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是什么意思啊?”流水不解的低语,看着走远的和尚她也就没将这句话太放在心上,吃斋念佛的人多少都自诩懂得高深的佛理,虽然她不信奉这些却无可否认其中也有一些道理,只是现在的流水没有时间去参透罢了,所以她只能摇了摇头淡笑着离开。
流水从寺里出来后,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驿馆,不过当她经过那家布庄的时候就发现又被人跟踪了,不过流水除了冷笑外也没有太在意,要跟就跟来吧!
泉弼穿着流水本来的衣服,按照她的交待在市集转了很久后才回到驿馆,而那个盯梢的人也的确没有起疑的始终跟在他身后直到驿馆后便消失了身影,不过那已经是两个多时辰之前的事情了,过了这么久为何还未见王爷回来呢?泉弼的心里开始有些担忧了。
没办法,他实在等不下去决定到左丞府去看看,想到这里泉弼便不再犹豫的打开房门,正巧看到流水此时从外面进来,他这才松了口气的迎上去问到:“王爷,您没事吧?”
“没事。”流水见到泉弼后淡笑着回答,刚才多亏了他,不然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那就好,王爷见到左丞大人了?”泉弼听她这么说又看她完好的样子后又问。
流水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方才说到:“跟我来。”
“是,王爷。”泉弼没有多问的跟在流水身后进了她的房间,并在她的示意下将房门关上后才转身看着流水,等着听她要说些什么。
“泉弼,这件事除了你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懂了吗?”流水站定之后谨慎的对他吩咐。
“是,属下知道。”泉弼见她这么说,除了遵照行事之外,亦无话可说。
“那就好,这里没事了,你下去吧!”流水听他这么说后满意的点点头。
“是,属下告退。”泉弼行礼后快速的退了出去。
等到屋内只剩流水一人之后,她不禁回想着刚才与斛律之间的谈话,看来王府内确实有内奸,经过斛律的分析,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又详细的整理了一番,流水觉得这个幕后的人很快便会浮出水面了,而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很有可能就是……
“当当当。”突然敲门声打断了流水的思路。
“谁啊?”她坐在那里看着房门外的人影问到。
“皇上有旨,宣兰陵王进宫见驾。”门外传来平板的男声,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有凭信?”流水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这么说便跟着前去,她打开门后看着站在面前的陌生男子从容的问到。
“小的传的是皇上的口谕。”来人显然没有料到流水会这么问,也没想到她敢这么问,先是楞了一下紧接着回答。
“没有皇上的手谕,本王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流水说完毫不客气的当着来人的面将房门关上了。
负责传口谕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关上的房门,这个王爷也太大胆了,居然将皇上的口谕不当一回事,这……这让他回去如何交差啊?
“王爷,小的确实是奉皇上的口谕前来恭请王爷进宫的。”门外的人没办法,只好恭恭敬敬的对着紧闭的房门郑重其事的说,如果他不能将这位王爷带进宫去见皇上他的小命估计也别想要了,不过这位王爷对新登基的皇帝似乎一点儿也不放在眼里啊!
“你是什么人?”在隔壁听见声音的泉弼来到那人的身后怀疑的看着他问。
“小的是奉旨前来请王爷进宫的。”传旨的人看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背后的邪气男人回答,真不知道这兰陵王身边哪来那么多俊美的部下,儒雅睿智的左丞大人,气魄摄人的殷绍大将军以前都曾是这位王爷手下的大将呢!
泉弼听后便来到门前,试着敲门道:“王爷,是皇上派人来宣您入宫呢!”
流水听到泉弼的声音后,在屋内微微一笑,然后当她开门时脸上却无半分笑容,看着泉弼说:“好吧,如果一个时辰之后你没见本王回来,记得要去向皇上证实是否真有此事。”
“是,王爷,属下知道了。”泉弼说着瞥了旁边的男子一眼。
“那么请王爷随小的进宫吧!”传口信的人倒是没见什么慌张的神色,反正他是奉旨办事,只要能将这位王爷带进宫,剩下的事就和他没关系了。
“带路。”流水看着他淡淡的说。
“王爷,请。”传信人说着走在在前面为流水领路。
而流水在离开时,趁他不备将一张纸条塞进了泉弼的手里,然后便若无其事的跟着那人离开了驿馆。
泉弼紧攥着流水塞给他的东西,匆匆回房后才打开,他看到上面用秀气的小楷写着:
若有人问及,对于白天被跟踪的事你便装做毫不知情,如若有人打听我的行踪,就说下午看到我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再离开过,切忌。
看过纸条上的内容后,泉弼依言将其烧了,不禁心想:皇上怎么会知道王爷被跟踪的事情呢?而又为何会宣他入宫询问此事呢?
流水跟着前来传旨的人进了皇宫后,便被直接带到了高玮的寝宫,在通传够流水被带到了高玮的面前。
“臣,叩见皇上。”流水见到高玮后行礼道。
“平身吧。”没有了昔日的笑容,高玮面无表情的说到。
“谢,皇上。”流水谢恩后起身立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