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带着皇后以及一干嫔妃一离开,后宫顿时显得冷清下来,容贵嫔跟湘颜坐在偏殿里细细的商议一遍细节,有把白仲遥招来,三人一合计,觉得还是入夜后行动比较好,天要黑不黑的时候,容贵嫔把人调开,白仲遥趁机进去,湘颜不能露面,免得被人怀疑,只能干等消息。
徐曜听到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有徐曜帮忙事情就容易得多了。张德妃的星辉宫跟云淑妃的瑶华宫,距离并不太远,中间只隔着一坐莲花池,这莲花池不是很大,呈圆形池子里是死水,每隔半年就会进行人工换水,以保持水质的清澈。
在莲花池旁有一个四方亭,专为赏荷建的,里面石桌石椅,栏杆横石一应俱全。几人商议完毕,湘颜就假装带着小唯一无意中走到那里去玩耍,容贵嫔却不露面,湘颜按照商议好的,只带了小唯一的奶娘,还有惜霜跟漪澜,一并五个人一路徐徐来到了人工荷花池。
小唯一已经能自己独立的走路了,只是还走不甚远,需要人在一旁看着。这小伙不喜欢别人扶着她,总喜欢自己一个人走。不时的还回头看湘颜一眼,咯咯地笑两声,有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倒了,也不哭,小手一撑地,小腿一蹬,自己个就站起来,然后往前走,不时的清脆的咯咯声在这清脆的院子里飘荡。
湘颜看着小唯一如此快乐嘴角也不由得高高的弯了起来,看着她们三个紧紧地跟小唯一,不有些有些好笑,真像是三只母鸡护着小鸡……
湘颜带着小唯一已经到位,她们这一行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故意弄出了好大的动静,湘颜看到了张德妃的星辉宫前有人偷偷摸摸的往这边瞧,然后把头又缩了回去。湘颜一见默不作声,依旧带着小唯一在莲花池边嬉戏玩耍。
过了好一会,徐曜来了,偏生徐曜身边只带了李德安一个,于是李德安一见立刻就去了星辉宫,让人准备茶水,伺候圣驾。
星辉宫顿时忙碌起来,皇上在此谁敢忽视,烧水的、泡茶的,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偏生在这个时候,容贵嫔又派人来,让星辉宫的管事带着人去领夏季的宫女太监换季衣衫,还有皇上赐予张德妃的将养身体的名贵补品,这样一来,人手越发的紧张了。
皇上御赐之物岂能随便儿戏,管事宫女立刻带着两人前往,星辉宫里就只剩下了四个人,忙着伺候徐曜跟湘颜喝茶、赏景。
茶刚送上去,众人轻缓了一口气。此时夕阳已经西斜,天色微微地发暗,漪澜跟惜霜对视一眼,伸手将小唯一手里正在把玩的一个白玉镂空凤穿花花壁一松手给掉进了荷花池里,眨眼间小唯一就哭了起来。
这一哭不要紧徐曜那个心疼啊,看着周围的喊道:“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给长公主把玉璧捞出来!”
皇上一声令下,谁敢不从?于是星辉宫里的外加上瑶华宫的两宫人手合起来倾巢出动,只为了寻找落入了莲花池里的一枚玉璧。
这玉璧只有婴儿手掌般大小,这荷花池里又是碧叶匆匆,密密繁杂,一时间哪里能找得到。几个会水得小太监都下了池,一时间人声鼎沸,天色已暗,徐曜命人掌了灯笼,几十盏灯笼悬于周围,将荷花池映照的亮如白昼。
小唯一还在哽咽的哭泣着,湘颜正在尽力的哄着,这小家伙就是有一点不好,对与自己喜欢的东西格外的执着,湘颜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玉饰哄她玩,谁知道她瞧也不瞧一眼,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直盯着荷花池看。
湘颜看着完全黑透的天,暗想着白仲遥这会儿应该已经潜进去了吧?
外面闹得灯火通明,白仲遥一袭黑衣,脸戴蒙面巾,翻过了星辉宫的宫墙,飞跃而进。
星辉宫里阴沉沉的,只有主殿里点着一丝光亮,散发着迷迷蒙蒙的晕黄气息。整个星辉宫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出去给小唯一捞玉璧去了。
尽管如此,白仲遥还是很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身形,穿过长廊轻轻地推开主殿门一闪身闪了进去,随即又关好了门。
就在这时,墙头上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同样的黑衣装束,黑巾蒙面,身手同样的矫捷,四处张望了一下,也迅速的上了长廊,轻轻地推开了主殿的门,一闪身进去了。
白仲遥前脚刚进去,忽然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极其细微的脚步声,心中一凛,下意识的一个飞身上了横梁隐藏了身子。借着微弱的灯光,白仲遥看到殿门被轻轻的推了开来,紧接着就进来了跟他一样装束的男子,身形挺拔,手脚矫健,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难道湘颜还找了别人来偷金钗不成?不可能啊……想到这里白仲遥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越发的静声屏气,不让自己弄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他居高临下,将下面黑衣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只见那黑衣人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手脚很是轻快,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看来跟自己一样不想被人发觉。
那黑衣人翻遍了主殿里能藏东西的所有地方,没有什么收获,迅即又往内殿走去。白仲遥一见,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男子要找什么?他跟张德妃有仇还是有怨?又是什么人派他来的?这些问题眨眼间闪过白仲遥的大脑,看到黑衣人已经进了内殿,白仲遥从横梁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随即尾随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