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老妇人,来到床边。
躺在床上的,是一位脸色蜡黄的中年男子。
双目紧闭,神态安详。
刘远动用心眼,一道白光从他头上冒出。
白光?刘远疑惑了,这意味眼前人思维清晰,一切安好。可是怎么就昏迷不醒?
“他昏迷几天了?”
“一个星期。”
七天,也就是说周广能出事五天后就发生了这件事,这恐怕不是用巧合能够解释的了。
不过刘远不明白的是,七天已经足够让床上的人死一百次,可为何还如此吊着?
眼睛扫了周围一圈,心中突然有了答案。这恐怕是向自己发起挑战了,他打断了幕后之人的计划,对方要报复。
刘远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他不希望有麻烦,但也不怕麻烦。
心力输入病人的体内,可是却异常生涩,如同石沉大海,一点感应也没了。
对方这次,应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知道他心力的特性,有了相应的手段。
“你们先出去。”
对方要玩,老子就奉陪到底。刘远,较真了。
周广能虽说不放心,但以目前状况而言,也只得撤了出去。
他们走后,刘远取出迷魂钟,“铛。”
迷魂钟响了,刘远心力再次输入中年人的身体。这次,没有一丝阻碍,可刘远却惊住了。
中年人体内,密密麻麻都是白色米粒般大小的虫卵,分布在血管之上。
这幕后黑手为了对付他,也是煞费苦心。如若不是有迷魂钟,一旦这些虫卵孵化,到时候他必将凶多吉少。
刘远心中杀意升腾,对方想置他于死地,那就看看谁先死。
心力席卷而上,好似一条决堤的江河,所过之处,虫卵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为以绝后患,刘远将中年人的身体各处,除了脑袋外,全部检查了个遍。过程中,甚至是还遇到了不少成虫。
成虫有点像灰娥,只是翅膀上各有三个黑色的斑点,仿佛眼珠一般,非常诡异。
他当然也不会手下留情,照杀不误。一番下来,也是累的够呛。心力消耗不说,对于精神的负担也很大。
调整了一会儿,又敲响了迷魂钟。
刘远估计,中年人的脑海中可能还有一个蛊虫,母虫。
母虫生性残暴,且通晓灵智,必须小心翼翼。
心力缓缓渗透,交织成一张网,不断向着四周铺张。这种全面开花的搜寻,不多时就发现了蛊虫。
模样与成虫无二,只是背部的斑点,多上两个,且更深邃与漆黑。趴在中枢神经之上,一动不动。
刘远用一丝心力上前试探了一下,没有动静。又拉扯了一番,母虫仍然处于静止状态。
这下他有些放心了,心力汹涌而上,准备一击必杀。
可是,在心力包裹住母虫后,它突然睁开了眼。凶戾之气大放,背上双翅展开,挣脱了束缚。沿着心力的脉络,直扑刘远。
刘远一惊,连忙断开联系。可奈何母虫实在太快,化作一道虚影,于刹那间穿过他的肉身,直抵识海。
重重记忆,突然在脑海中翻涌。
刘远眼中的自己,变成了一个孩童。
爷爷抱着他,走在一条乡间的小路上。他的手中,拿着串糖葫芦,舔的格外开心。
他们爷俩走的很慢,很慢,身影在夕阳下也被拉的很长很长。
刘远舔着舔着,哭了。泪水混着甜味,一同钻进了心里。
他伸出乌黑的小手,颤抖的向着爷爷脸上摸去。
可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温度,爷爷便如同一面镜子般,碎了。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哗哗而下。
“爷爷,我想你了。”
话音落下,刘远也醒了。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轻轻将其擦去。
如若可以,他真的愿意在幻境中沉醉。与爷爷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永远值得他去珍惜。
可还等不及去回味,识海产生了异动。
“找死。”
冷哼一声,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在识海中绽放。还想挣扎的母虫,被瞬间镇压。
火海炼狱,可不是这种角色能够反抗的。
没将其杀死并不是他手软心慈,而是想钓出后面的大鱼。
“进来吧!”平复了下心境,对外面喊道。
门立马就打开了。
“刘先生,这?”
进来后,周广能见儿子仍然没醒,本来抱有希望的内心,跌入了谷底。
“病已经好了,只是需要调养几天。”
蛊虫虽然去除,但是这么长时间的压迫,对于神经有很大的损伤。他现在的状态是自我保护,缓解过来就行了。
“真,真的?”周广能上下牙床都在打颤,这大起大落之间,心情一时间难以平复。
老妇人也是大喜过望,和周圆两人相拥而泣。这些天,他们一家人可谓是跌宕起伏。
“我想问个事情。”刘远打断了他们肉麻的场面。
“什么事?”
“你的灵物是从哪得到的?”
“我弟弟托人寻来的。”
刘远笑了,冷笑,这弄的周广能摸不着头脑。
“你就没想过你们一家的遭遇,是谁做的吗?”
“你不会怀疑我弟弟吧!”周广能讶然道,“他早就退出了公司,和我又没有什么利益争夺,怎么可能害我?”
他是一万个不相信,也从没往这方面想。
“哼,你真以为灵物这么容易得到?而且恰好在这时候出现?这分明是引我上钩,我一死,你也肯定活不了。”刘远讥笑道,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天真,自以为是的人。
“可是…”周广能还想争辩,刘远却毫不客气的将其打断了。
“你不相信我这一外人,很正常。那咱们就做个局,打电话给他,就说我现在也昏迷不醒,希望他能想个办法。”
刘远其实丝毫不想理会这些家族恩怨,但那个想杀他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周广能犹豫了,也怕了。自己弟弟如若真的是幕后黑手,他该如何抉择?
“爷爷,试试吧!如果不铲除后患,可能哪天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周圆劝道。
“老头子,广宪如若不是凶手,咱们立马赔礼道歉不就行了吗。”老妇人也苦口婆心道,她是怕了,这些天的提心吊胆,心太累。
“好吧!我打。”周广能妥协了。
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刚响一声,就接通了。
“大哥,什么事?”电话那头,疑惑道。
“我请来的先生昏迷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你的侄儿?”周广能带着哭腔道。
“你先别着急,这样吧!我去求求我认识的大师,看他能不能出手。”
“弟弟,谢谢你。”周广能哭了出来,老泪纵横。
刘远心中那是一个佩服,这演技都能去当演员了。
“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生分。”
两人又闲扯一阵,方才挂断电话。
下面的时间,就是等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