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魏璧当了两年多的夫妻,他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
说什么仁心宅厚、待人亲和,我呸!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为了拉拢突厥大汗,私下里跟阿娅公主订下婚约,转身却偷偷摸摸地把原配给送走,宅不宅厚我不知道,脸皮倒是够厚的!
这么一想,我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恨不得立刻冲到军营里指着魏璧的鼻子大骂一通,然后再丢他一纸和离书。
可是最终,我却叹了口气,“我怕见生人,何况又是庆王殿下那么身份高贵的人,能不能让我到时候找个犄角旮旯先躲一躲,你一个人去他的营帐?”
任心爽快地答应了。
一行人上了马车,拉着药材,径自去了城外的军营。
城门十里之外的一片空地,绿草茵茵、开阔平坦,正是西北大军的驻扎地。
只见眼前布满了大大小小宛如蘑菇一般的营帐,飘展的战旗与枭枭炊烟此起彼伏,昭示着此地正聚集着数万兵马。
军营内,不断有士兵军官来来往往,个个都是面色肃然,精神十足。
营门处的士兵仔细盘问了任心一番,才小心谨慎地打开了营门,又给任心指了方向,让他把药材先送去军需库房。
“慢着,”守门士兵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忽然叫住了任心,“军营之中不许女人进入。”
任心微微一笑,道:“军爷,她是我侄女,是来帮着我清点药材的。”
“是你侄女也不行,”守门士兵不耐烦地嚷道,“叶将军有令,女子一律不许进入军营。”
“你说什么?叶将军也在里面?”我猛地抬起了头望着他。
守门士兵一愣,指着我,毫不客气地说道:“竟然是个麻子脸,吓我一跳!”
任心趁机抢过话头,道:“军爷,您就行个方便吧,我侄女一脸麻子,不仔细看,还真分不出男女来。”说着,不动声色地递上了一锭银子。
“算了,进去吧,低着头小心点儿,别让人发现。”守门士兵大手一挥,银子也不收,向我递过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我哭笑不得地望着守门士兵,原来扮丑也能获得别人的同情心,倒是不白扮,低头行了一礼,“谢谢军爷!”
进了军营,我更是不敢抬头,只跟在任心后面走路。
一边走着,一边纳闷,叶宛竟然也在这里,难道叶宛不知道魏璧为了迎娶阿娅公主把我偷偷送走了?又或者说,他虽然知道,却被魏璧许以高官厚禄而策反成功?
毕竟叶宛是货真价实的古代人,对他来说,男人三妻四妾算不了什么。
而且如果真的如冯殊所说,魏璧一直对外宣称是迎娶侧妃,那么也就是默认了我的正妃地位。
叶宛是不是觉得我能保住正妃的地位就足够了,所以才无所谓?
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叶宛的性子历来是爱憎分明,说他为了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就轻易屈服,我还真是难以相信。
我越想越糊涂,只觉得脑子里宛若塞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
想来想去,只有想办法单独去见叶宛一面,问个清楚,才能把迷团解开了。
可是又要见叶宛,又不能让魏璧知道,恐怕没那么容易。
正恍惚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吆喝,“卸货!”
抬头望去,原来已经到了库房,任心正指挥着随行的小伙子们卸货。
因为魏璧亲自发了话,所以每一箱子药材卸下来,我和任心又不得不拆开包装,留下少许样品。我们蹲在地上,一边将药材装入提前准备好的小纸包、一边标记名字。
一箱又一箱的药材卸下来、拆包、分装、标记,不一会儿,我就累得头晕眼花、满头大汗了。
冷不丁一抬头,却见任心正对着我挤眉弄眼。我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茫然地望着他。
任心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我,我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竟然是一手黑。
糟糕,刚才一出汗,把脸上的青黛粉给冲下来了,再这么一抹,我肯定变成了大花脸。
情急之下,我只好掏出手帕捂住了脸,然后低声对着任心说道:“我去重新化个妆。”
任心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树林,“快去快回,小心点儿!”
