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我们回去吧,回我们的山谷,回我们的家。”
“嗯”
在云不自觉的心率变化及身体颤动中,细心敏感的飘已经感觉出自己的这次提议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尽管不是因为逃避不见就会让事件停止发生,但是对
于自己无力阻止又不想见到的场面,还是少一点好奇心理算了。
“好吧,我们走......喔?等一等,我、我看到......飘,再等一会儿好吗?灌木丛后好象藏了什么东西,不,不是东西......它没有动,可是我看到了它那
双惊恐不安的眼睛......”
“眼睛?惊恐的眼睛?”
从云的怀抱挣脱,飘的视线里已经没有了两两对峙厮杀的战争场面,但是眼前的情景还是非常恐怖,就连一心奔去大海怀抱的山溪也不禁把欢快的歌谣变成了
无奈的叹息和同情的悲泣,水哭了没有人能看到它的眼泪,山哭了也只是石子沙土的悄悄滑落,可是云哭了,飘哭了,从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兰天到现在细雨菲菲
的低沉呜咽,有谁会知道,这是给了自己生命的父母在为自己的无知和无畏伤亡而暗然落泪?
“喔,他就在那儿,你看,它很聪明也很乖巧,无论是刚才的激烈战斗还是现在野狗秃鹫的渔翁之餐,它都没有动......静静地静静地待在那儿,唯一能显示
它还活着的信息就是那双眼睛了,只是眼睛里的东西......好让人心疼!”
“哦,我看到了,是一只小狼崽儿......一个战争后失去了父母亲人的可怜孩子......”
时间真的是医治伤痛的最好良医,战争结束了,狼的尸体很快就被其他动物当成了饱腹食物,而曾经浸红了清亮山溪的血水也被带走后或停驻某地变成了肥沃
一方水土的腐质,或在山溪的奔流中渐渐稀释淡忘了过往痕迹......
“嗯、嗯、噢......”
“小家伙是饿了吧?怎么办?它已经没有了能照顾它长大的亲人......哎,不知道这场战争所为何来,可是这无辜的小生命就没有让它的父母迟疑和牵挂过吗
?”
在一切恢复平静后,云跟飘悄悄降落到了那只小狼的身旁,也许是对战争场面记忆的余悸吧,看到陌生生命走近自己时,一直处在求生本能的应急反应下一动
都不曾动过的小生命是那么惊恐和胆怯,当它不自觉的在喉咙中发出向父母寻求保护的恩啊声时,云跟飘的眼中都不禁又被泪雾迷了视线。
“可怜的孩子,它可能刚刚学会把眼睛睁开,可是映入它视线中的场面却是......”
“唉!我们的一声叹息能给它安慰吗?能帮它找回失去的父母亲人吗?不能......我们能做的就是把它带回我们的家,希望我们的爱能抚平烙在它心里的伤痕
,在以后的岁月中,它能因为爱而变得不再用这样惊恐的眼睛来看世界!”
“是的,带回我们的家,让我们代替它的父母来爱它!”
“嗯,爱它......可是、可是我们代替不了它的父母......来吧,这是它亲人留下的一对狼牙,留给它,让它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自己的亲人从来不曾抛
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