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迷恋文本的力量。我和那种炫技的展示
基本无缘——那是一根美人蛇似的跳绳
随时可能反绊住你的脚。因此,我往往
更喜悦于直接坦率的表述。譬如不立文字
不作经传的密宗。好似单传的族谱,或者
是单纯、直干的树。譬如雪松,苍柏
以及乡间公路旁用来挡风挡沙的普通的水杉
我喜悦于秘密在心。人与人直接接触,你
不抵达,你就读不到他掌纹里密布的一行行
陀罗尼。像黑暗到来前的天边的彩霞,像
干土的裂缝里第一滴注入的水。可以听懂
禽言兽语,碎铁般粘上磁石。瞬间,活生生
走在前面的人,就是扇亮敞的窗。我喜悦于自己
的心。调息摄神,仿佛不曾活过,不曾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