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
莫斯科。
Circle houses of Moscow,直译为莫斯科的圆形房屋。1972年建成,是为了庆祝1980年莫斯科奥运会而建造的,原计划是建造一个奥运五环的超大型建筑,但苏联政府因财政问题只修建成功一个大型圆环。
而此时圆形房屋的一间顶层豪华住宅中,安东范科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Moskovskaya Osobaya –苏联红牌伏特加,眼神复杂地看着窗外的祖国。
自从自己因为战争和饥饿逃到自由美利坚已经三十多年了。当年瘦弱的俄罗斯族男孩也变成了现在事业有成的上层人士。
本来是代表着斯塔克工业在那个两年前美国总统尼克松访问过的东方大国去做一些商业调查,为以后双方的商业合作能够提供一些认知基础。
可自己鬼使神差的先来到了自己的祖国!
可能是想看看这些年自己私下的帮助有没有给祖国的建设起到一点点作用吧。
这些年和合伙人霍华德斯塔克在商业和科研上的成功,让安东这个本该粗犷的俄罗斯族人变成了现在满腹经纶的绅士。
可当他锦衣还乡来到祖国,却发现自己连一口弹舌的正宗俄语都说不出来。
但......
安东范科喝了一口手中的伏特加,苏联红牌伏特加清新的微辣感,丝滑的在喉咙滑过,安东惬意的享受着美酒带来的愉悦。
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祖国一点点的变好,其他的都是值得!
......
不久之后,一声开门声阻止了安东范科的思索和感慨。
只见一个身着军装的魁梧男子走了进来,海蓝色礼服大檐帽,海蓝色礼服上衣,苏军高级军官礼服腰带,礼服马裤、马靴,白衬衫,黑色领带,白色手套。
一身标准的苏联高级军官的打扮,合身的军服承托出主人锐利的气质。
阿列克谢耶维奇礼貌的和安东范科握了握手,像是好久都没有做过这种嘴角上扬的动作,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和他锐利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您好,安东范科先生,我是联合武装部队技术委员会阿列克谢耶维奇上校。
我代表谢尔盖·列昂尼德维奇·索科洛夫将军欢迎您来到祖国。”
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一番话刚说完,安东范科脸上出现了一缕不自然和复杂,因为刚才阿列克谢耶维奇那番话是用英文说出来的,而且是带这强烈苏联口音的英文。
安东自嘲着笑了笑,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浮现心头,刚刚还闪烁的光芒的眼神才是也暗淡了下来。
看来祖国也不欢迎我这个“美国人”啊!
阿列克谢耶维奇看到安东神情的变化,明白刚才自己的发言引起了误会,立马解释道:
“非常抱歉,安东范科先生。
可能是我的语言让您有所误会。
我们对您的到来是非常重视且欢迎的,非常感谢您这些年对祖国的武器和技术援助,尤其是现在这样复杂的局势下。
在我来之前索科洛夫将军特意吩咐,必须拿出最高规格款待您。
但鉴于您的身份不方便大张旗鼓,所以有些方面可能会有所怠慢,请您谅解!”
阿列克谢耶维奇紧张的看着安东范科,可不能让这位科研天才对苏联有什么恶感啊,这些年他偷偷提供的武器设计图和其他数不过来的科研技术,在如今和美国的冷战中能够坚持下去安东范科可是起了很大作用。
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阿列克谢耶维奇有连忙补充到:
“当然,来之前我有好好了解过您。
您有差不多三十年没有说过俄语,为了能和您正常的快速交流,我选择英文。
我对此向您道歉!”
听完,安东范科暗淡的目光缓缓明亮,稍稍微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像是心头浇了一勺温暖的圣水,所有的阴霾被净化一空。
安东范科感动的稍红双目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男人,此时也不计较自己随口吐出的纽约腔英文。
“谢谢,谢谢!
我很高兴祖国能够记得我这个浪子。
也谢谢你上校,让我知道这件事。”
阿列克谢耶维奇看着安东范科感动的神情,绷紧的情绪也得到了放松。稍稍侧身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我们也该动身了,安东范科先生。楼下的专车已备好,请让我有此荣幸能够带您品尝一下地道的家乡菜。”
“好的,上校。我也很期待家乡现在的味道!”
