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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四夫人的生前

柳青云取了一把伞,贴了符纸撑起,四夫人走进伞下,随柳青云出了门,走向北院。家主白樟堂带着白家一行人也跟随柳青云一起前往北院,送送四夫人,只留下几个家丁和大夫人的丫鬟照顾大公子。

现在的北院干净了许多,比起柳青云才到访白家时来说,是天差地别的。地上不在有尘灰树叶,前院也有家丁打扫着。穿过前院,后院圆形的大水池子也是换了清水,养了新鱼。院内的大树也剪了枝叶,修整之下格外精神。

四夫人看着后院前那个高出水池很多的大台子,用手指了指说道:“师父可否引我去那看看。”

柳青云随四夫人手指的方向望去,想是四夫人和家主白樟堂或许在那里留下了太多,随脚步一路引着四夫人上了台阶,走到石桌石椅前。

四夫人本就是虚弱不堪,众人随柳青云后一步跟来,她最后使出一道幻象说道:“这是我的生前,师父你能看到的是我的全部,其他人能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一部分。”

幻象中,北院正时秋色,白家家主白樟堂带着家丁正在搭着一个大戏台子。戏台大约高一丈,宽七八丈,长十几丈,以大红色为主,格外喜气。

白樟堂身穿黑色长裳,手里拿着扇子,满了喜气的叮嘱着管家陈伯道:“快快快,叫他们麻利点,赶快把戏台子搭好。”

陈伯也是忙乎的指点道:“是是是,老爷。”

家丁们个个撸起袖子,扛着木头工具,连续赶工。大公子、二小姐和三小姐也跑到北院了凑热闹,后面的丫鬟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慢点,少爷小姐,前面人多,危险。”

戏台子陆陆续续的勾出轮廓,逐渐完善,差不多下午些许,基本全部搭好。门外走来一行人,带着各种吹拉弹唱的乐器和行头最先走进了院子,后面跟着的是身着戏服的戏子。其中一个戏子格外妆容打扮格外亮眼,她就是四夫人。

戏班子正在台上安置各种乐器,戏子们一部分在后面化妆,一部分在戏台子上吊嗓子,还有一部分在练习表演。现在的四夫人还不是白家夫人,只是一个唱戏的,大家都叫她小春。

小春在后面和几个姐妹一起画着妆,还时不时打趣着,谈笑风生。旁边一个小丫头对着小春说道:“想不到白家尽然那么阔气,进门前还想着是个小别院,现在才知道,原来白家的院子还真是别有洞天,都赶上皇宫了。”

“别瞎说。”小春说道:“什么皇宫呀,白家是有钱,祖上还是正白旗,这样的家底还是要有的。”

一旁的妹妹说道:“呦,小春姐,什么时候开始向着白家了,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白老爷了。”

周围的姐妹也开始起哄道:“是啊,我们家小春姐如此花容月貌的,定是白家老爷看上的,不然怎么会放着大艺馆的不请,来找我们这样的小艺馆。”

小春被她们几个脸都说红了,连声道:“你们可真是会打趣,行啦,啊。”

准备不久,白樟堂和她的夫人、儿女、亲戚以及其他生意往来的朋友一起到了北院。北院桌椅都已经就绪,家人宾客相继入坐,家丁们也陆陆续续端着大盘小盘的美味佳肴摆满席间。

“嗒、嗒、嗒、哐”的声乐器奏响,戏台上开始了一场绚丽多彩的戏剧表演。宾客在酒席间有说有笑,三个夫人陪着各自的孩子在一桌,显得百无聊赖,白樟堂和几个官商大佬一桌,一时谈笑风生,一时细细观赏。

戏唱长生殿,曲词优美独特,清丽而又流畅、刻画形象细致、抒情色彩之浓郁,小春在戏中扮演的正是女主角,杨玉环。小春发盘高髻一尺高,头戴翡翠五色钗,身穿红色长衫裙,裙秀金丝百花纹,裙摆两条白秀带,腰间挂一白玉环。

戏台之中,就属小春最动人,白樟堂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连连拍手叫好。三位夫人各有评论,大夫人一眼就是狐狸精,二夫人觉得很有形,三夫人看一眼恨一眼。

这个戏台子一连三天都在唱戏,宾客也请了三天,白樟堂实则是看上了这个艺馆戏班子里的小春。台下还几次三番的去找她,不是送礼就是带着她去看花赏景。惹得戏班子里的其他姐妹一在羡慕。白家毕竟是大户,能攀上白家,可谓是三生有幸,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三天戏演很快结束,小春和白樟堂也走到了一起,就在认识的几个月后,小春被白樟堂正式迎娶过门,成为了四夫人。北院是白家最后修建起来的,因而比其他三都宽敞的多,又能搭一戏台子,索性就让四夫人小春住在了北院。