我站起身子,小心地打量了下四周,见此时并无外人见过,便捂着脸,低着头,向着前方的小树林走去。
一路上躲躲闪闪,一会儿猫墙根、一会儿蹲墙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了小树林跟前。
进了树林,我就开始找水源,药膏和青黛粉我倒是随身带了,可是总得先洗个脸再重新化妆吧!否则油油腻腻的,想想就嫌弃自己。
可是找来找去,连个小水洼都没找着,我不由地急躁起来,更觉得脸上油腻难忍,忍不住越走越快。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一座栅栏旁边,忽然听见一阵流水声,抬眼望去,栅栏外面几十米远的地方,正有一条小溪流过。
我心里一喜,可是望着两米高的栅栏又犯了愁,如果是在现代社会我倒不怕,我会爬树,翻个栅栏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此时此刻,我穿着裙子实在不方便,犹豫了片刻,潺潺的流水声让我最终下定了决心。
四下一大量,除了我并无他人,索性心一横,牙一咬,把裙子脱了下来绑在腰上,反正里面穿了裤子,我怕什么?
凭着从小练就的爬树本领,我顺利地翻过了围栏,手忙脚乱地重新穿上了裙子,忙向着小溪奔了过去。
捧了冰凉的溪水仔细地洗了脸,我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此时阳光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我刚才累得腰酸腿疼,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水清草绿的地方,便想着趁机偷个懒。估计任心也不会介意,大不了等会儿我自己干,让任心再去休息就是了。
这么想着,我索性坐了下来,一边揉着小腿解乏,一边望着溪水发呆。
“小美人儿在想什么?”
“天上掉下个小美人儿,今天运气不错呀!”
我猛地抬起头,只见两个形容猥琐、贼眉数目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正一脸淫笑地望着我。
我心里暗道不好,一边悄悄地抓了两把沙子,一边不动声色地站起了身。
心里虽然慌乱,语气却尽量保持凌厉,“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调戏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小美人儿,现在世道都乱了,谁还管什么王法?”两人中的高个男人嘿嘿一笑,不屑地望着我。
“大哥,别耽误时间了,这样的极品,可是比以前的几个女人漂亮多了!”矮个男人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两个贼人竟然不是第一次干,我气得心口疼,恨不能上前去猛抽两个人的大嘴巴。
可是现在敌强我弱,我自身都难保,只能一边后退,一边强作镇定,“我警告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去报官,强奸妇女可是顺国的重罪,重大两百大板不说,还要去充七年的苦役。”
其实我哪里研究过顺国的律法,不过是胡说八道转移两人的注意力罢了。
“哈哈,你若不怕怀了自己的名节,就尽管去报官吧,大爷我才不怕呢!”高个男人说着,冲着矮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兄弟,还等什么,上吧!”
“别过来!”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藏着的沙子甩了出去。
两个男人被沙子迎头一甩,一时反应不过来,我趁机朝着栅栏的方向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骂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魏璧过久了也跟着他染上了洁癖,偏偏非要洗脸。
这下好了,洗出麻烦来了,而且还是天大的麻烦。
“站住,小贱人!”
“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两人一边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满嘴污言秽语地骂个不停。
我哪里敢回头,拿出了百米冲刺的劲头,眼见着栅栏离我越来近,我恨不得纵身一跃跃过栅栏。
可是关键时刻,我一个踉跄,竟然扑倒在草地上,低头一瞥,我欲哭无泪。
竟然被自己的裙子绊倒了,早知道如此,我刚才还不如不穿。
两个猥琐男越走越近,我转过身,刚想爬起来,却被一双大手按住了双脚。
身子被翻转过来,高个男人一脸淫笑,“小美人儿,还跑不跑?”
矮个男人顺势按住了我的双手,“大哥,你先来,我帮你按着她。”
“滚开,”我拼命挣扎,然而手脚同时受制,再怎么挣扎终究是徒劳。
“乖乖地听话,等会儿大爷让你欲仙欲死,”高个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抬腿压住了我的膝盖,紧接着便开始解我的衣裳。
恐惧之下,我什么也顾不上了,于是提高了声音急迫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庆王殿下的王妃。”
两人一愣,紧接着却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庆王殿下的王妃?”高个男人一边笑,一边摸索着我的衣襟,“那我就是庆王殿下。”
说着,他不管不顾地撕扯起我的衣裳,只听“嘶拉”一声,我低头一瞥,只见自己大半个肩膀已经裸露在外,刺眼的白色让我的心骤然缩成一团。
高个男人贪婪地望着我,喘了口粗气,俯身向我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