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此刻的他隐退了平时的戾气,整个人有一种低沉的阴郁。他戴上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逐渐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里。
他来这干什么?他认识妙若?妙若生病的消息一直对外封锁,他怎么会知道?他早就认识妙若?
难道妙若病况一天一天的好转和他有关系?
我有些忐忑的推开了病房的门——妙若正坐在地板上玩着拼图游戏。听见门响她惊喜的抬眸看见是我后又是满满的失望。
她在期待谁?
我走近她,“拿来的拼图啊?”我仔细的观察她的反应。
她低着头回答:“应该是护士拿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也坐下来看她玩拼图。这幅拼图我在林信家里见过。这是一种价格不菲的智力拼图,而且多为男性设计。
护士会给她这个?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不停的猜想。
那么久妙若的情况都没有好转偏偏最近好转了?傅司夜为什么会来看妙若?妙若生病的事要想在短时间内调查出来并不容易,难道他一直在关注妙若的动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妙若对他很重要,难道他是……他会不是妙若爱过的人,那个被妙若骗了的男人?
如果是这样,那天在宴会上他又为什么要那样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高速公路上,他撞了我的车客车的损坏却是轻微的——他为什么要开这么慢?那可是在高速公路!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是有意的接近我?那他究竟想干什么?在宴会上他说的目的又是什么?冰姐又为什么让我离他远一些?是不是他有什么阴谋?那他这样对妙若又是为了什么?他还爱妙若?
我望着窗外暗淡的街景心里很不安。我加大了油门。我想快点回家,我想快点见到林信,他的怀抱是最令我安心的港湾。
可他并不在家。
我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拐角处的房子。
旁边的窗子没有关,巨大的风席卷着窗帘在夜风里来回的呼啸,似乎是有恶魔在召唤我。
我安慰自己。我只是进去看一下而已,也许林信忘了关窗户文件被刮的满地都是。我是想帮他整理东西。
我一步步走向那个房间。
微凉的风刮起了我的头发,我在镜子里看见我略微慌张的脸。
真的要进去么?会不会真的发现了什么?然后呢,离开林信吗?
我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
然后我指着镜子里的人骂道:“傻子,永远都是傻子。”
我转身下了楼,黑暗中我点了一支烟。
不久后林信回来了。“你又喝酒了?”闻到他身上微醺的酒气我皱着眉问。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在我身上闻来闻去,“你抽烟了?”
“没有,刚聚会回来身上难免沾上烟味。”我脱下他的外套放在衣架上。他转身躺在沙发上,微微皱着眉,脸色有些苍白。
“你是不是有空腹喝酒了?”我不由提高了声调。
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