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以深转身步入浴室的背影,我忍不住眼神柔和,唇边溢出轻浅的笑意。
在他今日的柔情下,出院一个多月以来积淀的所有不安和焦虑,被阳光挥发,随海风而去。
不多时,陈以深走过来,脱掉我的衣服,抱着我走进浴室,一室的水雾氤氲着我的眼睛。
躺在温热的浴池里,抬高的小腿搭在浴室的边缘。沐浴露的泡沫覆盖了全身,陈以深的手我身上游移着,缓缓的,轻轻的,柔柔的,引的我身体一阵战栗。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陈以深的衣服,他快速把自己脱的只剩一条内裤,灼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这些时日以来,都是他帮忙我上卫生间,擦身。每个夜晚我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和隐忍。
陈以深低头覆在我耳边,“我忍不住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手就抚上了我的身体,含咬上我的耳垂,“我轻一点。”
他的手没入那片泛滥的沼泽,我忍不住轻哼出声。
陈以深迅速褪去了自己的内裤,沉入浴池,避过我的小腿,覆在了我的身上。
事后,陈以深把我抱回床上,轻啄了一下我的唇,“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我脸颊发烫,低声,“还好。”
陈以深轻笑,“我给你穿上衣服,等会晨晨就到了。”
“那你还……”我忍不住娇嗔道。
“我要全方位的让你开心起来。”陈以深眉眼含笑。
我咬唇睨他一眼,明明就是他……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陈以深把我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起身去开门,张阿姨牵着晨晨的手走了进来。
“妈妈。”晨晨欢快的窜到我身边来,“我可以看大海了吗?”
“大海睡着了,明天再看吧。”我揉着晨晨的头发。
第二天陈以深依旧抱着我漫步沙滩,我在他的怀里,看着晨晨活蹦乱跳的身影,阳光绽放,海水微波,我的心同天空同海水一起延伸,无边的浓情填满我的心。
三天后,陈以深陪我到医院拆了石膏,腿部的轻快延伸至全身的轻松,我终于可以慢慢的走路了。
陈以深做我的拐杖,扶着我,一小步,一小步……
“我去公司开个会,好不好?”陈以深把练习走路累极的我抱到沙发上,说道。
“去吧。”我不加思索地回答,“以后这样的问题不需要再问我,你该工作就去工作,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再说还有张阿姨和刘阿姨在。”
陈以深吻了一下我的脸颊,轻笑,“好,不过我会给你找点事情做。”
“你让我做什么?”我抬头,对上他眉眼的笑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以深笑。
陈以深走后,张阿姨扶着我到庭院的沙发上坐好,春末午后的阳光下,我惬意地手执一本爱情小说,慵懒地翻着。
这本小说是兰兰在我心情最沉闷的时候,送给我的,她说:“小说的意义,就是在一个被遗忘的世界中重新探寻存在的可能性。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纾解身心,延伸自己。”
优美的文字下,感动着忠贞的爱情,我终于明白,那时的兰兰是担心我在自己尘封的黑暗世界里走不出来。
晚上,陈以深要带我和晨晨去一个饭局,我张了张嘴,想推脱,又不想破坏他的兴致。
我说不出口的拒绝看在陈以深的眼里,他眉眼弯弯,“就一个熟人,我给你一个惊喜。”
到饭店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
我们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三十七八岁左右的男人站起来和陈以深握手,“陈总。”
“孟总。”
简单客套后落座,才知道孟总是蓝贵婚礼策划公司的老总。
我嗔怪的眼神看向陈以深。
“给你一个惊喜。”陈以深嘻笑。
“嫂子好幸福。”孟总笑道。
回到家里,哄睡了晨晨,陈以深悄悄把我抱回主卧室,“你为什么自作主张?”我问道。
陈以深紧紧把我揽在怀里,嗅着我的发香,“等你的腿完全好了,我们去你家,正式拜见丈母娘,然后就结婚,好不好?”
