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这次可是全部走.光了!
我感觉我个身体都红的发烫,我以后该怎么面对离岸?
正在我电光火石的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巾瞬间又盖到了我身上。
离岸的声音如同冰凌碎落在地一般冷冽干脆:
“我什么都没看到!快点把你自己裹好。”
说完他就把腿收了回去,全然不顾他的腿从我肚子下抽离,给我肚子带来的痛感。
“啊,你不能温柔点吗?”我不满的嘟囔一句,立刻扯过了浴巾,把自己牢牢的裹紧了以后,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离岸背对着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你早点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我本来想叫住他,因为他几乎一离开我身边,我就会遇到奇怪的事情。
但我现在还没有从尴尬中缓过神来,所以紧闭着嘴没有开口,而是先默默的爬到了床上。
离岸一出门,我就马上把衣服整齐的穿好了。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边,暂时还不想睡觉。
可是直到我开始困得忍不住点头的时候,离岸还没有回来。
“阿离,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点,然后披上斗篷就出了门。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我知道我不应该出去。
我试着跟离岸用心交流:“阿离,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啊?”
然而,离岸并没有给我回应。
我最终还是走出了宾馆的大门。
临平市虽然繁华,但是现在正值寒冷的冬夜,大街上的人和车流都已经很少了。
偶尔有飙车党从马路上疾驰而过,留下呼啸的引擎声。
我站在街口茫然的看着点点霓虹,一时间恍了神。
偌大的临平市,我要去哪里寻找离岸?
我现在感应不到他,是不是因为他将自己的心封闭了?
忽然,我在与我相距两条街的街口,看到了一个和离岸极为相似的背影。
我马上追了过去。
可惜等我追过去的时候,他就在拐角处消失了。
我本想继续去追赶他,但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山涧处追赶像离岸那人时的场景,我差点就失足掉下万丈悬崖。
所以我这次留了个心眼,决定不再去追赶他。
我开始向回走,还是在宾馆老老实实的等待离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幸好我走的并不远,还认得回来的路。
我本以为能很顺利的走回宾馆,突然从一条小街的暗处窜出来三个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三个男人看上去都二十出头,身材削瘦,衣着单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身上的烟酒味直呛我的鼻子。
我厌恶的瞪着他们,握紧了双拳。
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男人,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向我靠近一步:“哎呦,小妞,咱俩挺配啊!你穿红衣,我是绿毛,嘿嘿嘿,看来咱们很有缘分啊。”
绿毛说着就伸出了他那令人反胃的干枯的手要来摸我的脸:“你这小脸可真嫩,捏一把都能捏出水吧?”
我微眯起双眼,迅速向旁边躲开了。
“反应还挺快?”绿毛没生气,笑得更猥琐了,又向我靠近了一些,“嘿嘿嘿,你别怕,哥哥不是坏人,哥哥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只要你借给哥哥点钱,哥哥就送你回家。”
绿毛这次果然没动手,可是我看见他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向他的两个同伙使着眼色。
那两个一个染着银色头发,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男人在看到绿毛的眼色后,虽然没有说话,却都淫笑着向我慢慢靠近了过来。
看他们的表情,好像我就是那砧板上的肉一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我真是想大呼“救命”,可是现在这条街上也不知怎么了,一个行人都没有,而且路灯还坏了一个,比别的地方要暗些。
绿毛见我一动不动的站着,既不求饶,也不惊慌,更没有想逃跑的意思,还以为我是被吓傻了。
他又伸出了咸猪手,还想来捏我的脸。
我的愤怒在迅速的升腾着,但我不敢轻易的出手。
我怕我出手不知轻重,在一拳就打爆了他的头,闹出人命就麻烦了。
我的犹豫更加让这三个不知死活的流氓嚣张起来。
银毛和红毛马上就要抓住我的胳膊,绿毛的手更是马上就要碰到我的脸了。
我狠狠的一拧眉,两道凶光立刻从我眼中迸出,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说完,我就向绿毛踢出一脚,正踢在他下半身事关他一辈子幸福的部位。
“嗷!”绿毛立刻脸色惨白的捂着那里摔倒在地,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我这一脚可是收着劲的,只用出了不到两成的力气。
我又马上在银毛和红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一个,分别抓住了他们的领子,把他们的头撞到了一起。
当然我也是收着劲的,还是只用了不到两成的力气。
“啊!”他们两个同时惨叫一声。
我一松手,他们也在瞬间摔倒在地。
我看着在地上惨叫声此起彼伏的三个人,鄙夷的冷哼一声就大步离开了。
哪知我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了一声叫骂:“他妈的,敢踢老子,老子弄死你!”
