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莉你……!”宋初凝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满眼羞愤地盯着韩琦莉。
韩琦莉三番五次出手打她,让她丢尽了脸面,她今天必须好好教训韩琦莉。
宋初凝咬了咬牙,抬头示意保镖上前教训韩琦莉,但几个保镖走出去几步,很快就认怂退了回来。
宋初凝转头看向背后,只见韩琦莉带着的那十个保镖双臂抱胸,用一种死亡目光盯着她。
这些人哪来的?宋初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很快她就猜到这些人是穆老爷子派来保护沈度安全的,为的就是防止穆郁修再对沈度下手,而现在沈度昏迷不醒,理所当然这些人听从韩琦莉的调遣。
胳膊肘往外拐,这穆老爷子也是个奇葩了,宋初凝心里骂着,面上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有些好笑地对韩琦莉说:“也不知道韩小姐是心大还是仁慈,你不要忘了是温婉逼得你心爱之人差点命丧黄泉。现在沈度成了植物人,你不是找温婉报仇,反而护着她,难道你是打算从此和温婉共同伺候沈度吗?”
“闭嘴!”韩琦莉脸色一沉,扬起手还要再给宋初凝一巴掌。
妈的智障!宋初凝往后退了几步,不能跟韩琦莉硬拼,她赶紧跟温婉和韩琦莉两人告别,“我和阿修约的时间也到了,等会儿他若是见不到我,肯定会着急,就不麻烦他派向助理来接我了,我这就先过去了。”
韩琦莉昨天穿在身上的睡衣直到此刻还没换下来,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浑身上下的气场,眼神蔑视地扫了宋初凝一眼,吐出一个字,“滚!”
宋初凝的目光里闪过怒恨,看来韩琦莉所受的打击还是不够大,早晚她会让韩琦莉后悔挑战她的权威。
“温婉,就算你现在是阿修的妻子又如何?”经过温婉身边时,宋初凝顿下脚步,“我和穆郁修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比你更加适合穆郁修。且等着瞧吧,很快阿修就会腻了你,将你弃了而跟我在一起。”
高跟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宋初凝进了背后不远处穆郁修的病房。
温婉瘫坐在轮椅上,松开紧攥在一起的拳头,手心被她的指甲掐得一片血红,钻心的疼。
温婉闭了闭眼。
“太太,你没事吧?”赵姨惊讶宋初凝竟然这么嚣张,谁给的胆子?仗着什么?
难道是穆先生吗?
这一层病房也只住着穆郁修、温婉和沈度三个人,因此在宋初凝离开后,原本就安静的走廊更显得死寂如坟墓,温婉在这种场景下开口,语气里都染上了荒凉,“赵姨,你相信穆夫人刚刚的那番话吗?”
“太太,我……”赵姨想劝温婉不要听信宋初凝的一面之词,但事实上她根本无法肯定宋初凝所说的一切都是凭空捏造的,因为她并不是那么了解穆郁修。
“是啊,你怎么可能会了解他的为人呢?”温婉依旧闭着眼,只觉得眸子里一片湿热,像是自言自语般苦笑着,“我从十六岁到现在二十六岁,认识他整整十年了,在发生沈度这件事之前,我以为我很了解他,我们之间没有隐瞒,我以为我和他坦诚相待,可现在……”
穆郁修的城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深得让她觉得她似乎从来都不认识穆郁修这个男人一样,更何况是赵姨这个新来不久的佣人呢?
“阿修,如果连宋初凝这种女人都是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那么你所做的事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温婉摇了摇头。
这一次她没有再撕心裂肺,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心脏已经变得越来越脆弱了,到这一刻她已经折腾不动,也……计较不动了。
如果还想活下去,那就只有把所有的愤怒、怨恨、失望、痛苦……等等一切负面情绪全都压在心里,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粉饰太平,装作她还好好的。
许久后温婉眼中的泪散了,恢复平静,笑了笑对韩琦莉说:“走吧,我想去看看沈度。”
韩琦莉抿了抿唇,想赶走温婉。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恨着温婉,即便温婉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仿佛心灰意冷快要死了,可她还是不想轻易原谅这个差点逼死沈度的女人。
但她能做什么呢?
生前沈度深爱着温婉,直到快死了还紧握着温婉还给他的那枚耳钉,恐怕就算现在成为了植物人,他依旧牵挂着温婉。
他不惜用自杀的方式把心脏换给温婉,只是为了让温婉以后能健康、幸福。
这是沈度的遗愿,就算她不想原谅温婉,却不想让沈度在变成植物人后还心心念念着温婉、担忧着温婉,所以就这样吧,不亲近,也不疏远,是她对温婉最大的宽容。
沈度躺在病床上,连一张脸都被纱布包裹着,整个人仿佛木乃伊般,温婉远远地坐在轮椅上没上前。
韩琦莉的手轻轻地放在沈度的胳膊上,红了眼,哽咽着对沈度说:“沈度,温婉来看你了。你一定没想到吧?你并没有死,我以温婉的性命要挟穆郁修,请求医生把你救活了,你没有如愿以偿把心脏捐给温婉,你会恨我吧?”
“恨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想让你活着。”韩琦莉看了远处坐在轮椅上的温婉一眼,再凝视着沈度时,泪水滑落而下,她带着嘲讽继续说:“现在温婉和穆郁修之间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了,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会让你高兴,还是难过担心呢?”
温婉在病房里陪了韩琦莉大半个小时,本来想去看看穆郁修,但她不愿面对穆郁修和宋初凝在一起的画面,也不太想回自己的病房,便在沙发旁静静地坐着。
没多久池北辙就来了,看到温婉在这里有些意外,不过也知道温婉和穆郁修因为沈度这件事而各自怨怪着对方,温婉不可能去陪着穆郁修。
以往两人有矛盾的时候,池北辙总能很理智地劝着他们,但这次……他无法判定穆郁修和温婉到底谁对谁错,便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们和解,真是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