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您说主母为什么执意要我去她那儿?”
“清儿,既然你已经拒绝她了,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
“可家母她一定会为难我们的!”
“清儿,只要你好,就一切都没关系。”
“小…娘…”
母女二人幸福地拥抱在一起,
“来人,把李菀清给我抓住!”果真是杨氏闯了进来,
“主母安好,妾身不明白清儿怎么了。”
“你还有脸说不知道?”
“清儿一向乖巧,您定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等着看吧,是我误会了你还是你那女儿去我凌华院干了些什么?”
片刻后,
“主母,奴婢从二姑娘房中搜出了一串珠链,正是您丟的那串。”秋月手中捧着一串珠链快步上前来。
“好啊!果真是你,我这凌华院居然遭了贼,我可终于知道我那些那些玉器珠宝都是如何不见的了。”杨氏突然抬高了声调,“常燕欣,看看你的好女儿都干了些什么!”
常氏急忙跪地,双手扯着杨氏的衣裙“主母冤枉啊,我们二人一直安分守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杨大娘子似乎没有理会常氏,转过头来望着李菀清,“母亲对你好失望啊!”杨氏说完贼贼地笑了。“可既然你非要和那常氏学坏,母亲也拿你没有办法。我府规矩森严,盗窃者杖50逐出府去,母亲见你是初犯,就网开一面先打你30杖长长教训。”
“主母,不要啊,清儿身子弱,受不住打的。”
“哦?我还差点把你给忘了,本应治你个管教不严之罪,看在你有孕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说着,一脚踢开了跪在一旁的常氏。“来人!即刻执行!”
“主……母,主母……”
“哦?常燕欣你还要干什么?”
“求您别…打清儿了,妾身甘愿受罚。”
“好啊,你可要想好了,有孕在身,你挨得起这30杖?”
“小娘……不要啊”
“妾…身愿意受罚。”
“真有意思,今天便随了你的愿,”杨氏抬了抬手“把李菀清放了,至于她,给我狠狠地打!”
“小娘,小娘……”菀清跪在杨夫人身旁苦苦哀求她放了常氏“求您不要打我小娘了,我真的没有偷东西,真…的没有……要不然,您打我吧!”
“李菀清,我可不忍打你,就让那个贱妾替你受罚吧。”
“不…不要,那是我亲小娘,求您不要打了……”李菀清想起怀着身孕的母亲含冤被打的模样就已经哭得泪流满面。
杨氏却丝毫没有理会菀清,反倒大笑着说“应该就要打完了,希望一会我们还能看见她。”
“主母,30杖奴婢已行刑完毕。”
“把那贱妾给我带上来。”
“是。”
随后,两个婢女架着常氏缓缓进到了房内。常氏的后背已然血肉模糊了,李菀清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差点晕过去。
“怎么样啊,知道错了?”
“妾…身知……”常氏突然倒在了地上。
“怎么?你可别装了!”可再一看,常氏脸色白得吓人,真的不像是在演戏。
“小娘,小娘……”李菀清哭出了声,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下,“救救小娘,救救小娘……”周围人却都没有理会。李菀清见势含着泪飞快跑出门去了文泽堂。
父亲李政正在伏案写字,看着菀清跑进来,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
“父亲,父亲…”李菀清眼中显着泪光,气喘吁吁地说“小娘,快…不行了!”迅速说出了整个经过。
“快,我们走……”
玉秀居内,
常燕欣依然躺在冰凉的地上,李政看到后赶快命身旁的婢女将其架起,抬到了内室的床上,又让府内郎中前来诊病。
李政看了看周围的杨氏一行人,不经意间露出了嫌恶的眼神四号想要说些什么,可还不等他开口,杨氏就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拉着李政的衣袖说道:“家主,您看那常氏以下犯上,教唆女儿来妾身房中偷东西,妾身只是稍微教训了她一下,就昏…过去了……”
“燕欣是什么样的,我还不知道?她怎么可能让菀清去你房中干那些不轨的事?”
“这…是秋雨亲眼看到的,而且现在人证物证具在,难道还是妾身错怪了她不成?”
“父亲,女儿真的没有那么做,女儿……”
“都别说了,杨淑贞,毕竟那也是有孕的人,你怎么能说打就打呢?这就是你的过错,等那常氏醒后,你就去向家族长辈认错吧!”
“妾…身知错……”
李菀清不由得心想:把小娘打成这样,仅仅认个错就行了?这也太敷衍了,谁都看得出李政心中明白谁是谁非,可他却畏惧杨家的权势,害怕自己这个作为正二品总督的岳父。可她不敢说出来,她知道自己不仅出身低微而且在这大院内没有任何根基。从前她觉得只要和小娘在这玉秀居内安分守己就能过上相对安稳的日子,可她错了,这宅子中的水太深了,这是她第一次想要逃离这儿……
约莫半刻钟后郎中到了,替昏迷中的常氏诊了诊脉,望向李政,摇摇头轻轻地说:“常娘子修养几日便能康复,可腹中这孩子怕是……”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李知府,常娘子失血过多,又受了惊吓,还在这冰凉的地上躺了那么久,怕…是已经小产了,小人行医多年也没有办法……”郎中无奈地摆了摆手,就作揖离开了。
这时,李政猛一回头看见常氏刚刚躺过的地方上竟有一摊鲜血,不禁有些悲哀,瞧着一旁昏迷不醒的妾室和涕不成声的女儿,他只能长吁一口气,淡淡地嘱咐菀清照顾好常氏,就和杨夫人一同离开了。
房内的唯有常小娘,和默默守在一旁的李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