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颜的强横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之外,云淑妃皱着眉头,容贵嫔也是一脸的凝重,安常在站在一边不语,这会好像变聪明了,知道不该插言免得成为无辜的炮灰。林美人款款的站在云淑妃的侧边,手里绢绸帕子已经被拧的不成模样,,克制着不让自己冲动。
湘颜把云淑妃逼这个地步,无非是想激怒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而果然云淑妃并没有让湘颜失望,只听她挺着绛红的脸,喝道:“柳彩女目无尊卑,忤逆宫规,本宫罚你去门外跪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起来!”
湘颜嘴角淡淡勾起,黝黑如深潭的双眸泛起一丝嘲讽,湘颜转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着云淑妃说道:“但愿你别后悔今天的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湘颜在惜霜的搀扶下,走到庭院里,盯着火热的太阳,徐徐跪了下去,惜霜也陪着湘颜直挺挺的跪着,一时间屋里屋外似乎都静了下来,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静得让人心里发颤。
徐曜急匆匆的赶来了吗,一进星辉宫的大门,就远远的看到湘颜在院子里罚跪,心口就像是被利刃刺了一下,剧痛无比。
徐曜迅速地走到湘颜的身边,伸手就要扶起她,湘颜却固执地甩开了他的手,说道:“臣妾有罪不敢起身。”
屋子里的人知道徐曜来了,立刻都走了出来行礼,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云淑妃没有想到徐曜居然会抛下公事赶了过来,脸色顿时有些刷白。
徐曜冷冷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却不开口让她们起来,只是冷冷的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彩女怎么会跪在这里?谁让她跪的?”
“是臣妾。”云淑妃硬着头皮说道,她从没有见过徐曜的脸色如此的难看过,声音如此的冰冷,心里暗暗后悔没有沉住气,今天本不该触这个霉头的。
“那究竟是为了何事触怒了爱妃,让柳彩女大病初愈就跪在这冰冷的石阶上,你的仁善之心哪里去了?”徐曜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无形中散发的压力更人大气也不敢出了。
湘颜听到徐曜的问话,默不作声,有些事情不需要去做,只要看着就可以了。他曾经说过会保护自己在这后宫里安全无虞,可是现如今自己还不是任人践踏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她愤怒,女人的世界,男人永远也不会搞清楚的。
“。。。臣妾也不过是气不过,所一气之下才才罚柳彩女在这里跪着,皇上是最重规矩的,臣妾也是最重规矩的,皇后娘娘凤驾没来,臣妾是这里品级最高的,自然有维护后宫规矩的义务。。。”云淑妃轻描淡写的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自然把罪责都推在了湘颜的身上,将自己摘的很干净,表现的很委屈,仿佛受气的是她一样。
湘颜初来乍到,又蒙徐曜青眼,自然是后宫里人人排挤的对象,这个时候就连李修仪也没有为湘颜说话,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垂首不语。
湘颜也不出言辩解,她只想试一试自己在徐曜心中到底有多重,值不值得自己为了他深陷泥潭,值不值得自己义无反顾。
徐曜看了湘颜一眼,只见她依旧静静地跪在那里,只是脸色越发的白了,大病初愈身体本就不康健,徐曜看着湘颜眼中闪过一丝疼痛,看着云淑妃的眼神越发的冰冷了。
“你们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云淑妃,朕没有想到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摸样?即刻起,云淑妃禁足三日以示惩戒,柳彩女晋封静妃,赐住关雎宫。”
从正八品一下子飞跃到从一品,没有从贵淑贤德四妃中加封,反而无端端的赐了静妃这额外的称号,谁都想不到皇帝到底什么意思,一时间都安分了下来,就连容贵嫔都一反常态的格外安静。后宫里虽然表面上平静了下来,可是底下的波涛暗涌,却只有自己体会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从关雎宫这三个御笔亲赐的大字,就可以看出湘颜是如何的身受帝宠了,艳羡、嫉妒、愤恨各种各样的心思,都被掩盖在了一张张道贺的脸皮底下。
湘颜是被徐曜从星辉宫一路抱回了冬藏院,只因为湘颜腿麻了走不了路,被徐曜抱进了怀里,湘颜透过他的雄壮的胳膊缝,看到依旧跪在地上的众人各种各样的神态,那一刻湘颜突然感到了无比的快乐,原来位高于此是这样的欢愉,可以俯视众人,而不用像以前一样卑躬屈膝了。
“让你受委屈了。”徐曜一路抱着湘颜回到了冬藏院,将湘颜放在榻上,柔声的说道,带着丝丝自责。
“你来了,我就不委屈了。”湘颜笑着应道,他为了她做了什么湘颜心里明白的,他能为了自己破格升了自己的嫔位,只怕明天朝堂上会更热闹了。
徐曜紧紧地将湘颜拥进怀里,低声问道:“做我的女人好吗?”
湘颜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还没有跟自己同房,他在忍着,她知道他希望自己是心甘情愿承欢与他的身下的。湘颜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一时间愣在那里。
徐曜低声在湘颜的耳边笑道:“我知道你在乎什么,相信我我会给你最美好的,就在三天后。”
徐曜并没有强迫湘颜,当晚也并没有留宿冬藏院,依旧回了仪元殿。湘颜不明白他说的三天后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三天呢?
皇宫里并没有关雎宫这座宫殿,但是在仪元殿西南角新盖的那所新的殿宇,在第二天就被御笔亲题为关雎宫。
那一刻起,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座新宫殿的女主人究竟是谁了,但同时朝堂上众大臣却以不合祖制为由,强烈反对徐曜册封湘颜为静妃,从正八品一下升为从一品,这不得不说实在是违制了。
湘颜看着阴暗的天空,喃喃自语:“风暴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