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怎么使得,快快起来,折杀小弟了。”关欣赶紧上前扶起堂兄。
堂兄道:“五郎要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了。”
“那要不您就先跪着,我出去一下。”关欣看了一下门口,和堂兄说道。
也不管堂兄的一脸黑人问号,关欣径直走了出去。
门外站了一群人,全都是斗笠、蓑衣、木屐的打扮,手中拿着各种武器。看见关欣出来,他们似乎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手持着武器向着关欣冲了过来。
关欣轻轻的抛出四颗棋子,分别是象、炮、车、马。只见这个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轨迹,车子就像一条线把直线上的斗笠人都穿了起来;红炮直接打到站在后排的弓箭手身上;象子跳跃着点击着最靠近关欣的人;红马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各个地方,每次出现必会带走一个敌人。
数息时间,战斗就结束了。
看着一地的敌人,关欣挑了挑眉毛,看来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
一日后,应天府,一个飘逸洒脱的少年郎走在街头。他白衣乌发、剑眉星目、容颜绝世,一路走过来,满路的人都盯着他看。
有认识他的人,看到他出现了更是大惊失色。更有甚者急忙忙的走开,也不知道去通知谁。
不认识的就问认识的人,别人就告诉他,那是名满秦淮河的风流五郎吴小郎君。那可是天下数的着的才子,更佳的是还貌比潘安。全应天府的小姑娘,那个不把他当成心头肉啊。
这吴五郎也是有趣,沿街而走,绕城三匝。待天色渐暗,点灯时分,才走向了秦淮河画舫去了。
这下可把秦淮河上的老鸨们给乐坏了,不知道这吴五郎会点那家花魁,这可是艳绝秦淮的好机会,风雨相会那可是何等的佳话。一旦传出一段故事,可是会让天下人皆知的,不提那出尘的容颜、解元的才华。光是御赐的状元,神仙的朋友,这自带的流量话题性,简直就是蹭一蹭都会红啊。
老鸨们赶紧把最红的姐儿唤了出来,但总有些眼力低的。平日里听些所谓的才子们对吴五郎的评论,而轻视了状元郎的也是不少。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关欣,他径直走入第一间画舫。其他的画舫齐齐发出许多叹息,恨那状元公懒得多走几步路,更恨自家位置为何不靠前。可也舍不得回去,与众多客人一起站在画舫边看热闹。不道一盏茶的功夫,状元公就出来了,众人都在奇怪怎么这状元也忒快了,莫不是银样镴枪头。却又见那间画舫里许多随从一起出来大喊:“状元公赠翠湖姑娘词一首--人生只若初见,何事...”
听着这精妙的词,在此的人多是行家,立刻就知道这是绝品。哪里还忍得住,还未得细品,就见吴五郎直直的走入第二家画舫。第一家画舫里面的翠湖姑娘,已经出来唱起了“人生只若初见了”。
又是一盏茶,第二家唱起“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
紧接着第三家高唱“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四家唱起“明月多情应笑我”
第五家唱出“飞絮飞花何处是”
第六家、第七家、第八家....第三十二家。
吴郎新词,一夜唱遍秦淮河。
第二日,满城唱遍,据说当夜又有才子恶评吴状元,被粉头剪烂了衣服扔了出去。那粉头还说吴五郎这样的都是假才子,尔等蠢物莫不是真豚犬么。一时间假才子与真豚犬的段子,传的满城皆知,从此再无人敢说吴五郎不学无术了。
“不过是些江湖小道,果然是上不得台面,就只有这些手段。”李大人府里,几个高级官员嗤笑道。
蔡大人嬉笑着道:“也就会找几个粉头撑腰,就这点水平也做的我朝的状元。何处比的上李公子半分。”
李公子傲然道:“这样的欺世盗名之徒,怎么能与我钟鼎世家子弟相比。休要再提,污我耳朵。”
李大人看儿子这般态度,不悦道:“休得狂妄,我看那人的文章气度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就知道些小道,却不解正途为何。终还是入了邪道。”
几位大人齐齐抚掌笑道:“确实如此,大人说的是,不知道为官之道就是做人,这人做不好怎么能为好官。那些草头百姓却又知道些什么?谁知道为官辛苦,又要维护上官,又要保全仕途,还不能污了名声。真真是非常人,才可做的了。”
李大人扶手大笑,指着李公子说道:“好好听着,这才是经仕之言,老成文章。好好学着点,别天天搞些什么没用的幺蛾子。”
李公子唱了个诺,心里却还是不以为然的。毕竟自家就是最顶级的家族,还需要照顾谁人的脸面。横行无忌,岂不逍遥。
蔡大人看看李大人的脸色,唱了个诺,起身告退了。
当夜,一张公文发到了应天府大牢里面,杨司狱看着新公文,急得直挠脑袋。“愁啊,这可如何是好?状元公就在城里待着,却要严刑拷打他老丈人。这等行径不是直接打脸么。要是等闲一般人,这打就打了,可是明显这两边都是硬茬啊。万一,这状元记了仇,将来报复于我又怎么办?”
听了杨司狱的言语,老张倒是劝道:“这远水可不解近渴,那状元可不如县官,现在先熬过眼前再说呗。”
杨司狱翻眼白了他一下,问道:“笑话,这状元可是有真仙在罩着。要是来个天打五雷轰,你顶着啊?”
“我可没有那么硬的脑袋,那天雷我可是顶不住的。”老张讪笑道。
“罪直娘,那你还装啥狗头军师,这事不好办,不好办。”杨司狱道。
老张指着公文道:“那这公文当如何处理?”
杨司狱翻起白眼,说道:“我从小夜盲,晚上看不清字,有事明天再说。”
老张看看杨司狱,唱个诺,退下了,回到班房里自己的隔间,掏出笔记录着,‘X年X月,杨司狱藐视上官,无视公文,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