随后,心情愉悦的两人下楼上车。
期间阿列克谢耶维奇向安东范科讲解着苏联这些年的变化,和安东范科提供的东西对于苏联有多宝贵,也稍稍提起不久前安东范科参与的电弧震荡反应堆实验的成功。
各种称赞和恭维的语言在阿列克谢耶维奇这个钢铁壮汉的口中说出,显得格外别扭,但安东范科则是听着脸上笑容不断。
两人交谈甚欢,车辆向着远处驶去。
......
锡尔卡里亚。
直升机席卷着风浪缓缓降落,山姆和桑尼迅速跳下飞机。
紧随其后的齐靖和山娜看着眼前的军营,好奇的四处打量。
刚下直升机的山姆和桑尼迅速跑出去,不一会,一群医务兵抬着担架赶了过来。
“老大的情况很糟糕,必须尽快手术。”
桑尼接过一个医务兵手里的急救药品,迅速给查理输液,众人检查着面目全非的查理抬向手术室。
山姆则带神情焦急的副官杰森也干了过来,野性战团其他没有任务在身的分队紧随其后。
杰森少年时进入野性战团,视查理为自己的偶像,因为查理参与的任务没有一件失败过。
但是当杰森看到自己的偶像老大查理此时的惨状,胸腔中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悲切已无法遮盖。伸手拽着山姆的衣领,大声咆哮着。
“为什么?为什么出现这种事?
你们一分队到底做了什么?”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杰森通红狰狞的眼眶中流出,抓住山姆衣领的双手青筋暴出。而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的山姆嘴唇哆嗦着,同样的通红的眼神看着杰森。
“对不起!对不起!......”
山姆哽咽着小声说道。
杰森看着山姆的怂样,右手控制不出的朝着山姆脸上呼了一拳,看着山姆嘴角溢出的鲜血,杰森继续咆哮到:
“克劳德那狗娘养在哪?让他告诉我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他死了!”
杰森愣住了,回头看着出声的桑尼,一重接着一重的打击让杰森有些反应不过来,脸色惨白的看着桑尼。
“你说什么?”
“克劳德死了!还有理查德、唐尼、利奥、汤姆森、迈克尔、艾狄生、亚度尼斯!
他们都~死了!”
山姆语气颤抖的说道。
“一分队现在只剩下我和桑尼,只剩下我...和桑尼!只剩下......”
一路憋到现在的情绪冲破了山姆的坚守,像是散了一把盐的眼眶酸涩的怎么揉都没用,喉咙更像是塞进了一块石头,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然后只能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他们...一个个的..死在我面前!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想...把他们带..回家。
但是...但是...我特么...我特么...连他们...一块完整的...器官都...找不到!”
桑尼看着痛哭流涕的山姆,走过去轻拍着他的肩膀,像几天前山姆拍他一样,已经流光眼泪的眼睛此时和山姆一样酸涩的不行。
杰森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四肢一下子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旁边的士兵连忙搀住快要摔倒的他。
杰森努力站稳,迫使自己的脑子可以正常运转,然后拍了拍搀扶自己的士兵。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查理还在昏迷不醒,野性战团不能乱。
杰森深呼一口气,意图让自己闷到要爆炸的胸腔得意释放,仰起头让自己眼睛中的眼泪倒回去。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山姆和面无表情的桑尼。
“桑尼,让...山姆好好休息一下,你们到家了!”
杰森有气无力的对着桑尼说道。
桑尼点了点头,扶起山姆向军营走去。
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张开干裂的嘴唇。
“我们带回了两个人,你看着办。”
说完便扶着山姆离开。
众人看着两人的背影,久久不语...
许久,杰森旁边的士兵红着眼睛低声询问说道:
“需不需要现在告诉他们家属?”
杰森看着眼泪快要出来的士兵,又拍了拍的他的肩膀。
“去吧,这是他们的权利!”
“是!”
......
齐靖默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利己主义是他的宗旨,但看着一个壮汉哭的像是一个孩子,还是让他有些情绪上的感染。
山娜也沉默着,即使她还是不明白很多东西,但在情绪上,她还是可以看得到众人那藏不住的悲伤。
杰森看着离去通告一分队遇难众人家属的士兵,又仰了仰头。
然后回身看着齐靖两人。
“两位,请跟着我的士兵带你们稍作休息,然后我们再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向着身边两个士兵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去。
“先生,还有这位女士。请跟我们来。”
齐靖知道现在杰森不想理他们两,他也能理解,微笑着对两名士兵道谢,便带着山娜跟着两人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