日子慢慢,四夫人因为年轻貌美,特别受到家主白樟堂的宠幸,看得大夫人直冒火气,三夫人连连跺脚,唯有二夫人却是和蔼可亲,和四夫人成了姐妹。四夫人是艺馆戏班子出身,大夫人和三夫人看来是不入流的,再者家主白樟堂又把她们搁在一边,专宠四夫人,也就闹了很多矛盾。

北院着高台上的一堆石桌椅本原本是不存在的。自从四夫人住进来以后,白樟堂喜欢听四夫人的嗓音唱戏,为了观赏四夫人的舞姿歌喉,又能享尽周围的别致风景,特意叫人后修建的。

白樟堂总是一人在做在石椅前,品着石桌上的好茶,看着四夫人身穿各式戏服,摆弄妖娆的动人舞姿,聆听余音绕梁的优美歌喉。二夫人也时常前去北院,经常带着自己的女儿的身边的丫鬟站在池边,远远看着四夫人演唱。

四夫人寿辰,白樟堂还派人专门跑去京城购买了她最喜欢吃的京城桃酥,千里迢迢的运到家中,还特意派人到长安有名金号打造了一套金饰。这些所作所为,白樟堂可谓是义不容辞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四夫人红颜一笑。

久而久之,白樟堂是深深的陷入了四夫人的美貌与才华中,彻底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中秋、除夕无不在北院度过,虽是叫上了三位夫人和儿女一起前来,但大夫人和三夫人早已是面目可憎,从来没有给过四夫人一个好脸色。大夫人相对稳重,不生事端,稳稳当当,有很深心计。三夫人就口无遮拦,做事随性,没有一点理智。

三夫人动不动就会去北院,基本上都是去和四夫人大闹,还因三夫人家世富贵,经常带人欺凌四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时常还被家主白樟堂撞见。三夫人也是因为此事,经常被家主大骂,要不是身份地位以及育有一女的份上,早就被赶出家门。

四夫人年轻稚嫩,受不得三夫人的冷嘲热讽,经常是以泪洗面,哭泣不止。得知四夫人时常被欺负,二夫人为此经常去安慰四夫人。

二夫人知道四夫人年纪小,出身卑微,家里有些东西也不懂,只得慢慢教她。二夫人很有耐心,四夫人在这个家里,除了家主白樟堂外,就只剩下二夫人可以依靠了。二夫人很喜欢四夫人唱的戏,两人经常在北院谈心,二夫人因为比较喜欢戏曲,所以还很谦虚的想和四夫人学习。只要家主不在北院,北院依就会时常飘出优美的歌声,这是二夫人和四夫人的合唱。两人时常穿着戏服摆弄着,二小姐受二夫人的蕴染,喜欢上了这唱戏的韵味,更喜欢上了四夫人。

四夫人看二小姐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如此热爱戏曲,在她生日那天,送了两个身穿戏服,做工精致的小木偶娃娃。

好景不长,就在前一段时间,家主白樟堂要远出谈生意离开,家里的事情全部由大夫人管理。大夫人始终是憋着一肚子的气,老爷不在,现在总算是可以发泄一下了。大夫人出身名门,地位显赫,做事自然是有分寸,不会莽撞,但却是心狠手辣。她知道,若是亲自去找四夫人,定是不妥,还会在家里惹下闲话。

在四夫人来到家中以前,大夫人最痛恨的是二夫人,因二夫人实在和气,比起三夫人来说更难控制。反倒是三夫人对她毫无威胁,不过一个富家小姐,就是会耍耍小姐脾气。二夫人书香门第,论知识才学都可在大夫人之上,也就成了大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过这四夫人一来,就彻底变了。

家主白樟堂现在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只会顾及四夫人,以前再怎么找也都是雨露均沾。而且北院,作为家里最大的宅院,尽然让一个出身卑微的黄毛丫头给占了,大夫人肯定是心生不爽。这种恨意比起恨二夫人来说还要重,二夫人即便威胁巨大,好歹也是恭恭敬敬的,也识大体。四夫人因不懂这些,对于大夫人而言完全就是个祸害,必须处之以后快。

为了除掉四夫人,大夫人本想利用二夫人,来个一箭双雕,怎奈二夫人会与四夫人交好,着就行不通。三夫人头脑简单,倒是个好手,就绞尽脑汁的使出一个计谋,唆使三夫人去执行。三夫人当然是毫无猜忌的一股脑儿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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