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看着湘颜轻笑道:“没想到白仲遥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湘颜看着雪花飞舞的场中,两人不断闪避又不断进攻的姿态,不由得轻笑一声说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你看小辰熙,别看个子矮灵活着呢。”
两人有说有笑,院子里的两人玩累了也凑了过来,“母妃,你跟父皇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小辰熙一边说一边就在湘颜的身边坐下了,嘴角带着大大的笑容。
“母妃正在跟父皇说小辰熙真厉害,连白御医也打得过呢。”湘颜拍着小辰熙的头笑道,嘴角的笑容弯弯的,连眼角也弯了起来,在这漫天的白色中注入了一抹亮丽。
小辰熙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腼腆的说道:“等我长大了我会更厉害,现在还太小了,白御医有心让着我呢,儿臣知道的。”
白仲遥经过这世间的相处,对小辰熙也是越发的喜欢起来,听到他不骄不躁谦虚进步,眼睛里也是很满意,开口说道:“你打得确实也不错,躲的同时还能还击,小孩子有这身手相当不错了。”
小辰熙闻言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眼睛看向徐曜,有些期待。徐曜不轻易的夸孩子,古代盛行严父慈母,徐曜在孩子面前一直是很成功的棺材脸,在小辰熙的心里,湘颜跟白仲遥十句也抵不上徐曜一句话,因此眼睛充满了渴望。
徐曜抬起头正好看到小辰熙的眼神,只是自己刚看他一眼,他就立刻垂下头去窘迫不安的模样。
徐曜不由得苦笑一声,看到湘颜投过来的颜色,只得冷咳一声说道:“还不错,继续努力。”
小辰熙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仿若天上最耀眼的星星一般,三人一对视,不由得笑了起来,大人的一句夸赞,对于小孩子来说真的会是很了不得事情。
白仲遥不愿意住在宫中,说是要等到湘颜八个月以后再住进来,徐曜知道白仲遥有多抵触这里也没多加反对,只是希望白仲遥两天来请一次脉方可。白仲遥自是同意。
年关将近,各地的奏折雪花般的飞往了京都,徐曜常常批奏折到三更,湘颜时常会在德奉殿陪着他,手拿一卷书,读得津津有味,就拿一份悠闲常让徐曜格外的羡慕。
这一日,湘颜依旧陪着徐曜在德奉殿,宽阔的大殿里被宫灯照的亮如白昼,已经是亥时二刻了,这德奉殿里依旧热闹得很,湘颜这次没在前殿在后殿呆着,手里拿着一本明夏国通史,可是此刻却放下了手里的书,静静地聆听着前殿的争吵。
“今年普降大雪,南方多出现冻害,流民冻死饿死无数,朝廷官吏只知道敛钱哪里把老百姓放在心上,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乱子。韩丞相,你是何居心,这等重大情报瞒着不报?”左都御史宋临远气急败坏的说道,声音中都有些颤抖。
湘颜神色微动,这段时间经常陪着徐曜处理国事,对于朝中的情形越来越了解,这个宋临远是有名的直脾气,而且嫉恶如仇,是跟不会说假话的人。幸好徐曜是明君,若是换个昏君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因此听到宋临远说的这话湘颜才格外的吃惊,韩瑾瑜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么重要的灾情不及时上报,压久了就会有民怨,官逼民反的事情古来皆有,他怎么如此的糊涂?
“韩丞相?此话可当真?”徐曜的声音中已经有丝丝怒气,只是强自压抑着罢了。
“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把这件事情处理过了,当地的知县已经被就地免职,开放粮仓救济灾民,让当地的知府连夜架起茅草屋让灾民取暖,棉衣棉被已经从邻近各县增援送至,时到今日灾民应该妥善安置了,微臣不知道宋大人又从哪里听到的这样的消息?”韩瑾瑜的声音一贯的清冷,还隐隐的带了怒气。
“原来韩大人都替皇上处理过了,当真是好能耐!”宋临远的声音夹杂着讥讽,要知道随便罢免一个知县这权利够大的。
“不敢当,皇上如此信任微臣,微臣自是应当为皇上分忧解难。”韩瑾瑜的声音硬邦邦的,令人闻出很不悦的气息。
“好了,不要吵了,是朕给的韩丞相权宜之权,更何况这件事情处置的很妥当。临远,朕知道你忠心耿耿很是欣慰,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徐曜缓缓的说道,摆明是当和事老。
湘颜面带沉思,峨眉轻蹙,她不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个好的事情。放权给部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是在古代的话就未必见得是好事,权力集中在臣子手里后会出现各种弊端,因此历代皇帝无不是大权紧握,辖制群臣。
湘颜不知道徐曜为什么会如此的相信韩瑾瑜,但是又想起韩瑾瑜一贯的处世态度与行事作风,自己不由得暗自一笑,也许想得太多了,那样把规矩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吧?
而且刚才韩瑾瑜说的处置流民的事情办法很老道,措施很到位,重要的事处理的及时,这样的人才,就是自己是个皇帝也会十分的欢喜吧。
湘颜排去心中的犹疑,又捡起了书往下看,前殿的争吵声已经停止了,说话声音也小了下来,都是一些寻常的国事,看着书上的内容,湘颜却想起了天然,不知道她此刻可还好?听说并肩王跟王妃要在塞外过年不能回来了,她的内务也挺束头的,只是自己如今身子渐重没有办法去看望她了,只能期盼她一切安好。
大殿里暖融融的,湘颜有些昏昏欲睡,距离过年没几天了,后宫里除了皇后在张罗着过年,根本没有多大的动静,这一池深水就像是睡着了的怪兽,随时都能苏醒过来给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