌兰酒,她站在卧室外的阳台上,轻依着栏杆,遥望着夜空。
一个带着微笑的脸庞在夜空中深情的凝视着她,“你究竟是谁?”
喃喃自语,灰瞳半掩的垂下头,望着手中的酒杯,缓缓移到唇边轻抿。
再抬头,不经意的望向隔壁,一个俊朗的身影正好步出阳台。
好像是心有灵犀般,方曜走出阳台,下意识的转头,一瞬间,四目相接!
就着月光,她的灰瞳与他的黑瞳胶着、纠缠着,仿佛徘徊千年的灵魂,终于在这一刻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他是她始终在等待的人吗?
她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吗?
如果是,那个叫斛律的男人呢?
他就像是隔在两人间无形无影的墙,推不倒、摧不毁、跨不过,撞过去,则是头破血流!
终于,流水率先别开视线,脚步踌躇下,进去了。
看着她清丽的背影,方曜习惯性的把玩着胸前的黑曜石项坠。
第二天。
“喝!”
中气十足的大喝,伴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
尉迟然端坐在马上,静静的看着跑马场内骑马狂奔的方曜,无奈的摇头。
凌晨四点,方曜将他从舒服的冷气房拎出来,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他名下的这家马术俱乐部,
一言不发的翻身骑上他的爱马,就开始发飙。
“吁……”
看着终于停下来的方曜,尉迟然策马靠过去,调侃:“曜,你凌晨把我挖出,就是为了欣赏你精湛的骑术和潇洒的身姿吗?”
“然!”
骑马总是可以让他陷入死角的脑子清明起来,可是这次似乎无济于事。
“怎么了?那个女人真这么难搞定?”
尉迟然确定方曜这次是真的陷进去,不可自拔了。
“我不明白,她对我明明有感觉,却……”
“却欲擒故纵!”了然的接口。
“如果这样倒好了,她好像对自己的感情很挣扎。”
这才是让方曜感到挫败的地方和棘手的。
“挣扎?为了其他男人!”
挑眉看他肯定的说,通常女人会挣扎就代表她不知该选择哪个男人。
“……”
对于尉迟然能说中毫不意外,而他的无言也代表了默认。
“如果她最后选择那个男人……”
“我不准!”
没等尉迟然说完,方曜立刻激动的截断他。
想到流水依偎在其他男人怀里,让他有想杀人的念头,她如果胆敢这么做,他保证让那男人比死还痛苦!
“哈哈!既然你已有了决定,那还犹豫什么,兄弟,加油吧!”
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想,这才是他所认识的方曜,一旦是他认定的人或事,绝对没有搞不定的,否则也不会被誉为‘生命拥有者’了,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能力和魄力主宰生命,
尤其是自己的命运,这往往是最容易同时也是最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