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什么事……”啪地一声，他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下，“你看看你，搞什么美容，把我老婆的脸弄成这样，你说，该怎么陪！”
“脸怎么了？”缪卓言拧了拧眉，清澈的眸子无波无澜地安静。
“怎么了？哼！”男人把脚往凳子上一架，“你是个瞎子是吧？我早听人说了，如玉小铺的老板是个什么都看不到的瞎子！……我告诉你，我老婆的脸，烂了，你看，肿成这个样子，叫她怎么出去见人？你说，如玉小铺要赔偿我们多少损失费！还有，那个替我老婆做脸的人，我要你马上叫她滚蛋！”
“请夫人移近几步。”
那女人畏缩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挑眉道：“近几步又怎么样？走到你面前都没问题！”一个瞎子，还能看出什么门道不成！
“谁给你做的脸？”缪卓言的手轻轻地摸到那女人的脸上，她便抽痛地吸了口气，不可能啊，用的都是性情温和的草药水果之类的，就算有过敏现象，也不至于会疼到这种地步吧？
“小姐，是素儿给高夫人做的脸。”素儿害怕地看了那男人一眼，脚有些打颤；那男人是冲着她来的，那是她从前的主子，一直想强要了她，她逃跑到了如玉小铺，才被缪卓言收留下来，没有想到……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也不挑你如玉小铺的刺儿，不要赔偿也可以，不过，你要把这个小丫头给撵出去！”
“不要啊，缪小姐，求求你收留素儿吧！……素儿会很小心，一定不会再给小姐惹麻烦的……”
“素儿，你先起来。”缪卓言扶起素儿的身子，发现她在害怕地瑟瑟发抖，她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没事。你先告诉我，你给高夫人是用什么做的脸？”
“用的是美白膜粉，水果系列的，素儿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知道？她都要毁容了！你一个命贱的丫头，就算是一百次都死不足惜！……让你滚已经便宜你了！”
“素儿是我请的人，走不走轮不到你来做主。”缪卓言不耐地拧眉，，拉过高夫人的手，扣住了她的脉搏。
男人正要发作，只听到缪卓言的声音轻轻响起：“这位客官似乎来错地方了……尊夫人是由于体质寒毒过甚才导致的溃烂，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吃了寒凉的海鲜产生的过敏。高夫人，最近是否食用过海鲜呢？”
“去！”女人还未开口，男人便拉开了她，“随随便便找个托辞，就可以推卸责任了？你说是过敏就是过敏，你谁啊你？……我说就是你如玉小铺的事！”
“客观是来闹场的？”缪卓言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如果是这样，我倒也愿意奉陪。如果你一口认定是我如玉小铺的责任，那么，我们衙门上见，可好？”
“去就去！”他气焰嚣张地开口，却在看到缪卓言那样淡然的表情时，轻轻地畏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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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县官是个年纪已经有些大的老者，年近告老还乡。听到这样实在不知如何评定的案子，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缪卓言，你有何话要说？照本官看，是你的膜粉有了问题；或者，也有可能是吃了寒凉的食物引起的；亦有可能，是两者一起发生作用……”
“大人，其实如果要分清，办法很简单。”
“哦？”县令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缪卓言粲然一笑：“大人，在说之前，我想立下一个协议。如果不是我如玉小铺的原因，我要他……对着素儿赔礼道歉，还要赔偿如玉小铺的名誉损失费用，五百两银子。”
“名誉损失费用？”这个词语好似从来没有听说过，县令有些头疼，对着男人问道，“高力，你觉得呢？”
“好。”他还真不相信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她一个瞎子还能洗脱这样的嫌疑了？高力挑眉道：“不过如果是如玉小铺的原因，那么，我就要你把素儿赶回如玉小铺，还要赔偿我夫人的损失费，五百两……黄金。”
台下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五百两黄金？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看着这个蒲江的传奇人物。
“既然已经达成协议，口说无凭，县令大人在此，你我理应立下字据为证。”
白纸黑字，红色的手印，高力定了定心神，无端地，竟然有些发慌。
“办法很简单。其实，只要让高夫人在如玉小铺住上一日，我自有办法让她的脸恢复原状。然后，再准备一些寒凉的海鲜，让高夫人服用。如果到时候，夫人的脸又是溃烂，那么就可以证明，这与我如玉小铺无关……”
“废话！”高力发慌起来，“如果你在海鲜里动了手脚怎么办！”
“有县令大人在，我怎么敢动手脚呢？”缪卓言笑了笑，“让县令大人安排一个人监督，食物也由县衙准备，这样，也算公平了吧？”
县官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点点头。果然妙计……如果每个来上诉的人都会自己想办法，那么，他就可以省下许多事了……
“缪姑娘所言有理，这样吧，让……”
“我去。”人群中忽然闪出一个身影来，县令正想大声斥责，那人影又让他眯了眯眼睛，再眯了眯眼睛……
他的眼睛倏然睁大了，那个朝他走来的，不就是……当今天子皇甫韶辰？
他的双腿有些颤抖，皇甫韶辰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对他使了个眼色，县令立刻会意，点头如小鸡啄米：“就……就让这位公子……负责监督，他跟你们两个都不认识，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谢大人。”缪卓言已然站起身子，转过头的刹那，皇甫韶辰惊了一惊。果然是她，他以为是声音相似，原来就是她，欧阳澈曾经的王妃柳思凝……三年未见，她改了名字，到了南钰，而且，双目失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