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颜一愣,有些紧张的问道:“伤势要不要紧?”
徐曜摇摇头,说道:“问题不大,但是有个侍卫替广陵王挡了一箭,所以他只是受了轻伤。”
湘颜猛的松了一口气,若是广陵王真的出点什么事情她可怎么跟李修仪交代。看着徐曜手上的信,道:“信里还说了些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来第一封信,应该是已经查出点眉目了吧?”
徐曜点点头,神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眉头轻皱,那俊朗的面容戴上了一层煞气,道:“跟咱们一开始估计的不错,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支持的,广陵王已经查到了一点线索,如今已经动身去了受灾最严重的洪县。”
“洪县?”湘颜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很熟悉啊,突然间想起来了,看着徐曜说道:“是不是上一次韩瑾瑜说过的那个洪县?”
徐曜点头,道:“就是那里,哪里受灾最为严重,如今流民已经回归故里,春种也种上了,人员比较安定,要调查什么也比较方便。洪县知县范大桐最是贪婪,自私,又贪生怕死,从他下手会比较容易些。广陵王选的方向没错,这是我们当初就商量好的。”
“范大桐?”湘颜峨眉轻蹙,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上次韩瑾瑜曾经说过,这个范大桐好像跟什么辽源知府范维清有关系的吧?”
徐曜点点头,道:“范维清是范大桐的族叔,本来并不是嫡系而是旁支,但是这个范大桐倒是有些本事,哄得范维清团团转,他在任上做出许多荒唐事都是这个范维清把他给保下来的。”
“这样的狗官你还留着他做什么?早就该一棍子揍下去!”湘颜有点不淡定的说道,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贪官。
徐曜伸手拉着湘颜坐下,这才又接着说道:“以前我并不知道,要不是这一次雪灾韩瑾瑜呈报上来,我哪里能知道这么个小人物。”
湘颜一想也对,他是皇帝,要是连一个知县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就太可怕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就只等着广陵王收集证据了,等他掌握到了铁证就是动手的时候。毕竟要是没有证据也不能令人信服。”徐曜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道:“如果真的查出了幕后黑手,不管他是谁,朕都不会轻易的饶过他!”
他用了朕!湘颜知道徐曜是真的恼火了,无奈的叹口气说道:“自古以来贪赃枉法禁也禁不住,止也止不了,这是社会形态问题,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你没必要把所有的错误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湘颜轻声的劝慰道,这贪赃枉法自古皆同,就没有真正的禁止住过。雍正何等的残暴,那也是禁而不止,顶多不过是落了一个暴君的骂名,吏治稍微清明一些罢了。
徐曜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索性转移了话题,问道:“张德妃那里有没有动静?”
说起这个湘颜就格外的恼怒,看着徐曜,无奈地说道:“说她是个老滑头一点都不错,自从那次以后,她就变得格外的老实了,老实的令人简直不敢恭维。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徐曜一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上次发生过那件事情之后,云淑妃过了几天亲自带着云良媛到我这里来了,已经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那护甲果然是张德妃给她的,而且那酒里有毒云良媛也不知情,当她知道后差点吓晕过去,由此可见,张德妃纯粹是借她的手想要谋害我们母子。”
湘颜说到这里,看着徐曜,眉宇间全是无奈,道:“云良媛回去后清查,果然发现了她身边的****居然被德妃给买通了,暗地里在酒杯里下了毒。云淑妃一怒之下当场就把****给杖毙了,飞虹殿又梳理了一遍人手,这才逐渐消停下来。可是从那以后张德妃就病了,而且病势来势汹汹,过了月余才能下床。我怕张德妃耍诈,特意让白仲遥过去把脉,白仲遥回来说,张德妃口干舌燥,而且口里发苦,头痛,头晕,身体也有点发热,她身边的侍女说张德妃还睡眠不稳,夜里经常惊梦。
白仲遥告诉我,综合这些症状来看,张德妃应该是发过好大的一场火,怒火攻心,伤及肝脉,这才引起了卧床不起这些症状。”
“发了好大一场火?”徐曜略带深意的重复道,“你认为她为什么发火?”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她的设计没有成功自己有些恼怒,再加上在飞虹殿的眼线被杖毙,也是一个打击。这段时间以来云淑妃总是跟她对着干,自然也会让她憋火,这里里外外加起来几处火发到一处,不病倒才怪!”
湘颜口气有些烦躁,显然对张德妃的事情有些不准,又看着徐曜说道:“我本来是和容贵嫔李修仪商议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谁知道张德妃根本就没有去理会。我就有点怀疑,她真的是内奸吗?”
“然后呢?”徐曜听出了湘颜还有下言,追问道。
“思来想去,我决定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决定再一次主动出击,但是需要你的配合,这一次再不成功那就是我太没本事了!”湘颜有些咬牙切齿额说道,张德妃实在是滑不留手,不把这条大鱼死死地卡住她就不姓柳!
徐曜看到湘颜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得笑道:“吃了暗亏了?”
湘颜横他一眼,长吁一口气,道:“咱怎么也不会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只是她滑不留手的令人心烦,不过这一次要让她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