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雷斯.波利躺在禁区，痛苦呻吟，而预备队没有队医，甚至没有任何一名工作人员！
只有主教练凯勒勒文！
凯勒勒文不但不进场问问安德雷斯.波利伤势，还在场边破口大骂：“你妈的，你的狗腿就是断了，也要起来，再给老子进一球！快！快！”
一边大骂一边挥手示意德尔.奥尔快点准备罚点球！
德尔.奥尔对这种点球无所谓！
他只关注队友的伤势！安德雷斯.波利和他在一线队搭档两个赛季，是竞争关系，更是朋友关系！朋友受伤倒地，他不可能不管！
他不顾凯勒勒文的大声叫喊，只顾查看安德雷斯.波利受伤的脚！
脚被踢部位已经发黑，淤血！
伤势不轻！
赶紧送医，不然职业生涯肯定大受影响！
德尔.奥尔受过这种伤，伤愈期很长，所以状态才受影响，才被下放预备队！
但预备队没有队医，U17才有队医！
“快来救救他！”
德尔.奥尔请求朱小牛。
这种请求朱小牛没有理由不答应，
就算德尔.奥尔不请求，他也要主动派出队医进行医治！
这是收拢人心的大好机会！
即便安德雷斯.波利戏弄U17在前，狠狠踢他一脚算是罪有应得！
也合朱小牛性格！
但这一脚确实够重！
球员把脚看成自己的生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教训和救人一命是两种级别的事！
朱小牛示意两名U17队医上场。
同时调整鲁迪.布鲁特斯到他最熟悉的门将位置，把斯特林.图雷撤回中卫位置，不单设后腰，其他位置保持不变。
算上伤停补时，比赛时间最多剩10分钟！
比分还是0：1落后。
点球算进，才0：2落后，10分钟内只要保持0：2的比分，也是U17胜！
但也不能放弃进攻！
在外人看来，这种明输实胜的比赛不光彩！
所以罚下一名球员，前锋依然顶在最前面，朱若曦后撤回中前卫位置。
就算只有10人，少一人，也不能放弃进攻！
在对手面前决不能畏缩！
※※※
安德雷斯.波利的脚看来伤势不轻，两名U17队医搀扶着仍不能站起！
只好抬出场外！
U17队医只能喷洒止疼药剂，但不起效果，还在喊疼，声音更大！
凯勒勒文的骂声更大！
人更急，像热锅上的蚂蚁，更像一只饿了三天到处寻食的狗！
比赛最多剩10分钟，就算德尔.奥尔的点球打进，比分才是2:0，剩下10分钟保证打进两球，才算预备队胜利！
从前80分钟的效率看，10分钟内打进一球有一定难度！
安德雷斯.波利受伤，看情形不能上场！
德尔.奥尔在安德雷斯.波利耳边问这问那，重点只关注伤势，不做点球准备。
其他预备队球员在禁区弧顶处等着。
脸上无所谓的表情显示：对安德雷斯.波利的脚一点都不关心，断了就断了！
对点球也一样，爱点不点！
甚至有的球员还笑了，意思是，这场比赛前80分钟一文不值，安德雷斯.波利的受伤下场才使比赛有一点价值。
至少明天训练之余，有谈资了！不会显得无聊了！
※※※
U17队员则绷紧神经，内心千万次祈祷：点球一定不能打进！
一旦点球打进，比分变成0:2，又少一人，剩余的10分钟未必能守住预备队的进攻火力！
况且踢伤安德雷斯.波利，担心激起预备队的进攻欲望。
U17队医又为安德雷斯.波利受伤的脚涂点外伤膏药。征求上场意见时，安德雷斯.波利一直摇头！脸上汗珠直冒。
受伤确实不轻，送到医院进一步检查，对症治疗才行！
刻不容缓！
两名队医朝朱小牛打个送医务室检查治疗的手势！
朱小牛懂手势的意思！直接让两名队医把安德雷斯.波利送往医务室。
等安德雷斯.波利一行慢慢走出一号训练场，朱小牛特意看一眼凯勒勒文。
只见他满脸怒气，安德雷斯.波利从他身旁走过他还想踢上一脚！
朱小牛到现在才正眼看一眼凯勒勒文。
看这一眼，是同情他！
主教练做到这种份上，只能表示同情！
对凯勒勒文，已经是第二次表示同情了！
第一次是在狠狠揍了他三拳，他大喊“饶命”，预备队所有球员、工作人员拍手称快之时！
朱小牛是真的同情他，同情他也是为了警示自己！
教练一定不能像凯勒勒文：凶残却无一点威慑力！令球员信服，暴力不是最佳手段！
收拢人心才是最佳手段！
德尔.奥尔见U17队医把安德雷斯.波利护送出一号训练场才勉强收起心，慢慢走进球场！
凯勒勒文不顾嘴唇疼痛，大骂：“你妈的球，他又不是你老子、你爷爷，管你鸟事，时间不多了，你妈的还不快罚点球！”
德尔.奥尔狠狠瞅凯勒勒文一眼。
凯勒勒文又大骂：“你妈的还不快罚点球，马上我回去射你娘！”
“你等着，我要把你猪嘴揍成狗嘴!”
德尔.奥尔朝凯勒勒文竖起中指，又狠狠瞅一眼，在裁判哨声催促下很不情愿走到点球点！
重做守门员的鲁迪.布斯特斯直接面对点球，心情紧张，本来就担心点球，双腿被吓得发抖、脸色发青！
德尔.奥尔微微一笑，这是善意、安慰的一笑！
不是蔑视的一笑！
朱小牛也笑了，真笑！
为德尔.奥尔而笑！为比赛结果而笑！
面对U17的菜鸟门将，德尔.奥尔打进点球本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不看球门一眼，直接一脚朝球门正上空射去——点球射了一个高射炮！
这是所有点球中水平最低的一个！
还是一线队曾经的主力前锋射出的！
就是U17门将鲁迪.布斯特斯也射得比德尔.奥尔好！
但所有人看出德尔.奥尔的点球是故意射飞的，他以射飞点球的方式向凯勒勒文表达自己的怒意，也为凯勒勒文对安德雷斯.波利受伤的置之不理表达强烈不满！
更是对凯勒勒文的大骂的有力回击！
德尔.奥尔射飞点球后，又向凯勒勒文竖起中指！
对U17队员竖起大拇指！
U17球员绷紧的心才松下来！深深吐了一口气！
朱小牛看预备队球员的反映。
和揍凯勒勒文时相差无几：只是少了喝彩、欢呼，脸上满是喜色！
有的则和德尔.奥尔击掌相庆！
比赛开始时，预备队球员对德尔.奥尔、安德雷斯.波利及两名中卫有成见：以为四人是凯勒勒文的心腹，所以对四人基本不传球，安德雷斯.波利受伤不闻不问。
现在见到他故意射飞点球、向凯勒勒文竖中指，才知和自己是一路人！
但多数球员只能表达笑意，一线队曾经的主力中卫则和他击掌相庆！
朱小牛最满意这种方式，也实想不到德尔.奥尔会故意射飞点球！
当然还有他更想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