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时常听晓宇提起婚后生活的美满,我总是淡淡地笑着。作为第一个知道这些的人,我觉得释然。
我记得我在婚礼上举起酒杯说:“我真心祝福你们。”
晓宇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不是一路看着我们走过来的吗,作为我最好的兄弟,还玩这套虚的,假不假?”
那天很开心,我喝的有点多,苏芸是半醉半醒的,而我却不敢让自己醉了,我一直很清醒。
几年过去了,我和苏芸已经不联系了,直到有一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才翻出当年高三毕业结束时,我们四个人的合照。
苏芸的笑容,最是灿烂。
至今,我都不知道她的离开究竟是出于自私还是怯懦,我只知道,原本我们四人的感情是完整的正方形,可是后来拆走了一条边,有了缺口,于是,就再也找不到当时的平衡了。
而且,我们离原本的轨道,正越偏越远。
也不知道为什么,晓宇和我提起熙雨的次数越来越少。
有一晚,半夜里有人重重的敲我家的门。
我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发现熙雨颓丧的瘫坐在门廊前,头发杂乱无章,神情憔悴,双眼里布满了血丝,活像个疯婆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她一向精致、恬静、淑雅。
看到我开了门,熙雨抬起头,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冲着我嘿嘿傻笑,“啊宁,你家有酒吗?”
她嘴里有一股熏人的酒气,我皱了皱眉,搀扶着她进来。
我们去给她弄解酒汤,她却踉跄地跑到我的酒柜旁,口中轻念着,“伏特加,芝华士,黑方,茅台,哈哈,有没有八年的拉菲?”
我苦笑,“你还要喝吗?站都站不稳了。”
只是,我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熙雨,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和熙雨一起把剩下的半瓶茅台给喝了。
我们喝的很快。喝完之后她就开始哭,是真正的号啕大哭,好像要使出浑身的力气。后来,她终于喘不过气,扑倒在了我怀里。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熙雨哭,这却是我第一次拥抱她。
我将她抱到我的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沿上陪着泪眼婆娑的她说话。
“今天早上,有个女人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她怀上了晓宇的孩子。”熙雨平静的说了出来。
“当时你一定很生气吧?”我轻轻的问道。
“不只是生气,我当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我很失望,我甚至抱着一丝希望,认为那是个恶作剧,可……那是真的。下午我叫上晓宇,约这个女人出来见了面。”熙雨的神色很淡定,但我知道,其实她很难过,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
“晓宇怎么说?”我略带生气的问道。
“女人小腹微隆,却还浓妆艳抹,踩着高跟鞋,从头到脚都是chanel。女人指着我的随身挎包,说,那个包,和晓宇从法国考察回来带给我的模一样。”熙雨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到:“我和那个女人到咖啡厅的时候,晓宇还没有到,当他到的时候,女人已经喝完了一杯咖啡,晓宇犹豫了一会儿,坐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晓宇什么也没说吗?”我忍不住问道,晓宇应该不是这种人呀!
“他的表情很窘迫,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我看着他们,什么也没说,拎着包就走了。”熙雨的脸色很苍白,眼里却是一片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