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颜微微凝眉,容贵嫔?她来做什么!想起那天容贵嫔说过的话,升得快,不一定稳得住,稳得住,不一定长久,死掉的远比活下来的多!这句话让湘颜格外的印象深刻,本不想见她,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并没有来看自己,似乎有意躲开了,想了想说道:“请她进来吧。”
惜霜转身去了,漪澜忙替湘颜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拿了厚实的宽大的靠枕垫在湘颜的身后让她靠的舒服的一些。不一会儿,湘颜就听到了脚步声,随即惜霜的声音也想起了:“贵嫔主子这边走,我家娘娘在寝室里。”
紧接着门帘响起,惜霜用手掀起帘子,容贵嫔就走了进来。今天容贵嫔打扮得很是清丽,一身翡翠色的银鼠皮袍裙,腰束一根纯白色的绸带,脚踏翻毛小虎皮靴,头梳坠马髻,簪一支碧玉钗,打眼望去,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容贵嫔本就属于清雅丽人,这一打扮越发的靓丽了。
漪澜按照湘颜的指示搬了一个圈椅放在了床前,然后请容贵嫔坐下,惜霜泡上了茶,两人就退了下去。
湘颜看着容贵嫔,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微笑:“容贵嫔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来看看你。”容贵嫔看着湘颜,她没有给湘颜行礼,按理说她品级低是要行礼的,湘颜也没责怪她,听到她这么说,眉峰一挑,淡淡的道:“那就谢谢了。”
容贵嫔看着湘颜,水杏一般的眼睛里闪过丝丝不明的涟漪,轻叹一声说道:“我早就警告过你的,可你不听。”
湘颜神经一紧,下意识地看向容贵嫔,又想起那天的话,再想想刚才的话,难道。。。“你知道这是谁做的?”
容贵嫔看了湘颜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道:“你永远也查不到真凶的。”
“为什么?难道他还会上天遁地不成?”湘颜不解地问道,声音里隐隐的带了些怒气,她讨厌容贵嫔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仿佛什么都知道却偏偏不告诉你一样,她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
“上天入地不见,但是权利这东西真是好,还有什么是它不能完成的呢?”容贵嫔看着湘颜,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
“爱情是买不来的,爱情是权利也不能勉强的!”湘颜有些恼怒的回道,似乎面对容贵嫔她总是有些冲动,抑制不住的冲动。
“爱情?”容贵嫔像是打量怪物一样看着湘颜,冷冷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的,可是没想到你真是笨的够可以,爱情?你居然相信爱情?真是可笑,在这后宫里,你跟被女人围绕的帝王谈情?你是笨还是傻?”
湘颜尽管听这话很不顺耳,可是一想到昨天徐曜维护皇后的话时,突然间变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来了,怔怔的看着容贵嫔,湘颜觉得她真是奇怪,比李修仪还奇怪的人,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湘颜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能否认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狐狸事件,紧接着自己又病倒了,容贵嫔还这般咄咄逼人湘颜不知道今天容贵嫔到底来做什么,但是有一点她知道,她成功地激起了自己的怒气。
湘颜垂下眼睑,轻咳一声,借着这个缓冲,让自己喘口气,又把刚才容贵嫔的话想了一遍,然后又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少了份怒气多了份从容,湘颜这才说道:“容贵嫔相不相信爱情跟本宫可没什么关系,你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本宫想不相信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每个人的信念是不一样的,笨也好,傻也好,只要情愿,甘之如饴。”
容贵嫔看着湘颜,轻叹一声摇摇头,脸上浮上一层说不清是喜是悲的神色,只见她转过头来,看着湘颜,淡淡的说道:“玉充容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她跟我跟云淑妃是同一年进的宫,她的姿色不在淑妃与我之下,只可惜她为人太高傲,太跋扈,仗着自己那张脸以为可以横行后宫,可是却是我们三人中死的最早的。”
湘颜心中一动,看着容贵嫔一言不发,脸上虽然依旧平静,可是心里却如波涛汹涌般不得平静。原来玉充容跟容贵嫔还是同一年进的宫,湘颜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容贵嫔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已经死掉的玉充容,因此更加的戒备了。
“只是尽管遇到了那样可怕的事情,最后还不是以失足落水定了案,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想逃也逃不掉,你指望着皇上?哈哈哈他一天二十四个时辰,只有多少时间是在后宫的?他就算想要查,还不是吩咐下去由别人查?这查出来的结果嘛。。。玉充容就是很好的例子了!”说到这里容贵嫔站起身来,俯视着看着湘颜,嘴角一勾,略带嘲讽的说道:“都羡慕天家的富贵,可谁知道天家的凶险,静妃娘娘好自为之吧!”
容贵嫔走了,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走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湘颜蹙着眉,静静的发呆。最起码有一句话,湘颜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对,徐曜一天呆在后宫的时间太少了,而且他要查也确实是要别人去查,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亲自去做这些事情,所以这就给了别人可趁之机,所以容贵嫔才一上来就说,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但是湘颜敢肯定,容贵嫔此来绝对不是劝诫自己到此为止不要往下查了,反而主动提起当年的事情,她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是有一点肯定的,幕后黑手肯定非同一般,否则的话容贵嫔不会说一半留一半,半遮半掩的。
湘颜仔细回想着容贵嫔的话,她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