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意思很显然太后不止知道湘颜和皇后之间的那点小恩怨,更怀疑湘颜的居心,世界上哪里有如此大肚量的女人。
“臣妾不是圣人,自然会有自己的心思。只是女人家之间争风吃醋这是难免的,但是这也限于后宫之内而已。选秀不仅是后宫的事情,更关系到朝廷的脸面,皇上的脸面,臣妾一个人的得失有什么,更何况皇后是一国之母,还有谁比一国之母更能胜任?”湘颜垂头说道,这番话并没有掩饰自己对皇后的不满,但是在国家面前,皇帝面前,湘颜这样愿意委屈自己,无意中就给太后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
其实湘颜才没有那么伟大了,她知道太后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在后宫这个战场上,是前朝的胜利者,自己当然不能掉以轻心。要知道太后可不是皇后,皇后最起码没有任意打杀嫔妃的权利,但是太后有!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湘颜还是觉得要与太后周旋,目前看来太后并不是一个让人很头痛的人,最起码太后还是有理智的,还不会死钻牛角尖,说起来也算是一个比较清明的人了。
湘颜不想欺骗她,但是更不想无缘无故的被她憎恨然后死于这后宫之中。今天湘颜所作的一切,不过就是想为自己谋一片生存的空间,只是想要坚持自己的爱情之路,只是想给自己的爱情一个完美的结果。
她不能阻止别人进宫来寻求荣华富贵,但是她只想在这里好好的守护她跟徐曜的爱情,能守多久算多久,将来就算是离开了也不会后悔,她努力过,所以不后悔!
太后轻叹一口气,没想到湘颜会是这样一个明辨是非的人,更何况她说的确实有道理,选秀这等大事,皇后若不主持,这流言蜚语只怕停止不了。皇后是犯了错,可是如今也罚过了,自己若再揪着不放,只怕也会被人诟病,敢以己身为天下之表率,这一点自己还不足。
“皇上,你看呢?”太后转头看向徐曜。
“母后,静妃说的也不无道理,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选妃这等大事还是由她来比较好。儿臣本不打算今年选秀,毕竟国家如今内外堪忧,许多大事等着处理,岂能沉溺女色?但是母后一再不允,儿臣也不好再拒,一切事宜朕看还是交给皇后吧。”徐曜这次没有用商议的口气,反而顺着太后的话就把这件事情给拍了板。
太后倒也没有多想,就顺势应了下来:“既然皇上如此说,就这么办吧,皇后毕竟也受了惩戒,以后行事自会小心谨慎。不过这选妃也是大事一件,毕竟不能皇后做一言堂,这样吧就让云淑妃和张德妃协助皇后吧,也算有个臂膀。”
徐曜当然不会反驳,太后肯答应解除皇后的足禁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湘颜松了一口气,没让她协助最好,她还不耐烦做这些事情,要让她亲眼看着徐曜的未来的妃子一个个从眼前晃过,还不如直接让她撞墙。
云淑妃本来还有些着急,当听到太后让她协助选拔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虽然不是她一开始想的大权独揽,但是能这样也不错了,因此并没有说些什么话破坏气氛,对于皇后即将解除足禁出来,也没那么关心了。
一场端午宴会表面上至少大家都是快快乐乐的,太后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让徐曜去各宫走走的话题。在太后对男人的认识里,只要秀女进了宫,自己不说,皇帝也会贪图新鲜,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跟静妃结梁子。
湘颜回道关雎宫的时候已经是日头偏西了,徐曜在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去了德奉殿,西南边陲又传来了急报。
湘颜泡在了浴桶里,浑身发软,今天这一场宴会耗尽乐塔大半的体力,跟太后说话那是要想了又想,绝对不能被人捉住了话柄,真是累啊,比应付皇后还累。
选秀一开始,只怕这后宫又要热闹好一阵子了,虽然觉得心头有点发堵,但是湘颜暗暗的告诫自己,就当是爱情的考验好了,徐曜若能过关,她就一辈子跟他耗在这后宫里,若是不能,那就早早的跑路,不再理会这混蛋。
打定了主意,湘颜反而更能定下心来细细的想着以后的打算。太后是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闭门礼佛了。有了前朝许妃的例子,只怕她老人家要狠狠的盯着自己,免得自己也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
皇后足禁解除,湘颜也不能预料这对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有一点能肯定,那就是太后跟皇后打擂台,那自己就能有夹缝生存的先天性条件,虽然不容易,也比自己被当成出头鸟被万剑所指强的多了。
一连几天,徐曜都忙得要命,湘颜又恢复了每天一早请安的惯例。以前的时候只有皇后,她可以依仗着徐曜不去请安,再加上皇后也不一定愿意看到自己,倒也相安无事,无人依宫规礼仪来约束自己。但是如今太后出山,每天往万寿宫请安却是不能避免的,也不能偷懒的了。
幸好,在万寿宫参拜过太后顺便给皇后请了安,就可以会关雎宫,不用再往翊坤宫跑一趟了,湘颜也觉得没那么委屈了。
经过几天的争议,朝上诸臣的几场口水战,出军援助月印国的大将军终于定了下来,正是南勋王。
湘颜没有想到徐曜居然真的让南勋王领兵出征,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带兵出征很危险,然不住的想要为南勋王担忧。
这日给太后请安回来的路上,湘颜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遇到了平南王,还有跟平南王一起进宫的南勋王,三人突然狭路相逢,顿觉愕然。
平南王跟南勋王行过礼,湘颜受了半礼闪身避过,却听到南勋王对平南王说道:“四弟,你稍等,我有句话要跟静妃娘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