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样萎靡的流水让方堃无言以对。
不再给他发问的机会,流水径自离开书房回寝室换衣服去了。
“皇上驾到!”马车停在兰陵王府大门后,穆提婆站在马车旁大声通禀。
“臣,恭迎圣驾。”流水带着王府上下来到门口迎接高纬。
站在她身后的妙文玉则是露出了奸笑,她能肯定只要皇上见了流水,那女人就必死无疑了!长生不老药她是不可能有的,所以高纬一定不会放过她,这样一来不必她动手,自然有人会除掉流水,而且还是让流水没有一丝生还的机会。
“王爷平身吧!”高纬在穆提婆小心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对跪在眼前的一群人笑着说。而他自马车下来后目光就始终没有从流水身上移开。
“谢皇上!”流水带头所有人跟着一起谢恩,然后侧身让等高纬进去后才跟在他身后进去。
坐在正厅的首位,高纬看着站在下面的流水,饶有兴味的说:“王爷别来无恙啊!”
“托皇上的福。”她垂首淡漠的回答。
“你们都下去吧!”高纬对着站在流水身后的妙文玉等人吩咐。
“是。”躬身行礼后妙文玉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离开了,而其他下人也退了出去。
“朕与你有……三年多不曾见面了吧?”高纬叙旧似的淡笑着问。
“是。”这算什么?套交情吗?还是庆幸那次没能毒死她!如果可以流水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
“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看看。”高纬见她如此态度倒是也不恼火,难得有耐心的说到。
听到他这么说,流水什么也不愿多想的挺胸抬头望了过去,她在高纬的眼中看到了惊异与激动!这……倒让她觉得意外,而且心里的不安也悄然而至。
“你还是这么美!和朕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的你的时候一样,不,应该说比那时候还让朕心动。”高纬说着走下座位来到流水的面前,如获至宝的伸出手想碰触她白皙通透的脸颊。
“请皇上自重。”不曾考虑,毫不担心,她出言提醒,并同时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高纬的手停在半空。
“自重?哈哈哈……”高纬突然想是听到什么滑稽的事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
看着眼前阴阳怪气的高纬,流水心里不好的预感在逐渐的扩大,突然妙文玉离去时脸上诡异的笑容浮现在她眼前,难道是她?
“流水,你有资格说自重这两个字吗?”高纬敛起笑声鄙夷的看着她,嘲笑着反问:“作为逸香楼的舞姬、宰相的‘侄女’、北周皇帝的兰妃,你居然在朕的面前装忠贞、装高贵?”
惊!流水直视着高纬鄙视的目光,不敢相信他居然对她在北周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好像他就在她身边,随时看着她一样,顿时被窥伺的恶心感让她的胃极不舒服的翻搅起来。
“被朕说中心事了?”高纬看着脸色逐渐变苍白的流水自鸣得意的笑道。
见流水僵硬的站在原地,高纬上前一步,再次伸手想要抚摸她不见丝毫衰老的脸蛋儿。
‘啪!’这一次流水没有退开而是厌恶的挥手打掉了高纬的手,目光森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就算我是个妓子你也没有资格碰我!”
“好!呵呵!很好!”高纬目露凶光的看着她,然后对着门外喊道:“把人给朕带进来。”
话音刚落,流水就听见身后有人进来的脚步声,看着高纬兴味的表情,她慢慢的转头,却看见穆提婆拉着恒儿站在那儿。
“父王!”恒儿很乖,即便被人抓得很疼也没有喊疼,流水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睛中溢满了信任。
“放手,不然我要你的命!”流水灰色的眼睛瞬间变成深沉的灰黑色,危险的眯起盯着穆提婆。
“流水,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高纬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说话的气息喷在流水的耳边,让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究竟想……”流水看着恒儿,咬牙切齿的问靠在她身后的高纬。
“皇上,请您放了恒儿,他还是个孩子,是她,只有她才知道长生不老的方法,而且,而且恒儿也不是她的孩子啊,皇上,求您放了我的恒儿吧!”高纬听到流水任命的语气而高兴时,妙文玉突然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求饶。
长生不老?她?流水怔怔的看着跪在地上,看着头发有些凌乱的妙文玉,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长生不了!亏她想得出来!
“滚出去!”高纬唾弃的连看都懒得看妙文玉,冷冷的开口。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侍卫见状赶紧架起妙文玉就要将她拖出去。
“放开我!”妙文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两个侍卫的牵制,扑到流水的脚下死死的抱住她的腿,声泪俱下的肯求:“求你救救恒儿吧!你已经害死了他的父亲,难道还要让他也因你而死吗?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孩子啊!”
流水的脸色因为妙文玉的话而死白一片,身子更是不稳的晃了晃,她目光空洞的望向恒儿,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斛律的笑容,他临死时仍挂在脸上的幸福浅笑!
“放她们走,你要我干什么都行!”流水机械般的开口,眼睛却始终直视着毫不畏惧的恒儿。
“不,我不要和父王分开。”小男孩儿虽然听不懂母亲的话,但是他却明白的从流水的眼里看到了决绝,于是他开始挣扎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