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客栈后,杨寿便把赵麻子之事说与另两人听,说他如何认识赵麻子,赵麻子又如何哀求他等等。
待他说完,悟明和尚说道:“那赵麻子认识你,此时怕是已经去给王家报信了。”
许可倩说道:“不至于吧,那赵麻子好歹也受过杨寿恩惠,虽然刚才被冷落,可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吧。”
杨寿也表示赞同许可倩的说法。
悟明和尚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二人甚少出来走动,怕是不知道外面的险恶。不管如何,为了稳重,我们总归要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于是三人收拾行李,准备立刻出城。其实大家都有储物法宝,本没什么行李,可是既然要扮做长途跋涉的普通人,若是不背着大包小包,反倒引人注意。
在他们的剧本里,杨寿身体有恙,许可倩又是姑娘家,背包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悟明和尚身上。
于是,扬州城今日的街道上,便可看见一个和尚背着大大的包向城外走去,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皆穿着粗布麻衣,但却掩不住异于旁人的气质。
这时,一个不知道哪一家的纨绔公子出现,身后跟着几个江湖高手。
那纨绔公子对杨寿等人说道:“三位故人,可否来我家一叙?”
虽是在跟三个人说话,可他的目光却一刻不停地落在许可倩的身上。
他当然看见了许可倩的发髻,知道她早已婚嫁,可他就好这一口,仗着家中势力,平时不知道欺辱了多少良家妇女。
许可倩非常厌恶这种眼神,就算是平日里那些爱慕她的人,看她的眼神也从来没有如此赤裸过,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可她顾忌到此时不能暴露身份,忍了下来,并未直接出手。
但悟明和尚不乐意了,我准徒弟的准媳妇,你来骚扰,你小子嫌命长了?
思虑间,便把包裹放下,从里面掏出一根长三尺,重十八斤的禅杖,抡的那叫一个虎虎生威。
虽然想要教训这小子,但悟明和尚考虑到现在的处境,并未动用灵力。
只是一个扶摇境九阶大圆满的修行者,即使不动用灵力,又哪里是这些凡人可以阻挡的?
那纨绔公子身后的江湖高手上前,却都被悟明和尚打退了去,知晓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面前这个和尚的对手,于是劝阻那纨绔公子,想要就此收手。
那纨绔哪里肯如此?只当这些江湖高手不肯卖力,对着他们就是一通训斥,而后让他们继续卖力为他抢夺这“少妇”。
那些江湖高手自然不肯,刚才交手一番,他们早知那使禅杖的和尚留了不少的力,却依然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这下子要是再上前争斗,怕是小命不保,虽说当个保镖赚些钱财很重要,又哪里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于是互相对视一眼,一起跑了,这家干不了,换一家便是。
纨绔公子见到此景,这才有些慌了,但终究平日里嚣张惯了,虽然心里害怕,嘴上却依旧咄咄逼人:“你敢打我?我告诉你,我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悟明和尚一禅杖就抡了过去,这一抡他仅仅使了不到半成的力气,饶是如此,也把那纨绔打得躺在了地上,哭爹喊娘。
悟明和尚见状,有心吓他一吓,便喝道:“你这厮,忒可恶,我今天不但要打你,我还要杀了你!”
说完,举起禅杖装作要杀了那纨绔的样子。
那纨绔登时吓得尿了裤子,一股子尿骚味散开在扬州城的街道上。
许可倩捂住鼻子,说道:“阿叔,这人虽不正经,却与我们原本就无瓜葛,以后更是不会有接触,本就是两个道上的人,如此胡乱打杀了他,怕是不好。”
她言外之意是说这人乃是凡人,他们是修行者,最好不要有什么接触,更不要杀了凡人,徒惹因果。
悟明和尚自然听得出来她的意思,问杨寿道:“小子,我且问你,若是有登徒子要侮辱你家媳妇,你该当如何?”
听他这么一问,杨寿这才明白,原来那公子的本意竟是如此,见许可倩生的秀美,想要欺辱于她。
他原本还在纳闷,为何这人只是说了邀请的话,悟明和尚就要动起手来,此时明白了缘由,心下不由得替许可倩感到恼怒,便说道:“若是如此,我当然要阉了他,正好也让他以后做不得恶。”
许可倩知道这二人是为自己着想,心头一暖,虽说不愿伤了凡人,却也没有反驳。
悟明和尚哈哈大笑,说道:“你这般想,你那姐夫杨公子估计也是这般着想,那我便为你姐姐出了这口恶气。”
于是,在那纨绔的尖叫求饶声中,悟明和尚的禅杖落了下去,打碎了那纨绔的某个器官。
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扬州城,自然也传到了衙门内,和赵麻子家中。
两道身影从赵麻子家中出来,一人脚程飞快,三五分钟便到了案发现场。那人身穿黑袍,头戴面具,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森可怖的气息。在他的逼问下,围观群众自然不敢不答,将此地发生之事一一说来。
这时,另一人才匆匆赶了过来,却正是赵麻子。
赵麻子瞧见此地场景,猜到了什么,对那黑袍人媚笑道:“王大人,那杨寿确实在此地对吧,您看,您答应的武功秘籍……”
说到此处,赵麻子搓了搓手,更加讨好地笑着。
黑袍人摆摆手,丢给赵麻子一样东西,不耐烦地说道:“你拿着这个,去王家要便是。”
赵麻子答应一声,对着黑袍人顿时便是三跪六拜九叩首,嘴里不断说些感谢的话,什么大恩大德,什么下辈子做牛做马之类的,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那黑袍人早已没了踪影,他也不管这么多,手里攥紧黑袍人给的令牌,赶往衙门。
他要去衙门请假,尽快去王家讨来武功秘籍,想到再练会一门神功之后,他就能变成武林中最顶尖的那批人,到时候,什么权利美女,还不是任他挑选?
他心中高兴的要命,却没有发现,自己攥紧的那块令牌,此时正不断散发黑气钻入他的体内。
王家向来心狠手辣,又怎会让一个凡人拿着令牌上门,随意讨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