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曾见过她。”殷绍不敢看向流水而是与高玮对视着回答。
听到他这么说,流水不但没有因此而生气,反倒是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心里也松了口气,她不想再连累一个无辜的人了,已经有两个人为了她而送命,流水不想再看到殷绍成为第三个。
“哦!是吗?”高玮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殷绍的眼睛看到他心里的想法般,久久之后,知道殷绍的冷汗浸透了他身后的衣衫,高玮才开口道:“好,朕洗耳恭听,可如果你的话无法令朕满意……”
“你只能当八年的皇帝,八年之后你会将皇位传给你的儿子,不过那确实在北周吞并北齐时,当然之后你则会和新君被北周君主所杀,北齐王朝只能存在二十八年。”流水不顾高玮越来越难看脸色,铁口直断道。
“既然你能预言我北齐何时灭亡,那为何不先能预知自己的生死呢?哼!来人啊!把她拖出去砍了!”高玮听完之后怒瞪着流水,他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最后高玮拍案而起对着殿外的人大声喊道。
门外的下人听到高玮的喊声后,立刻进来分别来到流水的两边就要将她押出去,而此时的流水则是毫不惊慌的笑看着高玮,喃喃自语道:“果然啊!历史就是历史!”
“慢着!”在流水正要被押出去时,殷绍及时阻止道:“皇上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谨慎为妙啊!”
“谨慎?殷绍,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吗?”高玮眯着眼打量着他问。
“现在臣知道了,从她说话的声音及她所说的话,虽然不能肯定,但是臣猜想她是兰陵王。”殷绍不慌不忙的沉着应对着。
“哦?说来朕听听。”高玮并不急于戳破殷绍的谎言,而是犹如在戏耍老鼠的猫儿看着他们。
“皇上明鉴,臣并无断袖之癖,而王爷也从不曾让臣碰过,所以臣一直深信王爷是……男人。但是刚才这位姑娘的说话的声音、语气确实与兰陵王如出一辙,而那双眼睛臣认为再难找到第二个了。”殷绍有条不紊的说,现在他必须沉着冷静并且不让高玮怀疑他,否则根本不可能救得了流水。
“既然如此,朕姑且相信你,诚如你所说她是高长恭,那也就说明她犯了欺君之罪,罪不可赎,这样朕同样有理由处死她不是吗?”高玮洋洋得意的看着一心想为流水开脱的殷绍反问。
“但是皇上,臣认为这么女子根本不是王爷,而是冒充的。”殷绍没想到高玮会在这儿将他的军,好在他本就准备说出流水的真是身份,也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救她不死。
流水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她现在除了相信殷绍别无他法,而且他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在让高玮不对他起疑的情况下来揭穿她的身份,所以流水才会默默的听着没有插话。
“你是说她冒充皇族?这样的话就更加罪大恶极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还要加上一条谋害朝廷大臣的重罪,开来朕不能以砍头这种仁慈的方法来处死她了。”高玮越听殷绍说就越高兴,看来殷绍并不是想救她,而是想要置她于死地啊!
“谋害朝廷大臣?皇上此话怎讲啊?”殷绍听到高玮的后半句话不解的问。
“左丞死了,而且是这个女人亲手害死的!”高玮非常乐于将这个消息告诉殷绍,不仅仅是因为他与斛律都可能曾在流水手下效力,更可以借此机会掩盖斛律真正的死因,否则父皇高湛若真的问及此时他也不好交待,而殷绍则无意间帮他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惊!殷绍震惊与自己所听到的消息,他不相信流水会害死斛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既然高玮这么说了,那斛律则肯定已经……不过高玮确实在他说出流水冒充王爷的身份后才这么说的,换一个说法就是斛律很可能是为了保护流水才会死的,这样的话他就更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了,很显然现在有人急于要流水的命,这件事很可能和北周有关。
“皇上,如果真是这样您就更不能杀这个女人了!”殷绍想到这里,就更加有把握说服高玮了,至少他能阻止高玮现在杀了流水。
“朕不想再听废话了,朕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没有正当的理由,朕会连你一起罚的!”高玮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不悦的盯着殷绍说。
流水听到高玮这么说,终于忍不住担心起来,难道真的要让这么多人为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她而陪上自己的性命吗?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除了闭上嘴,什么也不能做!现在的她好恨啊!
高玮开始有些不耐烦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穆提婆知道此时已经是皇上忍耐的最大限度了。
殷绍对面对高玮的威胁仍旧沉着如常,他并没有急于回答高玮的话,而是看了看高玮又看了看旁边跪着的穆提婆。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高玮不耐的对跪在地上的穆提婆以及押着流水的侍卫说,这些没有的东西永远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殷绍,你最好不要让朕有杀你的理由。”高玮一点儿觉得失去殷绍会是损失,再勇猛的战将如果是一颗不听话的棋子那样不仅没有留着的必要,而且一定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臣只是将事情如实的告诉皇上,就算皇上听后仍然要处罚,臣也心甘领受。”殷绍定定的说。
“很好!”高玮非常满意殷绍这番话,看来这个棋子仍旧掌握在他的手中,虽然偶而会让他生气,但却不失为调剂心情的小小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