我轻轻点头,随即又说道,“只是,我认为婚礼没必要,幸福是我们自己的,没必要秀给别人看,况且,我也不喜欢繁华过后的寂寥。”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那不一样。”陈以深微叹口气,揽紧我腰身的手更用力了些,头顶传来他醇厚含情的嗓音,“我爱你,娶你,就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以后你会接触到我的朋友,我朋友的太太,如果没有这个形式,别人会以为我不够重视你,你跟他们谈论起你的婚姻,这也会是一个遗憾,我不想让你的人生有任何的遗憾,你的过去我没法参与,但是你的未来,我会尽力给你完美。”
我窝在他的怀里,分享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的厚重,头在他的胸膛更用力蹭了蹭。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只想就这样聆听着他的心跳,他的心跳里含着爱的旋律。
从那一天开始,我变的忙碌了起来,忙碌并幸福着。
我的腿不太方便,婚礼策划公司的企划部总监和婚礼部总监基本每天都会过来,同我商量,探讨细节。
我满满的心充斥着爱的味道。我很认真,很用心的为我们的婚礼准备着。
每一天清晨,我都在他的臂弯醒来,每一个夜晚,我都伴着他的气息入眠。
一个慵懒的周末,方立辉和兰兰都过来了。
我们四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惬意地聊着。
宣萱的妈妈来接晨晨,原因是一大早起来,宣萱不肯吃早餐,非要和晨晨一起吃,因为在幼儿园,每天中午宣萱和晨晨都是趴一个餐桌吃饭。
“付太太,有时间过来坐。”我客套着。
“好啊,两个孩子这么好,我们两家父母也要多走动才是。”付太太唇角含笑。
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阵好闻的香水味,淡淡地拂过鼻尖。
我怔怔地看着付太太和晨晨离开的背影,眼眸一亮,突然回头,“以深,我们给宾客的回礼换成定制的小瓶香水怎么样?”
“你说好就好。”陈以深眉开眼笑,“咱家你做主,你是老大。”
“给我定制一个大瓶的吧。”兰兰笑道。
“我统一定制小瓶的,可以多给你一个。”我打趣。
“你不给我定制大瓶的,我就把你俩拆散了。”兰兰咬牙切齿。
“人家都要结婚了,你搀和什么啊。”方立辉笑道。
“她这是也想结婚了。”陈以深笑。
“还没有求婚吧。”我挑眉。
“结了婚就不能当伴娘了,我不管,我要当了雅文的伴娘再说。”兰兰嘟囔着。
“哦……”我和陈以深异口同声。
“求婚成功的希望很大。”我笑道,“立辉哥,恭喜啊。”
“这是什么辈分。”方立辉摇头,又笑了一下,“嫂子,借你吉言。”
“哈哈……”方立辉的话引来一屋子的哄堂大笑。
午饭后,陈以深和方立辉去见朋友。
兰兰陪我在房间午睡,“兰兰,你和立辉哥准备怎么办?”我问出心底最关心的问题。
“他那天说了,说想结婚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你还要考虑什么?再考虑真就被别人抢跑了。”
“我也不知道我要考虑什么,可能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吧,以前我只想要事业,现在事业爱情我都想要。”
“你现在已经事业爱情双丰收了好吧,路总。”我打趣,旋即又目光微沉,嘟着嘴道,“哪像我,连个工作都没有。”
“拜托,老陈已经够好了,你别不知足了。”兰兰提高音量,很快又幽幽地说:“我刚升了副总监,总觉得不做到总监我不甘心,如果结婚的话,肯定会被催着生孩子,我的前途暗淡啊。”
“立辉哥也是个情深义重的男人,你差不多得了,都奔四的人了,早就该结婚了,事业是拼不完的,你上面有总监,总监上面还有副总,这样下去,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再结婚。”
“再说吧。”兰兰微叹口气。
我摇头,不语。
良久,沉寂的房间又传来兰兰低沉的声音,“这两天我看见了一个人。”
“谁?”
“杜鹏。”
我的心一凛,想起了即将被我忘记的,多日前的杜鹏的电话。
“你在哪里看到他的?”我忍不住问道。
“楼下,我看到他两次,第三次,我直接走过去,告诉他,有事情让他找你老公。”
“那他什么反应?”
“我管他什么反应,他真敢找到这里来,就是自己作死。”兰兰咬牙切齿。
“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
“我告诉你做什么,白影响你心情,你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
入夜。
陈以深抚上我的身体,在我耳边低声,“雅文,给我生个孩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空气的温柔气息划的支离破碎。
陈以深不耐烦地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即眉头紧皱,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陈以深推门进来,一脸沉肃,走到我身边,轻声道,“我出去一下,你睡吧,不要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