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离异单身,就算做了什么,一不违法,二不缺德。不涉足别人的婚姻,不出卖自己的灵魂,我行走在阳光下,傲立于世人前,坦坦荡荡。
“嫂子。”我底气十足地打断嫂子的话,“第一,我没有做任何伤风败俗的事情。第二,杜鹏家的大门我至死都不会再进去。”
“雅文。”妈妈又接过电话,声音无奈,“晨晨她奶奶也是好心。”
“妈,你不要劝我。”我激动的往床上一躺,全然忘记了后背的伤,“呲”的一声,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提醒着我那对母子带给我的伤害。
我立马站了起来,眼眶里霎那间凝聚起了浓浓的水雾,我抹了下眼睛,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讲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只说摔了一下,略过了实实在在存在于身上的伤口。关于陈以深的存在,我撒了个不知算不算善意的谎言,我说那是根本不存在的一个人。
“你们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以后不管了。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和你哥哥去揍他们,真当我闺女没人撑腰啊。”妈妈的话夹杂着一丝怒气,说的理直气壮。
“好。”我哽咽着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
从这一刻起,我的世界安静了。
杜鹏没再给我打过电话。
妈妈没再提起过杜鹏的事情。
陈以深出国出长差了,没再联系过我。
晨晨健康成长,又学会了两首诗。
我的工作生活有条不紊。
兰兰找到了新的工作,直接就是经理的位置,春风得意。
所有的一切都好,所有的人都好,我也很好,不是吗?
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兰兰问我:“你说我是买房子呢,还是买车呢?”
“你家那位会让你住狗窝或者草屋吗?”我笑问。
“他有的是他的,我有的才是我自己的。车坏了,找保险公司比找男人可靠。失意的时候,自己的房子还是自己的,自己的男人不一定是谁的。”兰兰笑道。
“女强人的悲哀。”我感叹。
“错,这是新时代女性的悲哀。”兰兰说。
“什么情况?”我看着兰兰眼底的惆怅,问道。
“第六感,感觉要出事,没有不偷腥的猫,别让我抓着,不然我大嘴巴抽他。”可爱的兰兰咬牙切齿的笑着。
“妈妈,好久没有见到陈叔叔了。”晨晨拿着陈以深给她买的玩具跑过来问我。
“晨晨喜欢陈叔叔吗?”没等我开口,兰兰就问道。
“喜欢,陈叔叔陪我玩玩具。”
“那让陈叔叔做晨晨的爸爸好不好?”
“兰兰。”我呵斥道,“跟孩子说这个干嘛?”
“可以吗?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晨晨嘟着嘴说。
“你妈说可以的话就可以了。”
“妈妈,陈叔叔会做晨晨的爸爸吗?”晨晨蹿到我的身上来,骑坐在我的腿上,揽着我的脖子,问道。
“好了,兰姨逗你玩呢。”
陈以深,这些日子,我没再提起过他,没再见到过他,可是脑子里却时不时会闪过他的身影,尤其是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好像就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我。
我烦躁的叹了口气。
“不过说真的。”兰兰又转头对我说,“老陈哪去了,该不会伤心了吧。”
“他出国了,出差。”
伤心?应该会吧。我的客气处处透着疏离,任谁都会心凉吧。
随意抬眼,又看到了陈以深买给晨晨的玩具。
是啊,他给晨晨买了这么贵的玩具,他仅用了一天的时间调查到的杜鹏的资料,想必也是费了人力财力的,最重要的,费的是一份心。
“晨晨,周末我们去给叔叔买个礼物好不好?”我捧着晨晨的小脸说。
“好,给叔叔买礼物喽。”晨晨高兴的手舞足蹈。
“算你有良心。”兰兰说。
“你到底跟谁一国的,老向着他说话。”
“你对他不好,我就跟他一国的。”
……
周末,商场。
我茫然的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该买什么。
领带,腰带,剃须刀,会不会显得太亲密?
手表,袖扣,便宜的他肯定看不上,好的我得破产。
他缺什么?他应该不缺什么吧。
钱包?看了一圈,也好贵,虽然谈钱俗,可是我只是一个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无房无车还需要养孩子的工薪一族。
礼物不在贵重,重要的是送出去他会开心。什么礼物会让他开心?他有什么爱好?
我把他研究了个遍,他的身影在我的脑子里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他时而温情时而深邃的双眸。原来除了那双让我心颤的眼睛,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