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府祠堂里,老太太站在列祖列宗前,看着跪在眼前的儿孙,缓缓开口:“从今日起,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再过分约束湛华,不会让她再去学习那些压抑她的礼节,女工。我这个老婆子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地,自由自在地过完这一生。所以,我允许你们夫妇二人带她去军营锻炼,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将军的女儿,就像,当年的我和你们的姑姑一样。成了,话就这么多,都起来吧。”
清世烈等人又惊又喜地听完老太太的话,都赶忙起来,谢老太太的慈幼之心,唯有湛华,听得呆了,仍然跪着,懵懵地问楚氏:“祖母,您是不是非常生气,所以不想再管教孙儿了,孙儿知道错了,祖母就原谅孙儿吧。”越说越委屈,眼睛都湿了
楚氏看着湛华的委屈,又笑又气,嗔笑道:“怎么,列祖列宗前,老婆子还框你不成,快起来,安排安排自己的事情,想做什么尽管去吧。”
“那我真的可以和爹娘去军营吗?太好了,爹爹,我想立刻和您一起去军营,和那些士兵一起训练。”
“好,既然你祖母都同意了,那爹不会拦着你,明天就让你娘给你收拾出行头。”清世烈一直担心,家族大业日后谁能来继承,虽然将来可以找一个可靠的姑爷,但终究不是自己血脉,略有可惜,如今,若有华儿来担此大任,亦是不错。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彩儿,姐姐可以去军营了”湛华心花怒放地和湛彩抱在一起,庆贺着
“但是,祖母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每隔十天,就要回来陪祖母吃吃饭,下下棋,伺候我这个老婆子,听到没有?”
“祖母放心,孙儿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来陪伴祖母。”
“嗯,行了,都去吧,去用膳。”
而此时皇宫之中,吴皇后愈发忌惮泉王,以前泉王眉眼恭顺,看上去颇为懦弱,可这两年来,他像换了个人似的,眼神坚定,气势也磅礴许多,最让她担忧的是,他与清氏长女相处密切,一旦日后二人结两姓之好,只怕会成为太子的强劲对手,为了让他减少威胁,皇后可没少找辰妃和凌冰母子的麻烦。
“辰妃妹妹,你的宫里出了脏事,你身为一宫之主,可是罪不容恕啊!”皇后吊着三角眼,拿腔拿调地怪罪
辰妃的性子,是这宫中出了名的不走心的性子,最是淡泊,听到皇后故意找茬,不急不慢地说“姐姐,这宫女太监做的磕碜事儿,都是背着人做,臣妾向来以礼佛为重,自是没留意,脏了圣上和娘娘的眼,臣妾难逃辞咎,姐姐若觉着气,罚臣妾便是。”
“哼,本宫最讨厌你这不瘟不火的样子,好啊,既然你请罚,那便受着,你身为华阳宫的主宫娘娘,出了这档子不干净的事儿,既然妹妹一心礼佛,本宫就罚你,每日在大善殿跪上两个时辰,一直跪到本宫顺心为止。”
“臣妾遵旨。”瞪了辰妃一眼后,皇后便趾高气扬地走出华阳殿。
辰妃被罚,身为儿子的泉王自是着急,想要进宫为母亲求情,身边的曹叔连忙拦下“殿下去不得,皇后明里找主子娘娘的麻烦,暗里是在警告殿下,若殿下就这样莽撞求情,只会让皇后失了威仪,让她更恨您和娘娘,此时此刻,殿下权当娘娘没事,万不可让她看到你们母子情深。”
“吴氏太嚣张了,母妃身子患有旧疾,如何吃得消。”
“殿下,现在朝堂之上,吴氏独大,您若不发展自己的势力,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愈演愈烈,老奴知道,这样的路,荆棘万丈,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但若一直委屈求全,处处退让,怕一生都要养人鼻息。”
“本王这般谨慎,不露所欲,皇后却还是容不下本王,既是如此,那本王也没有必要再故作姿态,从今日起,本王,便与吴氏,争个高下。”凌冰握紧双拳,下定了决心说道。其实曹叔最明白,这两年来,从殿下细微的变化,便可察觉殿下的志向绝不只是在吴氏的权杖下偷生,他早有夺嫡的野心,只是需要有一个契机,而此时,清氏崛起,皇后相逼,便是最合适的时机,只要能够和清氏联手,便可与吴氏相抗衡。
翌日,清世烈上书,京都岳麓军已募兵结束,男兵四万七千人,女兵二十九人,将于八月初一正式受训。圣上大喜,正想下旨表彰激励,泉王求见,圣上虽有诧异,但也倍感欣慰,此次募兵是兵部组织,由泉王监督,能够在短短两日内,完成招募,人数理想,可见泉王也用了心。如今这个儿子已经很显然的有与吴氏对抗的心,也让他这个父亲感动,毕竟,大凌的天下,如若真有一日交到了太子手上,只怕江山都得姓了吴。
“冰儿有何事要说啊?”
“儿臣想请旨,准儿臣参与岳麓军的训练。”
“这是为何?”
“军队是一个国家的核心力量,儿臣想亲自参与其中,并且,儿臣仰慕大将军清世烈的威名,想趁此机会,可以向大将军学习。”
“嗯,不错,其实朕也正有此意,只是担心,你会怕苦。”
“儿臣身为男儿,自该有顶天立地的能耐,没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
“好,既如此,你便初一跟着岳麓军训练,只是你只能以副参将的身份入营,不可以泉王的架子自居。”
“儿臣明白,儿臣就如新兵一般。”
“好,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希望,你能不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多谢父皇。”
中宫殿内,皇后和太子正下棋品茶,突然听有人来报,说皇上让泉王以副参将身份进军营受训,太子乐呵呵地说“皇兄这是被贬了啊。”
皇后到是一针见血指出“这圣上再给他铺路啊,哼,太子你呀,只怕有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