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到湘颜这么说,顿感欣慰,看着湘颜说道:“静妃说的是,这件事情哀家绝对不能姑息。佩瑶啊,哀家知道你是个心肠软的好孩子,越是这样,哀家越不能允许别人欺负你,你且起来吧,这件事情哀家自有计较。”
姜佩瑶却不肯起来,低着头说道:“还请太后成全佩瑶的一片心意,佩瑶也没有伤及生命,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别因为佩瑶把气氛都破坏掉了,那样的话佩瑶就罪孽深重了。”
湘颜一听,本来还有些不确定的,现在她立刻能确定了,这姜佩瑶胆子不小啊,居然敢算计她,今天就让你看看姑奶奶的厉害。湘颜早就知道这姜佩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自从她进宫后,太后的性情就比以前锋利了许多,还处处针对自己,胆子不小,野心挺大,那也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姜小姐此言差矣,气氛已经破坏掉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杜芷环被指为凶手,而本宫也背上了莫大的嫌疑,这件事情如若不弄清楚,本宫岂不是要永远背负这个罪名?你倒是一片慈心,只可惜本宫却没有那样好的心胸,这件事情定要一查到底还我清白!”湘颜一字一句,字字生钉狠狠地扎进姜佩瑶的心里,湘颜语含悲愤,显然是为自己叫屈。
在场的诸人,听到湘颜的话,大部分还都是赞同的,毕竟这样不明不白的揭过去,将来再说起来的时候,疑凶依然是杜芷环跟静妃,这时不能否认的。而且刚才静妃分析的很有道理,只要再往下挖一挖,也许凶手就出来了。
太后顿时有些为难了,看看姜佩瑶又看看湘颜,一时间左右摇晃,转头看向徐曜,问道:“皇上以为呢?”
徐曜轻轻一笑,看着太后说道:“儿臣以为,这后宫断然不能允许这等丧德败行之事,后宫也不是藏污纳垢之处。姜佩瑶倒是好心,那岂不是等于纵容了凶手?此刻若不查清楚,谁知道那人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母后,这种事情您最明白的,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湘颜几乎要笑喷了,徐曜显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肯定也知道自己有信心抓住凶手,所以才说出了丧德败行这等严厉的话,这就等于已经给即将要浮出水面的定了罪,后宫里这样的女人是容不得的。查出来,只有一个下场,或者死,或者逐出宫去。
太后听到徐曜的话,点点头,道:“皇上说的不错,佩瑶啊,你也不要固执了,起来吧,在一旁看着,哀家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姜佩瑶紧咬着双唇,双手紧紧的攥起,太后已经下了令,她也只能谢了恩默默地站起来坐到一边,脸上的红疹已经没有那么红了,没有刚才那般恐怖了,姜佩瑶依旧低垂着头,不肯让徐曜看到她的脸,毕竟是丑的很。她哪知道,徐曜跟本不曾看她一眼,心神都被湘颜给吸引过去了。
湘颜领了旨,立刻把今晚负责姜佩瑶这一桌的奴才们给叫了上来,细细的询问。
“姜小姐的饭菜酒壶器具,可都是你们几个负责的?”湘颜看着她们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却让人觉得混身发颤。
“是。”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回道,神色间都有些不安。
“那把你们各自负责的事情都清清楚楚地说一遍,这可关系到你们的身家性命,不能有一点的隐瞒。”湘颜道。
几个人互看一眼,就有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开了口,只见他首先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负责姜小姐还有几位姑娘的饭菜,都是御膳房的人送到万寿宫后,有奴婢再亲自端到几位姑娘的桌子上面,这其中绝对没有假别人之手,都是奴婢亲力亲为。”
湘颜点点头,又看向另外一个,只见她吞吞口水,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负责新秀宫所有小姐的箸、勺、酒杯、酒壶等用具,奴婢也是亲力亲为没有假别人之手。”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专门在姜小姐跟前伺候用饭,斟酒的,可是奴婢绝对不敢在小姐的酒里添加花粉,奴婢还想要这条命活着回去见家人,请娘娘明察,请娘娘明察。”小宫女的声音里微微的带着颤抖。
湘颜看了她一眼,提高声音说道:“本宫问你,既然你是负责斟酒的,那就是这酒壶是你一直在看着,对不对?”
“是。”
“除了你之外,可有旁人接触过这酒壶?”
“没。。。”小宫女低声回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沮丧和颤抖。
“本宫所指的旁人,是指你之外的任何人,包括姜小姐跟她身边的人。”湘颜的声音突然间变得犀利起来,就连声音也凝重起来。
那小宫女听到湘颜的话一时间有些发呆,即使大殿上的人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的惊呼出声,就连太后也是神色微变,姜佩瑶一双手紧紧地捏着帕子,想要说话却又咽了回去,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过了好一会,那小宫女回道:“回娘娘的话,是有一次。姜小姐自己拿起酒壶来斟酒,酒壶里可能没酒了,姜小姐自己打开壶嘴一看确实没酒了,顺手就交给了秦柳让她添酒。秦柳是太后亲自给姜小姐使用的人,奴婢也没有阻拦,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碰过了。”
大厅里顿时静了下来,湘颜转过身看着姜佩瑶,缓缓的说道:“姜小姐,世界上的事情真是无巧不有。”
姜佩瑶看着湘颜,咬咬牙说道:“这小宫女忌惮娘娘的声势,她还忘记说了,在她端酒过来的时候,半路上还碰到了杜芷环,还说了会子话,娘娘何不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