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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怕疼是本能

李清清放下跟郑颖欣老师的语音通话,已经快到上班时间。吕深知道她即将上班,如果趁她上班时间来取东西,她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以后再在不知什么地方遇到,也许即使互相看见,也会像陌生人,擦肩而过。想到这里她泪如雨下。

李清清跟乘务长请了假,铁了心在家等吕深。一夜没睡身心俱疲,想睡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给吕深打电话,还是被拉黑状态,打不通。

她在家里坐卧不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吕深没来,直到晚上她才觉得饿了,外卖员送来快餐,吃了两口,哽咽的吃不下去。打开电视,看到电视旁边的水晶相框,她拿过来抱在怀里哭。

她脑海里都是吕深的影子,他从罗马给她带来饭团,他从行李箱取出水晶相框,他从咖啡馆给她带来腰果,她一次次逼问他出轨,说他脏,他没有跟她吵架,她想起他说“我不是不被原谅就去死的人”之后,把接下来想说的话咽下去,他从来都是这样,不肯说难听话,不肯伤害她,想到这些,她觉得他是个多么值得珍惜的人,可是他出轨,还有什么比出轨更伤害她?

想到他出轨,她伤心,伤心还是不能不想他。

窗外太阳升起来,落下去,天色暗了又亮了,两天的漫长时间过去,吕深没有来。他去哪儿了?他是不是发现她没上班,在家,所以才不回来,难道他一定要等到她不在才来吗?

在卫生间,她照照镜子,眼圈黑黑的,双颊凹了下去,理理凌乱的长发,她还是很美,可是没有他在,她的美有什么意义?

开锁的声音传来,她不敢相信,跑出卫生间来到门口,看到吕深从门口进来了,拖着行李箱。

吕深看起来略显消瘦憔悴,但穿着整齐,还是让她眷恋的老样子,沉稳,帅气。

她盯着吕深看,吕深说:“我来取东西。”他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把自己的衣服从衣架上摘下来,放进行李箱。李清清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如刀绞,泪水不争气的哗哗直流,“你能不能不走?”

吕深手还是不停往行李箱里放衣服,沉默片刻说:“我不想让你伤心,要么让你幸福,要么离开。”

吕深装好衣服,又在各个房间里看看,收起其他日用品和电子产品。东西很快收拾好,吕深拉上行李箱要出门,李清清挡在他面前说:“你别走。”

吕深避开她的视线,用手挡开她,低头往外走,她从后面抱住他,哭着说:“我不让你走!”

吕深停住脚步,回头冷冷的说:“我怎么忍心,让你天天伤心?我离开,你还有很多追求者,无论跟谁好,都不用像跟我一起这样,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忘了我吧!”

“我谁也不要,就要你。过去的事我不再提,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好吗?”吕深没说话,也没再强行往外走。

李清清拉他,他放开行李箱,被她拖着走,李清清把他按到沙发上,吕深坐定,问:“还有什么事?”看到吕深疏离的表情,李清清脑子一片空白,她在家等了三天三夜,却没有准备好要说什么,一句她最想说的话几乎冲口而出:“我们好好的,你以后不要出轨好吗?”但是她跟郑颖欣老师聊了一夜,郑老师的话在她心里留下烙印:“他不舍得离开是他为你付出的筹码,吵架不是,吵架的不愉快促使他愿意离开,他愿意离开你无法让他付出。”

吕深看着她,等着她说话,她想了想说:“我三天没吃饭,你能不能陪我吃饭?我三个晚上没睡觉,你能不能陪我睡一晚,每次你航班到了我都会等你回家,你能不能每次都早点回来?”李清清说不下去,俯身在吕深腿上痛痛快快大哭起来。

吕深拍拍她的肩膀说:“你能答应重新开始吗?”李清清听出吕深的意思是可以和好,抬眼看着他说:“我答应。”“以前的事不提啦?”“好,不提。”“拉钩。”吕深伸出手,李清清也伸出手,拉钩。拉过钩,李清清起身搂住吕深不知道是哭是笑,问:“我看你瘦了,是不是也想我?”吕深说:“我租房子,整理家具,累的。”李清清捶打他说:“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的心是铁打的吗?”吕深起身拉起她说:“走,吃饭去。”

吕深去机场,李清清送到机场,她坚持送,吕深默许。吕深上飞机,李清清挥了挥手说:“回来早点回家。”吕深发来飞吻。

吕深登上舷梯时,朝机舱门口望了一眼,几个挤在门口的乘务员中,有徐翠灼热的目光,他想,徐翠对此应该是有准备的。

吕深在飞机驾驶室,一边按流程做必要的准备工作,一边回顾轮休三天来的煎熬,百感交集。

在罗马斗兽场,徐翠大声喊:“让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吕深虽然感到李清清带给他的刑具瞬间土崩瓦解,但他喊“重新开始”时,心里想的仍然是李清清。他和徐翠围绕斗兽场散步,徐翠虽然胸大臀翘,却不如李清清胸臀并不张扬的曲线,看起来矜持内敛,特别是李清清水润莹亮的大眼睛,和热烈单纯的眼神,把他的心握得牢牢的。

在返航途中,吕深暗暗定下破釜沉舟不破不立的计策,下了飞机,他直奔宾馆,在宾馆房间里,等到李清清打来电话,他说:“我们分开吧,过两天我回去取东西搬出去。”说这话时,他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为避免心软,拉黑了她。

本以为李清清会马上找别的电话打给他,他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把手机放在手边,盼望李清清再打来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又怕她再唠叨出轨长出轨短。

出乎意料,李清清没有打来电话,他以为李清清因为他出轨失望了,不再留恋他,他真想马上跑去见李清清求得她的原谅,但是他真能受得了一辈子被她数落吗?

想不清楚就不行动,吕深躺在宾馆里,吃不下睡不着,算着李清清该去上班的那天晚上,吕深想回到他们住的房间里看看。

小心起见,他先在楼下看了看他们房子的窗户,灯亮着,李清清没有上班,他俩有约定,趁年轻努力工作,李清清不去上班,肯定跟他提分手有关。

他没有上楼,决定晚两天回去,让李清清多体会一下失去他的心情。

两天后他再回去,做出坚决搬走的态势,拖着行李箱。从窗外看看,家里的灯亮着,李清清在,他镇定一下心情上楼。进电梯,出电梯,开锁,他有思想准备,如果李清清一意孤行,一定让他无地自容,那么他只能离开。

上楼之后李清清的表现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唯一一点意外的是,李清清顺利答应重新开始,并且不再咄咄逼人指责他出轨。他们的住处重新成为承载他的爱和他身心的家。

说租房子整理家具是他哄骗李清清的,为了让她相信整个过程的真实性。

徐翠在飞机上无限惆怅,机关算尽却一无所获,还被最心爱的人视为畏途敬而远之。其实追求她的人也不少,都因为心里装着吕深,一一推掉,看来是时候重新筛选一下,从中发现适合的恋人。

但是徐翠的心,陷在她心里的吕深身上,那种想念的疼痛,撕心裂肺,铺天盖地,她已经默默想念他几个月,接下来不知还要想念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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