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
身着劲装的男子手秉笔捏纸,围着一块块木牌记录着什么。
木牌是用数以百计的细绳一一系住,从楼顶中央坠挂而下。
他用毛笔拨了拨挡住视线的木牌,汇报道:“秉承主上,今日共有五位异兽未到,其中一位告假,一位还未赶来,剩下三位下落不明。”
屋内的一女子站在一方长条石柜前作画,闻言放下朱笔,半阖眸子凝视画上谪仙般的人物。
如有人看到画会发现画中人竟和那穿劲装的男子有九分相似,如说另外一份的异处那便是两人的气度不一。
一个温润和雅,一个冷漠疏离。
“无妨,本是秉行自愿。”
玉手在画纸上空轻抚而过,随着她的动作,画纸散化碎碎星点消失。
“笃笃……”几下敲门声突兀响起。
男子迈步走近木门,手中的纸笔早已不在。
站定门前,习惯地扬起笑容,略一挥手,门应势缓开。
“有缘偶至寻楼即为客。”
大叔一边散步一边扫视周家的古玩店,古董店,看了好几家都或多或少有些水。
个个真当他是新手不懂行,给他看的要么真品外形差,要么就是好看的但无一不是赝品。
想从自己这儿捞钱?!没见过猪跑的也是吃过猪肉的,好歹自己也是拿古玩贿赂赚了多年的人脉。
大叔晃到街头见没啥好的,准备打道回府了。
就转身时,睇见一小暗道被俩店夹包住,探视远去隐约捕捉到有建筑物的样貌,好像还是一家店铺。
看天色还早,他慢悠悠地晃近小道,似乎里头有好宝贝呢。
混浊的双眼里抹染开名为贪婪的笑意。
大叔审视般看着眼跟前的俊俏年轻人,不但长得好,穿的也是与众不同,看这古装的面料色泽,啧,只怕是可遇不可求的牌子货。
男子仿若未觉大叔的打量,继续他的招牌文雅笑:“我身后那位是这里的主人,而我是打杂的小员工,叫丹朱。”
话说着边将大叔带进楼内。
大叔伸长脖子往里察看,见到同样装束的俊丽女子,先是问好了她一下。
随即眼睛不停四转,目触柜上摆放整齐的古玩物件和玉石挂件时不禁放出丝丝精光。
碍于有两人在,他才勉强节制性的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地到处摸碰看。
镂空雕花的名贵木门,楼里楼外三层全是实打实的木制,在看这些如此精美绝伦的古玩物件。
好啊,真是太幸运了,来对地方了!
大叔激动的转到角落的楼梯口,想要上去观摩上面墙上的字画却被楼梯口处的围栏挡住,怎么弄也不行。
他心急问道:“诶,这栏杆是怎么回事,我想上去看看那上边的画,没准有我心仪的。”
丹朱瞥了眼动作不停的大叔:“哦,你打不开吗?”带着似笑非笑的面色走来,“那就是楼上在维修咯。看了这么久,要不先喝口茶再继续?”
丹朱带大叔来到一方石桌前,店主人正好在沏完茶,却并没有给大叔,而是从一旁类似高足盏的青铜器里舀出一小勺暗黄粉末状的东西掺进茶中,徐徐搅动好后,才放在大叔面前。
丹朱在一旁见大叔迟迟不动,做了个请用的姿势:“请。”
大叔没见过谁在泡好茶还要加东西的,况且那加的东西颜色看起来就不怎么对劲,加之把店开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心里八成认定这里是卖见不得光的东西。
如此面前的茶那更是不敢碰,大叔装作很是热心攀谈的样子,干笑支开:“这儿的装横不错啊,造价都快赶上岳阳市内的别墅区的房子了。”
很明显这是对女子这位店主人说的,但她仿若未觉地继续她的事,并未搭话。
丹朱见大叔维持着僵硬的面部,打着圆场回他的话:“只是为求审美,价值还没这么贵呢。”
余角睨瞄那盏未动的茶,嘴角弯出了刻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