可能是我下手太轻了,被我踢中关键部位的绿毛,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还多出了一把匕首,一脸杀气的就向我直冲了过来。
我眸色一凛,回过头去,眼睛立即瞟向绿毛。
就在他的匕首要刺中我腹部的时候,我微微一侧身,然后一只手就将他的手腕紧紧钳住了。
“咔嚓!”
是绿毛手腕断裂的声音。
“咣啷。”
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啊!疼死我了!”
杀猪般的惨叫声,今晚专属于绿毛。
我勾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的叫声很专业,特别像我们村里逢年过节能听到的杀猪声。”
绿毛疼得面目扭曲,冲着刚从地上爬起的银毛和红毛喊着:“兄弟们,弄死她!给我报仇!”
银毛揉了揉额头,向地上吐了口口水:“臭丫头!还真有两下子!”
他也从裤兜里拿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弹簧刀。
红毛这时也向我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手里的匕首比其他两个人的都要长出一截:“草,老子就喜欢辣的!臭丫头,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今晚你别想走了!”
我幽幽叹了口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你们几个今天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说着,就向身体两侧平举起双臂,血红色的斗篷被我撑开后,我稍稍一踮脚,身体便飞离了地面:“你们难道没听说过,晚上走夜路时一定要躲着穿红衣服的女人吗?她可能是厉鬼哦!”
银毛手里的弹簧刀立时掉落在地,他惊悚的张大了嘴:“啊?她、她会、会飞?”
红毛也被我的突然飞起吓得面无血色,用匕首指着我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鬼啊!鬼!真的有鬼!”
红毛突然大叫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掉头就向与我相反的方向玩命的跑掉了。
银毛也在反应过来后,拔腿就跑。
只有绿毛还站在原地,按着他被我折断的手腕,脸上没有一点惊慌的神色。
别说,绿毛的表现真是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之前还真是小瞧你了,原来你胆子很大嘛!”
我向他飞了过去,想再试探一下他的胆识。
哪知等我刚要靠近绿毛的时候,我就发现在绿毛的正下方出现多来一滩水。
敢情他不是胆子大,而是被吓得尿裤子了!
“噗!”
我一下就笑出了声。
“妈、妈呀!救、救命!”绿毛这才大喊了一声,真正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我缓缓的降落在地,看着他们几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得意的扬起嘴角:“真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你姑奶奶我是谁!”
“呵呵,你是冥王的祭品。”
我得意的笑容还没收起,突然就从我身后响起了一个阴冷的声音。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立刻感到头皮发麻。
因为这个声音是这样的熟悉,这声音此刻出现在这里,真是我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的回过身:“晚上好啊,萧然。”
萧然从没有路灯的幽暗处走了出来,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很久的鬼魅,他也微扬起嘴角,对我露出一个礼貌又绅士的微笑:“晚上好,我的小祭品。”
其实在真正确定了来人是萧然以后,我也不是很意外了,因为离岸已经对萧然有所怀疑。
萧然已直呼我“祭品”,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我不再害怕,回给他一个冷笑:“萧警官,这么晚了你不在家好好睡觉,难道是来修路灯的吗?看来你的身份还不止是警察呢!”
萧然用手指摩挲着下巴,微微一扬头,笑得格外邪肆:“呵呵。小祭品,你刚才收拾那几个小混混的时候很厉害,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很爽?”
天!
他就是那个除了“你找到我了”之外,也曾在我耳边响起的莫名声音!
我当时以为我从没听过那个声音,却忽略了那个声音我不是没听过,而是不熟悉。
萧然之前只是给我做了一会的笔录,我忘记了他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心念一动,凤翼弯刀便出现在我的双手中。
我紧握着弯刀,眼中满溢着凛冽的杀气。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