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泉弼看着流水仍旧倚在树下没有起身,于是他拿起已经烤熟的鲜鱼走了过去。
“王爷,这是属下刚在溪边抓的鱼,您尝尝?”泉弼站在流水面前两步远的地方低唤,可等了半天却发现王爷没有动静,于是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按说王爷早该察觉他的到来可是为何却依然没见动静呢?
“王爷?”泉弼见流水依旧沒有反映,觉得事有蹊跷,于是边走到她身边,蹲下身轻推了下她并再次问到:“王爷,您好吧?”
而当他看到流水睁开的眼睛后,整个人怔忪在那儿无法动弹,只见她眼中带着奇异的光华,灰瞳如同幽潭像是要将他的魂魄吸进去一样。
“有水吗?”流水看着怔忪的蹲在她面前的泉弼觉得口干舌燥的开口,而她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有,属下这就去拿。”泉弼如同逃命般的跑开,老天啊!他刚才在想什么啊!居然觉得王爷……秀色可餐!
“这是你烤的鱼?”流水等不及泉弼慢吞吞的拿水,所以她自树下起身走到火堆旁一把夺过他手中紧抓的水袋,仰头灌下一大口后看着泉弼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烤鱼问。
“这……是,是属下刚才去溪边打水时顺便抓到的,王爷您尝尝!”泉弼不敢看流水,低着头送出手中的鱼。
“你在给谁啊?”流水笑着又灌了一口水说。
“啊?”泉弼听见声音似乎是从他身后传来的,抬头发现流水已然不在他面前,转头一看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竟已坐到他身后的火堆旁了。
“你打算整晚都杵在那里?”流水挑眉问到,看着已被她喝下大半的水袋却依然觉得口渴,并且感到心情浮躁。
“是……不,不是。”泉弼张口结舌的看着流水说,火光将她的脸映衬得愈加红润,完全没有一丝男子的样貌,竟是如此的女性化。
“别是不是的了,你打算让我一直看着那些鱼吗?它们好像不是用来欣赏的吧?”流水看着泉弼怪异的举动,忍不住嘲讽到。
“哦,给您王爷。”泉弼听到流水这么说立刻将手里插着鱼并快要被他捏断的树枝递了过去。
“谢谢,你也坐下吃吧!对了,不是还有点心和馒头吗!也一起拿来吧!”流水接过烤鱼道谢后提醒泉弼道。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泉弼说着到树下拴着的马那里将干粮拿了过来。
流水坐在火堆边,看着将馒头放到火上烤的泉弼,皱眉问到:“泉弼,你热吗?”
“不会啊!怎么了王爷?”泉弼看着脸色潮红的流水回答,现在虽然已过初春,但是夜晚的山上还是有些凉的,王爷为何会这样呢!
“真是奇怪!为何我会觉得很热呢?”流水也觉得奇怪,依照她的体质,应该是那种只有在盛夏的三个月里才会稍微感觉到热的,怎么无缘无故的在春末夏初的时候就会满头大汗呢!
“是不是火太旺了?”泉弼看着眼前的篝火说到。
“也许吧!我不想吃了,你慢慢吃,我去那边躺一下。”流水将吃了一半的鱼放下后起身有些摇晃的走到了树下,继续闭眼假寐。
泉弼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收回视线拿起烤好的馒头有一口每一口的咬着,突然他全身戒备的站了起来,紧盯着他们来的方向,剑也紧握在手中了。
听着越来越近,且十分急促的马蹄声,泉弼知道不管对方是谁,肯定都有很紧急的事情,断然不会如此急促的星夜兼程。
斛律心急如焚的一路追来,却始终不见流水的踪迹,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他的心更加的忐忑不安,难道她没有走官道?还是说她临时改了方向去了其他地方?
越想斛律的心越是不安,他不愿放弃所以抱着最后的希望朝最近的一个城镇飞奔而去,但愿流水她们是急着赶路,而现在则落脚在了镇上。
斛律快马加鞭的继续朝着城镇疾驰,突然前面的点点火光让他燃起了希望,心想那会不会是流水!
“吁!”当斛律看到持剑立于火旁的泉弼时,简直是喜出望外,他收紧缰绳,马儿长嘶着还未停下时便已跃身落在了他面前。
泉弼看到仿佛从天而降的斛律后也是一愣,放下手中剑的同时看到斛律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大人如此着急的赶来是不是发生什么要紧的事了啊?
“王爷呢?”斛律未等泉弼开口,劈头便问。
“在那边休息。”泉弼指着依靠在树下的流水回答。
斛律看见她后,立刻跑了过去蹲下身抓起流水的手腕。
“斛律?”被突来的桎梏惊吓到,流水赫然睁开灰眸并将薄如蝉翼的腕表一甩抵住了对方的脖子,不料却看到斛律惊慌的神色。
“该死的!”斛律对脖子上划出的淡淡血痕恍若味觉,号完脉后看着她低咒一声,她果然也中毒了。
“王爷?大人?发生什么事了?”泉弼跟过来后,不解的看着斛律怪异的举动。
“你中毒了。”斛律看着流水笃定的说。
“中毒?”流水皱眉看着斛律,终于对他如此反常的举动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怎么可能呢?是什么人下的毒?又是如何下的毒呢?”泉弼震惊的看着他们说:“我与王爷一路上并未见过可疑的人,而且我们吃喝的东西都相同,没理由王爷中毒而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